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在这是恋爱吗的质疑中,同事姐姐欲说还休的凑过来:姐平常对你好吧?
“好啊?”我双眉不由收紧,回过神来盯着不同寻常的同事姐姐,静候下文。
“那---那---你帮我找你弟弟帮一个忙,成不?“同事姐姐的这份小心翼翼让我觉得她开口要帮的这个忙一定不小,甚至隐隐感觉压力袭来。
“我没有弟弟,只有姐姐。”为缓解这股莫名的紧迫感,我试着在调侃中转移话题。但同事姐姐还是不依不饶地将我们的谈话拉回了她原本的话题“人社局的那个弟弟。”
“你说的是夏秋?”我知道回避不了了,也就淡定直面了。
“对,他爸是区委常委,我联系了一个单位,但那个岗位是个副科级实职,提拔得经过区委常委,让他帮个忙,可以不?”同事姐姐表情一下变得那般郑重其事,一字一重音地说着,看得出来,这是打好了草稿的,铁了心要求到底。
“啊?!”本以为自己已做好了接难的预备,但听到姐姐的请求时,还是本能地惊了。
“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别说帮不了,他爸都通过组织来调查你了,你马上就有机会上升了,你看我们这种没关系的,辛辛苦苦几十年都没有熬出头,你这才进来几年就?”同事姐姐话锋一转,脸色也变了,就如暖春直接到了严冬。
“姐,你不要忘了上次我考取了副科实职,都没有去。你觉得我还需要利用关系去吗?”虽然她的脸变了,但我更恼了,语气明显有反驳之意。
”那当然,之前你是要创业,现在身体都这样了,当然不成了。哦,别说我不贴心啊,调查时有同事说你身体不好,不适合结婚,我可是帮你解释了许久,多好的姻缘,怎么能破坏呢?是吧?姐姐对你这么好,可发达了也不要忘了姐,顺带也提携一下姐不难吧?“望着同事姐姐从毅然决然到温暖示好,再到接近乞求的眼神,我真是哭笑不得,可这叫我怎么回答呢?如果说如实说,我根本不知道夏秋的父亲就是夏书记,有人信吗?现在连我自己都奇怪自己怎么就没有联想过,等等,不是说通过组织来调查,这是几个意思?越想越感觉事态严重,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局面啊?
”姐姐,等等,等我先捋捋。组织调查,什么名目?“我有些惶恐,但还是强作镇定面对着。
”党外干部调研。“同事姐姐有点心急,就想跳到属于自己的话题。
”这?“我一时言语顿塞,木然地望着同事姐姐。
”为选拔党外领导干部做准备啊.妹妹,别左右言它,你就干脆回个话,帮不帮?“同事姐姐有些不满我的跳闪,单刀直入。
“我想帮,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帮?”鉴于过往,不帮说不过去,但直接回好又有些心虚,因为真的不知道我能帮什么,所以也就直接发问了。
“你和你的那位说一声,找个机会让我去拜访一下他的父亲,就好。”同事姐姐言简意赅,急不可耐等待着我的表态。
“什么我的那位,他就是我认的弟弟,我不会找比我小的,姐姐,别乱说。”我本能解释道。
“好,好,好,都这程度了还藏什么,他家老爷子都来单位瞧过你了?”同事姐姐一脸的不屑,觉得我在她面前还藏着,似乎有些见外。
“等等,姐,这又是什么情况?”我是活在世外桃源吗?怎么会一句接一个爆点。
“你不记得了,上个月,一对老夫妻到办公室问破产企业职工买断政策,还是小妹你亲自接待的。”同事姐姐这眼神是在质问我吗:你装,你还装?
“我----你确定是我?哪天,又都是谁啊?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一天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我一边念叨一边敲打着几乎要爆炸的大脑,但郁闷的就是想不起来。
“好了,别想了,你过关了,要不他父亲也不会通过组织来调查你,相信我,你前途无量。姐这个忙就靠你了!哦,听说天麻炖鸽子对你的头部有好处,我炖好了放在传达室,下班了你去取一下。”
“姐姐,我怕。。。。”我真怕自己帮不了,因为只有自己知道其实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回事。
“怕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同事姐姐她又是在怕什么,还说着就闪人了。
要平常,有吃的早乐开花了,可这次想都不敢想啊?!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我用力拨通了夏秋的电话:晚上我请你喝鸽子汤。
“什么喜事?你和哥的答谢宴?”
“什么啊?你哥还在北京呢!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我都不知道你爷爷奶奶到我单位了,也不知道你是夏书记的儿子,更不知道你父亲通过组织调查了我.“
”啊,你才知道?“
“你什么意思?”
“单位人多口杂,下班后我们老地方见。”说完就挂了电话,估计是办公室来人不方便了,但为什么我是当事人,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我这是有多后知后觉,这么笨的我能融入这么聪慧的家族吗?那股莫名的恐慌又再度袭来,让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