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我们剩下最后的干粮,所有人都去休息了。
因为睡袋在之前尸蚁入侵时烧毁了,我们几个人只能围在火堆旁靠在一起,每个人懂把自己裹得非常紧。
我靠着大嘴,差不多睡了一个多小时,听到隐隐的哽咽声,便睁开眼睛发现李四双眼通红,脸上满是泪痕的盯着已经烧成灰的尸茧。
“对,对不起,是我吵到你了...”李四见我醒来,揉揉眼睛站起身来打算远离我们。
李四坐在尸茧前浑身颤抖,样子十分的可怜,我开始心疼这个为了老婆而面目全非的男人。我给火堆加了柴,搓着手小跑到李四身旁坐下,李四一个人捂着脸坐在地上哭。
他哭起来像个小孩,但这次没有发出声音,从他无声的哭泣中我却感受到了他痛苦而撕心裂肺的感觉。我忍不住去轻轻抚慰他的肩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许久,李四无声的哭泣终于变成哽咽,他边哭边说:“两年前跟我老婆刚结婚,在下这个斗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会便的像现在这样,原本浓烈的热情还没来得及消耗,她就已经离我而去了。两年来,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经常想到她,想到当初我们在一起的甜甜蜜蜜,现在都碎成了一片.....”
李四深吸了口气,继续说:“当初得知陨石跟尸茧可以救活我老婆时,我从绝望中被拉了出来,喜悦冲昏我的头脑。不顾一切的到处去找盗墓贼,在全国各地找,没日没夜的找,终于,我找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土夫子,骗他们下斗,用尽各种残忍的手段把他们杀死丢进在尸茧当中。如今,明明只剩下三个尸茧就可以救活我老婆了,可一切全部...灰飞烟灭。”
李四对我诉说时语气满是无奈与绝望,我不知道他要是再回归普通的生活到底会变成怎样。我甚至不敢去想,因为是我亲手毁掉了他所有的幻想。
曾经支撑李四每天活着的动力是救活他老婆,如今一切都没有了,或许李四再也没有能支撑他生活下去的动力了。
我不知道到底该对李四说什么,只是一直沉默着,此刻,我很想抽一支烟.....
“她走以后,我也尝试过新的生活,试着去爱其他女人,试着做没有她的梦,可是到后来我才发现,她早已渗透在我生活的一点一滴中,睁开眼看到的风景都有她,忘了她这件事真的很难。”
“唉....好了,快点休息吧,醒来以后,我们上祭台看看,准备出去了。”我拍拍李四的肩膀,起身回到火堆旁,靠着大嘴闭上眼睛。
但久久没有入睡,我被李四的那一番话说的感触很深,却又不理解其中很多的事情。从小到大,我没谈过恋爱,甚至没喜欢过哪个姑娘,要说爱,或许我目前根本体会不到李四的感受。
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也会像李四一样,发疯般的去为我爱的女人做某些事情.....
慢慢的,我进入了睡梦当中。这一觉我睡得很不舒服,身上就像火烤一样难受,嗓子眼也特别的干。
我是被渴醒的,睁开眼睛身上没什么力气,眼睛也迷糊。不过大嘴已经醒来了,正在给火堆加柴,我问他还有没有水,我很渴。
“嘶....小天子,你脸怎么那么红?”大嘴打着哈欠,问道。
说实话,我不但渴,还非常的冷,我又道:“多加点柴,好冷。”
这次,大嘴皱起了眉头,脸色不大好:“冷?我坐在火堆旁边身上都被烤的烫了,你居然说冷。等等,你丫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说着,大嘴伸手摸向我的额头。
下一刻,大嘴炸呼的把手挪开:“草,你这起码四十度以上了,你他娘身体真弱,这点冻都能发烧!”
接着,大嘴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腿,我惨叫了一声。大嘴问我腿怎么回事,我说中弹了,大嘴脸色一变,把绑在腿上的背心抽掉,顿时火了:“卧槽,你个傻吊子弹都没拿出来就绑住腿,用不了多久腿就废了!怪不得会发烧,肯定是伤口感染引起的。”
大嘴边说边招呼小武过来,他抽出匕首,在火上烤起来,顺手丢给我,让我忍着点痛。
“小武把他给我按住了,我帮他子弹取出来,不然腿彻底废了。”大嘴对小武说完,把匕首握在手上,我咬着木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这他娘是不打麻药直接从我腿里面把子弹往出挖啊,要是没挺过去,恐怕我能直接给疼死!不过大嘴以前是部队的,肯定受过专门取子弹的训练,他给我取子弹我足以放心,剩下的就靠我抗了。
很快,大嘴把烤烫的匕首朝我腿刺来,接触到我腿的一瞬间,我几乎要被匕首带给我的疼痛疼晕过去,汗珠“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小武死死地按住我,不让我动态。
大嘴把我腿肉刨开以后,伸出手在我腿里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子弹,我疼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失去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嘴坐在一边穿着粗气,手上满是鲜血,我虚弱的抬起头,看到掉在地上的子弹,我知道总算是拿出来了。
我的腿被重用背心绑了起来,上面还支了两块木板,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找来的。
“好久没取过子弹了,手他娘的都有点抖。算你小子命大,没失血过多死了,但是你一直烧退不下去,必须马上打点滴,否则过不了多久你就得休克。”大嘴对我说道。
李四满脸愧疚的站在我面前,一个劲儿的给我道歉,我对他摆摆手,说没事。紧接着我又想到肩膀上也中了一枪,我把这事儿给大嘴说了,大嘴道:“你肩膀我刚才检查了,子弹只是擦过去了,没有陷在肉里面。就算在你肉里,也不能取了,不然你小子真的就是交代在这儿了。”
我苦笑不断,现在我如同一个废物,想要恢复原来的样子,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正常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