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倾国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原来顾亦那么早就对她动了杀机了吗?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到底哪里惹到顾亦了?
戴森看了一眼顾倾国的脸色,犹豫着开口了,“虽然我不知道六小姐为何要对你下杀手,但我想,可能是因为你最近出的风头太大了吧,她可能不太喜欢吧?”
不喜欢就要下杀手?!
什么鬼的逻辑!
顾倾国黑着脸,挤出了一个一点儿都不明媚的笑容来,“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戴森看了顾倾国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起身,准备从顾倾国的房间内逃离。
毕竟他每次想着要杀顾倾国,结局都是他自己受罪,往后还是能躲着她就尽量躲着她吧。
戴森的脚步从匆匆,似乎根本看不出他有身受重伤的样子。
快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女声,让戴森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等会儿。”
戴森僵硬着身子,缓缓回头,“还有什么事情?”
顾倾国微微一笑,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的肌肤几乎呈现出一种透明的样子,看上去分外的不真实。
“你忘了拿一样东西。”
“什、什么东西?”戴森的声线有些颤抖,他生怕顾倾国非要留下他这条命。
他当然不想死,他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冲击更高的境界。
哪怕是少了一条胳膊,也不算是灭顶之灾,听说渡天劫的时候,损坏的肉体还有一次修复的机会,若是他能侥幸撑到那时候,他还是可以拥有一副健全的身体的。
顾倾国歪了歪脑袋,似乎是有些想不通戴森干嘛要露出一副见鬼的样子。
“你的东西啊,”顾倾国指了指床边的一条断臂,“拿着啊,怎么说都是从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这就不管它了?这么薄情的吗?”
戴森:“……”
最后戴森只能掉头回去,捡起了自己的断臂,这次出门没有遭到顾倾国的阻拦。
不过断臂内都是毒液,接上了的话,对他非但没有丝毫的好处,反倒会加快他的死亡。
所以——
戴森顺手就将自己的断臂丢到了花园里,浑然不顾,明日会不会吓到城主府的人。
一夜好眠。
因为昨夜的送行宴上,不少人都喝大了,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又收拾了下东西,下午才启程。
饶是魂宗级别的魂师,徒步奔走的速度虽然不,慢但长时间奔走还是很累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更别说他们中还有不少魂师了,所以他们还是靠着马匹来赶路。
一连赶了七八天的路,众人才返回到了凤栖国。
一回到学院,就得到了皇帝明日要举行宴会,庆祝消灭妖兽的消息,所以学院没有立即给学生们上课,而是一连放了三天的假期。
顾倾国回家收拾了下,长时间的风餐露宿,她还好说,关键是肚子的小崽儿实在是有点儿熬不住。
而且算算时间,都快三个月了,肚子已经渐渐隆起了,平日里只能穿一些较为宽松的衣裙,那种束腰的就不用想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顾倾国就忙不迭地从家里头出来了,准备出去吃个饭。
这几天着急忙慌地赶路吃的都是些干粮肉干啥的,简直要苦死她和肚子里的崽儿了。
所以,她现在迫不及待地要出去大吃一顿!
仙客居。
此时正值晌午,人满为患。
雅间是没了,顾倾国寻思凑合下,在大厅里吃就行了,就听楼梯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顾倾国!”
顾倾国回头,见到是一身蓝衣的程腾。
好些日子没见到程腾了,程腾的个子比起之前来要拔高了一些,之前去鸡河镇的时候也没碰上程腾,可能是对方根本就没去吧。
“程腾?你在这儿吃饭?”顾倾国问道。
程腾一个劲儿地点头,边说还边跑了下来,“是啊是啊,你没吃饭吧?正好,我们的菜刚上来,走,一起吃去!”
说着就要拉顾倾国往楼梯上走。
“那个,有外人在吗?有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没有没有,”程腾脸上的笑意更胜,“你都认识,就是我大哥和二哥嘛,好不容易把大哥他从府里揪出来,正巧,居然碰上你了。”
司徒霁也在啊?
顾倾国愣了下,然后就下意识跟上了程腾的步伐。
雅间的门被程腾推开。
饭桌上只有两人,一个是一身青色长衫的江济世,听见推门声,江济世缓缓抬头,见到是顾倾国,眼中当即闪过一抹喜色,唇角的笑意也更浓了。
另一人则是终年一身黑色长袍的司徒霁了。
此时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眼神阴翳,一杯杯地往嘴里灌着酒,像是在喝水一样。
饶是听见了推门声,他还是没有抬头,像是对外界的事根本不在意,一心只沉淀在自己的世界中。
“大哥,二哥,”程腾叽叽喳喳的,“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
江济世起身,缓缓冲顾倾国拱手施礼道:“倾国姑娘,许久不见了呢!”
听到江济世的话,司徒霁猛然抬头,视线定格在顾倾国身上。
“顾、顾……”司徒霁的嘴唇颤了颤,而后便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
程腾和江济世也察觉到了司徒霁的不对劲儿,连忙询问他是怎么了,司徒霁只是摇头,不肯说话。
顾倾国只能出来打个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那些烦心的事儿就暂时先放下吧,来来来,吃饭吃饭。”
程腾眼睛一亮,连忙就要给顾倾国敬酒。
顾倾国只能推脱,开玩笑,她是能喝不假,但是她现在特殊时期,万一把肚子里的崽儿喝掉了咋办?
程腾有些不高兴,“顾倾国!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啪!’
司徒霁赏了程腾的后脑勺一巴掌,“顾姑娘不愿意喝,你就别难为人家了。”
“好吧……那我自己喝……”程腾委屈巴巴地说道。
顾倾国笑了笑,“那个程腾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之前你没去鸡河镇吗?”
程腾将头摇的跟拨浪鼓有一拼,“没,我爹不让我去。”
江济世贴心地在一旁解释道:“你也知道老三他爹是当今的丞相,最宝贝老三这个小儿子了,哪里舍得他出去受苦。”
“哈哈!这样啊!那程腾还是个宝宝呢!”
程腾面色幽怨。
雅间内充满了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