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国刚恢复了一些体力,就吵着要从司徒霁的怀抱中下来。
“不行,快点儿放我下来!”
司徒霁并没有立即放开顾倾国,出声问道:“怎么了?”
顾倾国一脸焦急之色,“再耽搁一会儿就晚了,我得从那个人那里,知道是谁泄露的我们的行踪!放我下来呀!”
司徒霁并没有按照顾倾国说得那么做,而是抱着顾倾国走到了向家人聚集的地方,一见到司徒霁过来,向家人纷纷向两侧让开。
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正是之前那个袭击顾倾国的人。
向家人将目光投在顾倾国和司徒霁二人身上。
顾倾国被他们看得不禁老脸一红。
“放我下来啊……”顾倾国小声说道。
司徒霁摇摇头,“我抱着你看他好了。”
顾倾国:“……”
虽然这样子是羞耻了一点儿,但却并不影响顾倾国检查那人。
当下顾倾国沉下心神来,神识探出,径直刺入那具尸体的识海中!
趁着人刚刚死,魂魄还未消散,顾倾国只要施展搜魂术,便能知晓那人的记忆,然后,就能找出到底是谁要害他们的了!
顾倾国的神识在那人的记忆中不停地穿梭——
那人是巫族的族人,为了镇守巫族,就没有跟随司徒容上战场,而是待在域外巫族的地盘儿。
直到有一天,司徒容身死和巫族数百条人命献祭巫神的消息传回了他们族中,他们决定要报这个血海深仇,很快就组建起了一支刺杀小队。
原本是打算对风刃军的军队下手的,可是他们在路上,收到了一封密信。
对方详细地告诉了他们,顾倾国和司徒霁还活着以及现在在哪儿、什么时间要出发回凤栖国的一系列详细消息。
原本巫族这边的人是不信的。
可是进入凌丰城查探后,果然发现了顾倾国和司徒霁的身影。
他们怕有变,没敢轻易出手,而是选择伪装成车夫,在路上对顾倾国和司徒霁展开刺杀。
至于消息是谁传给他们的……
顾倾国定了定神,神识找寻出了那人对那封神秘来信的记忆。
信上面的小字写得非常端正,但是顾倾国并不认识这是谁的字迹。
她的注意力被信右下角位置的一个印记吸引了……
这是一个有些特殊的印记,艳红色,层层花瓣叠放成一团,组成了一朵繁复的小花,看起来很是特殊。
这个印记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除此之外,便找不到别的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顾倾国只能退出了那人的识海,而他的魂魄也已经渐渐开始消散,怕是很快就要彻底不见了。
司徒霁见顾倾国睁开了眼睛,便出声问道:“找到了吗?”
顾倾国摇了摇头,“没、指使他的人并没有直接出现,信上也没有说对方的身份,所以我也不知道要借这些巫族人的手杀咱们的人到底是谁。”
司徒霁摸了摸顾倾国的头,眼中满是爱意,“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不论对方是谁,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顾倾国点点头,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咳咳……”
一道咳嗽声打搅到了两人和谐的氛围。
顾倾国侧头望去,就见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的向财财,此刻正站在两人身后。
见到顾倾国看向他,向财财的脸又红了起来,他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我是想帮你的,谁知道他的实力比我强那么多……还要劳烦顾姑娘你救我……”
顾倾国的脸只觉得火辣辣的,不是害羞,也不是受伤了,而是来自上面人的目光——
顾倾国抬头和司徒霁对视,司徒霁的目光有些火热,脸上的表情更是谈不上什么好,好像在说,‘看,都是你招惹的烂桃花。’
顾倾国立即露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心说,‘你怎么能冤枉我呢?长得好看,被无数人惦记,是我的错吗?’
司徒霁:“……”
好长时间都没等到回应,向财财不禁再度出声,“顾、顾姑娘?你是不是怪我了?我知道,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此时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顾倾国强撑着要从司徒霁的怀里离开,但是司徒霁还是将她抱得紧紧的。
顾倾国不信邪,继续挣脱。
司徒霁依旧抱得紧紧的。
顾倾国:“……”
算了,算了,有人愿意抱着她,就抱着她吧,反正累的人也不是她。
顾倾国轻了轻嗓子,对一旁的向财财说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你这好心我实在是受不起,刚才差一点儿咱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所以,能不能请你以后有个自知之明,什么事儿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咱别直往上冲好吗?”
“还有,”顾倾国突然直直地看着向财财,向财财原本还被顾倾国说得很是委屈,此时被顾倾国这眼神看得是羞涩不已,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难道说……顾姑娘对他有好感,这是不忍心他冒险吗?
眼里只有顾倾国一个人的向财财,成功忽略掉了抱着顾倾国的某位太子殿下。
顾倾国唇角微勾,扬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来,“还有啊,感谢向少爷您的错爱,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所以,抱歉了。”
向财财呆若木鸡,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我、我不信……那人是谁!”
这下连一众向家人,也就是向财财的亲戚和护卫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少爷啊,您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抱着顾姑娘的那么大的一个活人,您是看不见吗?
“那人是谁啊?”顾倾国略带好笑的目光自向财财身上移开,投放到了某人似笑非笑的脸上,“你说呢,殿下?”
司徒霁终于出声了,可他这一出声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劳烦向管事能约束好你家少主人,不要再让他纠缠本太子的夫人,否则,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是是是……”向管事低头赔礼道歉,“我家少爷年少不懂事,还请殿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次。”
司徒霁唇角微勾,“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