迟修年言简意赅的重复:“你流产了。”
你流产了。
四个字冲击入黎欢的耳膜里,振聋发聩。
嗡嗡的很乱,不知所以然。
她张了张嘴,手落在肚子上,咽下了所有想说的话。
她怀孕了。
她流产了。
黎欢脑袋发蒙得厉害,眼里一片恍惚。
“墨翎白最近在医院养病,他家父亲应该是断了他的通讯。还有,你被房梁砸中的消息被掩盖得严严实实,欢欢,如果我没有预料错,这是墨家的手笔。”迟修年说起墨家的时候,古井无波的眸中强烈掩盖不住的恨意。
黎欢没有任何神色,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我累了,要睡会儿。”
迟修年没有打扰她,关上了病房的门。
黎欢是真的很累了。
但一个又一个的消息冲击得她没有任何的睡意,门口传来的响声,她能够清晰的捕捉到。
“欢欢。”墨翎白推门进来,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凉,不似以前的温暖。
她睁开眼睛,沙哑的声:“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墨翎白心疼的摸着她苍白的脸。
黎欢心里一顿哽。
上次他还恼怒的摔门离开,现在又担心的不顾自己的身体跑过来看她。
“小伤。”黎欢撇头,躲开他的手。
“黎小姐也不知道打过几次胎了,能那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叶安之款款的笑,撩起一抹冷意的笑容。
黎欢终于注意到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精致的面容冷了下来。
叶安之走过来,想要扶住墨翎白。
男人一把将她甩开:“叶小姐,饭能够乱吃,话不能乱讲。”
“你不信可以问问黎小姐啊,或者,去问医生护士就知道了。”叶安之无谓的笑了笑。
墨伯父对翎白这几年为了一个女人没有回家的事情可是怨气很大,消息都封锁了,他再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的。
墨翎白显然不信,他又看着黎欢,声音暖了下来:“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墨翎白。”黎欢冷漠的道:“她说的是真的。”
薄翎墨眼神冷了下来:“没有真的。”
墨翎白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和苏墨一样,对她最好的男人了。
她不能耽搁他。
“我怀孕了,你应该清楚,是你的,”黎欢漂亮的面容冷如冰:“但我不会生下来。”
墨翎白瞳孔骤缩,暗而深,深而黑。所有的情绪混杂,最后变成了无法遏制的恼怒。
他几乎是没有意识的松开了女人的手,愤怒的问:“为什么?”
她打掉了他的孩子,还不和他说一声。
“一个强——j我的男人留下来的产物,于我而言是莫大的耻辱。”早就想好了说辞,黎欢用着一种最无所谓的态度淡然的说出口。
墨翎白闭上了眼睛,他似乎没什么态度,但是细细一看,就可以看到男人白皙的额头成团的青筋暴起,在震怒的边缘。
他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的笑,渗人入骨:“黎欢,你想不想知道,一个男人狠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黎欢温静的面容没有什么变化,却带了一抹嘲讽的笑:“什么样,你强——j了我,难道还能因为我弄掉原本就不该存在的孩子弄死我?”
墨翎白冷冷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