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了一会儿,她主动谈及自己的婚史,玮铭也表示理解。接着他又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她点头应允了,但是让他只送到小区门口的那条街上。
她进房前特意将自己的旧外套穿在裙子的外面,客厅里传来婆婆的声音,夹杂着女儿稚嫩的叫声。
她一进去,女儿扑棱着长睫毛,闪烁着大眼睛看他,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
婆婆换了一个抱孩子的姿势,一见她进来,目光又嗖的一下瞟到她外套底下露出来的裙子。
“你女儿哭了一个晚上,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妈,对不起,我在朋友家借宿了一晚。”她快步走过去,从婆婆的怀里将女儿抱了起来。女儿伸出白胖的小手揪着她耳边的头发,将她梳理整齐的发丝又拉了出来。
“下次别再这么晚了。你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不能像那些不良妇女一样,夜不归宿的,像什么话。”
婆婆硬声的对她说,满眼都是责备的神色。
“妈,亦渊有回来了吗?”
她岔开话题。女儿揪着她的头发,往自己的嘴里送进去。
“回来过,一大早又出去了。也许是去上班了吧。”婆婆脸色一动,遮遮掩掩的说道。
她上楼去了,推开房间的门,被子还叠的好好的。
亦渊是少爷,从来不做家务活。他还能一起床就叠好被子出去?这分明是婆婆在替他打马虎眼。不过她已经不想再计较什么了。
将女儿抱到床上,竖起护拦,再丢几件玩具给她,接着就给亦渊拨通了电话。
“我同意离婚了,你快回家。”
第二天,她就跟亦渊去了民政局办了手续。
两人相识不过三年,婚姻连两年都还没有维持到。仅凭一本证书就断绝了两人的关系。
她走出门口,松了口气。原以为自己会很难受。原来没有。
她解脱了。
唯一的难受的是,不能时常见到女儿。
“之凝。”
身后传来亦渊的叫唤。
她在台阶上站定,已经许久没有被亦渊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叫过自己的名字了。
在两人的婚姻存续期间,撕裂开夫妻这张面具,露出来的面容都是狰狞的,陌生的。
她见识到亦渊的冷漠无情,亦渊也见过她歇斯底里的一面。
“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
她把自己陪嫁的那辆面包车,大件的电器统统都留给了他。她不是好心,是把这些东西抵销成女儿十八岁之前的抚养费。
“不必了。我想回家去收拾东西。”
昨天晚上亦渊是睡在客厅里的,她与女儿挤一张床。
晚上睡不着,索性起来收拾东西,一直收到了凌晨才困乏了。
其实她也没什么东西。平时节俭惯了,衣服翻来覆去总是那么几件,护肤品都是超市的开架货买来的。
收拾了一个二十二寸的箱子还绰绰有余。
她把女儿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收纳好。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鼻子又酸了,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为了亦渊这个负心的男人流了多少眼泪,但是现在是为幼小的女儿而落的泪。
“对不起,之凝。”
亦渊走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她眼角的余光瞟到这个曾经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满脸的羞惭。
正在这时,有人悄悄的走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