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定好,等战争结束后,司徒霁会向皇帝说明情况,求娶顾倾国。
顾倾国表面上说谁用你娶了,姐就算是不嫁人也可以独自美丽,其实内心里已经美开了花。
于是,在长达一个月的北上途中,顾倾国每日都在帮助司徒霁他们炼制灵器,好提升他们的战力,争取早点儿战争结束,好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涯的。
凌丰城。
是凤栖国边境的其中一座城池。
凌丰城城外只有中间只有一条宽约十丈宽的官道,仅可容纳百人并排前行,道路两旁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将整个凌丰城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屏障。
城楼两侧是两座高耸的城墙,犹如巨蟒分联两山之麓,气势滂沱。
凌丰城是凤栖国最为重要的一座边关要塞,只要打开了它,爻王便可领兵南下横扫整个凤栖国。
凌丰城城主从临近的几座城镇抽调了大量守城军,驻扎在凌丰城内,对此城池严防死守,防范爻王的侵扰。
这天,守城的士兵们依旧尽职尽责地在城楼上巡逻,而城门之下万籁俱寂,根本看不到一点儿爻王的大军就要入侵的影子。
距离爻王率兵拿下百里外的海禹城已经过去将近十天。
而凌丰城,还是没半点儿动静。
难道是爻王突然想明白了,不打算挥兵南下了?
不然他怎么可能放过堪称地势要塞的凌丰城?
还是……他有了更为可怕的想法?
阴云笼罩整座凌丰城。
几乎每日凌丰城的百姓都要生活在这恐惧之中。
虽然惧怕战争的到来,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百姓们一面提心吊胆,一面还是不得不维持着生计。
集市上,人们在为生活所奔波。
街道的另一头,则是一身甲胄穿戴整齐的士兵在来回巡逻。
“大哥,这青菜怎么卖的?”
一个提着竹篮的妇人弯腰,询问着对面的商贩。
商贩是个中年男人,但因为大半生都在为生计所奔波,整个人有些干瘦,一双大手满是老茧。
往常对客人一直非常殷勤的中年男人,今日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既没有大声叫卖,面对来询问价格的客人也没有搭理,只是一直低着头,身体时不时地颤动着。
“大哥?”
妇人又问了句,见中年男人还没有搭理她,嘟囔了声‘奇了怪了’,就要转身离去。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中年男人猛地站起身来,一张被黑雾所包裹的脸显现了出来,他双眼红肿冲血,大张着嘴巴,腥臭的唾液随之滴落在地面上。
滴答,滴答,滴答。
他向那名妇人冲了过去,将那名妇人扑倒在地,不顾妇人的挣扎,以人类最为原始的面貌,撕咬着妇人的颈项。
而这样的场景,街道上的各处都在上演着。
巡逻的士兵见状,只能强忍着恐惧,想要上前驱逐怪物,解救手无寸铁的百姓,可迎接他们的是,身后同样变作怪物的同伴的撕咬。
不到半天时间,整个城池都化作了一处炼狱。
城主是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名叫赵昌顺,当了大半辈子的城主,他也不是昏庸之辈,快速地下达命令,让还未变作怪物的百姓进入城主府躲藏起来。
原本数万人居住的城池,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三千名的幸存者,躲藏在城主府内。
赵昌顺焦躁不安地在房内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
一名侍卫出声道:“城主,不是说太子殿下已经带领风刃军北上了吗?何时会到我们凌丰城?我刚才去外面偷看了眼,城主府外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地全是那些怪物,我们恐怕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怎么知道!”赵昌顺的语气不太好,接着他停下了脚步,看向侍卫,“咱们还有多少兵力?”
侍卫一脸苦相,“原本兵力多半都分部在城楼和街道上巡逻,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咱们城主府内还有不超过两百名的士兵了……”
赵昌顺哀叹一声,“魂师以上的还有多少人?”
侍卫估摸了一下,“还有不足百人吧……毕竟派出去巡逻的都是些实力强劲的,城主您打算怎么办?”
赵昌顺一咬牙,掷地有声地说道:“你去跟他们说!只要那些个怪物一入府内,就让魂师级别以上的将士们随我去抵抗!其余的士兵带着那些民众逃!”
侍卫心下一沉,他目前是七级魂师,也算是魂师级别以上的,一旦怪物们闯入府内,负责抵抗的将士中肯定会有他一个。
但是他却并没有生出任何想要退缩的念头,能为保护百姓们而死,是他作为一名士兵该倍感荣幸的。
“是!”
侍卫告辞,出了房间,往众人所聚集的院子而去。
“爻王!”
赵昌顺满脸的愤恨表情,“你这个反贼!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想要这凌丰城直接派兵来就是!竟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实属阴险小人!”
院中,此时聚集了大量进来躲避的百姓。
每个人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抱着膝盖,努力缩小着自己的身体,毕竟城内怪物的所作所为他们也是见到过的,每个人都不想沦为那种残忍的死法。
“啊!我受不了了!与其让那些个怪物杀死,我不如自己选个干净利落的死法!”一名男子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站起身来,冲向不远处的一名士兵,想要夺过他腰间的长刀。
士兵握紧腰间的长刀的刀柄,退后一步,对这名男子怒目而斥,“你冷静一些!”
男子仍是一脸怒容,“冷静?!我怎么冷静!我的妻儿老小一家子都被那怪物害死了,我还怎么冷静!”
士兵还是劝解道:“太子殿下已经率兵来解救我们了,相信不久就会来到我们凌丰城了!”
“那些怪物你们都不是没有见到!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就算是太子殿下又如何?来了也会被那些怪物杀掉的!”
很明显士兵的这番话并不能够安抚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