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不仅叶知秋没有吃到早饭,就连沈君毅都没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三人这才知道苏嬷嬷忽的发病,已无力起身。
看到三人都来看望她,苏嬷嬷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却被沈君毅给按了下去。
苏嬷嬷对沈君毅说道:“老身不中用了,还请公子见谅啊。”
沈君毅摇摇头,宽慰了两句,便让叶知秋给苏嬷嬷去找村里的郎中。
叶知秋赶忙去了。
可今天似乎并不适合出门。
这不,刚走了没多长时间,忽的一妙龄少女挡住了叶知秋的去处。
“呦,这不是那个被卖到沈家的贱丫头吗?”
说话之人便是村长的女儿,名字叫做赵芸秀,是这村里第一美女,自恃清高,娇气放纵,自己的大哥又与这沈君毅是至交,自是看不起叶知秋这等下人。
叶知秋并不打算理她。
她可是有任务在身的,苏嬷看上去随时要挂了的样子,很急啊。
“好狗不挡道,滚开!”
赵芸秀鄙视的插着胳膊看着叶知秋,嘲讽道:“啧啧啧,在富贵人家当了几天的狗果然会狗仗人势了呢,见了我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真是没教养的野丫头,沈家怎么会看上这么瘦弱的人……”
赵芸秀之语如此粗鄙,怕是那些爱慕她的穷秀才看到她如此恶毒该是什么想法。
叶知秋急着找郎中,便没有理会赵芸秀,急匆匆的朝着刘郎中的家中走去。
赵芸秀看到叶知秋请郎中,心里知道沈家必定是有人生病了,她得跟着去看看。
被跟了一路的叶知秋简直要爆炸,若不是旁边还有刘郎中跟着,她真想解决了这个跟屁虫。
回到沈家之后,叶知秋连忙将刘郎中带到苏嬷嬷的房间,赵芸秀也跟了上去,她猜的果然没错。
“大夫。”
听闻动静,沈君毅起身让地方,倒也没问这跟着回来的赵芸秀是谁。
甚至于,他目光并未瞧向赵芸秀。
他没看向赵芸秀,可这赵芸秀的目光却紧紧黏上了沈君毅。
这是赵芸秀第一次见沈君毅。
之前她只知道沈家一公子模样俊秀,风度翩翩,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她立即娇羞地低垂下了头,面上飘向两片红晕,娇声道:“小女赵芸秀见过公子。”
沈君毅不语,似乎没听见。
赵芸秀这脸皮倒也不薄。他不问,她便自个儿说下去。
“小女子见知秋妹妹急匆匆的在寻找郎中,便想着家中定有人病重,所以这才带着她一同找到了刘郎中,小女子放心不下,故想和知秋妹妹同来看看情况。”
沈君毅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
而一旁的叶知秋听到了赵芸秀的说辞,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可真能装!
刘郎中大致查看了一下苏嬷嬷的病情,犹豫了一会儿开了一些药,嘱咐他们需一日三次,不得空腹等。
沈君毅本让叶知秋煎药,可是赵芸秀却自告奋勇的说道:“这种事情交给小女子就行了,公子还是请坐吧。”
不待沈君毅回话,叶知秋便喜滋滋地说道:“好啊好啊!”
她本来就不想煎药,又苦又累的!眼下竟有人愿意免费当苦工,叶知秋自然是喜闻乐见咯。
赵芸秀却也是同样的欢喜。
她随着郎中回到了家中拿药,兴致冲冲的来到了沈家大院,在熬药的时候还特意得意的瞥了叶知秋一眼,还趾高气扬的让叶知秋给她劈柴。
劈柴?
她以为她是沈家的少奶奶啊?
叶知秋实在忍不了,顺手从柴堆里拿了一把斧头,沉着脸走到赵芸秀身前。
赵芸秀被叶知秋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后退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叶知秋幽幽一声:“你不是要劈柴吗?我给你斧头啊。”
“我是叫你劈!”
“你算哪根葱?”
“你就是一个下贱胚子,我让你劈柴怎么了!”
叶知秋把斧头往后一扔,恰好砍在一根木柴上,直接将木柴劈成了两半:“你再说一遍。”
赵芸秀登时面无人色,吓得都快哭了……她哪里想到这个叶知秋竟然这么凶狠!
“我我我……我劈!”
叶知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抬下巴:“乖,自己劈去。”
赵芸秀委委屈屈的劈柴去了,她一个弱女子自然干不来这种活,最后还是沈光看不下去帮她劈了。
此后的赵芸秀便寻了理由,每天都来沈家为苏嬷嬷煎药,沈君毅自从见识到叶知秋的本事后也没拒绝赵芸秀的请缨,反正又不是他求着赵芸秀做的,没多在乎,只想苏嬷嬷早日好起来。
叶知秋也没有说什么,反正有冤大头帮自己分担家务,何乐而不为呢?
可就这样过了几天,叶知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按照刘郎中的配方来说,三日内便可有好转,可这已经第四天了,苏嬷嬷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莫非是这药出了问题?
待赵芸秀再次熬药的时候,叶知秋故意在远处盯着。
一开始赵芸秀并没有什么问题,叶知秋都快觉得自己是多虑了,等药熬好了,赵芸秀小心翼翼的起炉放药,可让叶知秋不解的是,为何赵芸秀熬的药只有小半碗?
只见赵芸秀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然后拿起旁边加水的小壶,硬生生用白水怼了大半碗!
叶知秋立即明了,怪不得苏嬷嬷一直不见好转,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
赵芸秀离开之后,叶知秋立即查看了一下苏嬷嬷的药材,果不其然,那本应五天内解决的药,此刻基本是没动过一样。
苏嬷嬷一直说药效太低,果然,赵芸秀到底有什么目的?
叶知秋很快便找到在书房的沈君毅,立即开口道:“赵芸秀故意少放药材导致苏嬷嬷未能及时痊愈,这事怎么处理?”
正在读书的沈君毅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叶知秋问道:“你确定?”
“亲眼所见。”
沈君毅目光却幽幽落在叶知秋面上,半晌,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嘴角微扬。
“她没事对付苏嬷嬷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这说的是不知道,但叶知秋却凉凉扫了他一眼,意思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