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凝扬起手来,就要来甩顾倾国耳光,顾倾国连手指都懒得抬,一旁的风兰直接就给拦住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家小姐是你能惹得吗?!”风兰抓住冷霜凝的手腕,直接就将她给推到在地。
虽然风兰只是一个小丫鬟,但实力好歹也是个六七级的魂士,像冷霜凝这般弱女子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你个贱人竟然打我?!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我叫我的那些追求者给你好看!”
冷霜凝一双美目几乎要沁出泪水来。
顾倾国颇感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这女的准是被楼里的那些好事者挑拨得过来找她的事儿,上赶着给人家当枪使,真的是没脑子。
杀这种人她都嫌脏手。
风兰抬脚,正要再教训教训这没脑子的女人,就听见前头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下意识停下脚下的动作,抬头看去。
来的一群人打头的正是掌管着遇春坊大事小情的老鸨‘梦蝶’,身后的那群人都是卖身在遇春坊里的下人。
见到管事的来了,冷霜凝当即爬起来,躲在梦蝶的身后,哭诉道:“妈妈,就是她打得我!您快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好帮霜凝出气的!”
梦蝶虽已年过不惑,一番打扮后也是风韵犹存,曾有不少第一次来遇春坊的见识的初哥将梦蝶妈妈误认成陪客的姑娘的。
这后果嘛,若是父辈没点儿地位的,自然是少不了被梦蝶身后的那群下人蒙着头拖到某个僻静的小巷子里一顿毒打。
可这平时一向威风惯了的梦蝶,现在站在顾倾国面前却陪着笑脸,让人惊诧之余不觉有些纳闷。
“哎呀!九小姐,这大冷天的,您怎么从楼里出来了?快点儿回去吧,小心冻坏了身子!”
顾倾国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受不起老板你的关心,毕竟你身后的这位花魁姑娘,可是口口声声称呼我为‘贱人’啊。”
梦蝶一头大汗,顾倾国就算名声再如何的不堪,也是她们惹不起的存在。
不光是顾家的九小姐,还是二王爷未过门的王妃,最最关键的还是人家实力超群,是学院的精英弟子,哪里是她们这种小人物惹得起的?
真不知道冷霜凝,哪来的胆子招惹这样的人物,这不是给他们惹事吗?!
一个处理不好,搞不好遇春坊都开不下去!
想通利害关系的梦蝶,当即转头怒视着身后的冷霜凝,“蠢货!九小姐是你能骂的吗?!既然连表子不会当,那我遇春坊也容你不得,阿大,阿二,把冷花魁打死扔到乱葬岗喂狗!”
冷霜凝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她想不通平日里对她和蔼可亲的梦蝶,怎么会突然说要打死她呢?
冷霜凝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拼命地摇头后退,“妈妈,您不会这么做的是吧?您不是最疼霜凝了吗?是不是这贱人给您施展了什么妖术?”
“大胆!九小姐岂是你这种下贱人能污蔑的!还不快将她给拖走!”梦蝶额间冒汗,这个冷霜凝简直是没脑子,自己找死还要拖着她们遇春坊也下水,若是顾倾国执意计较的话,她们家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眼见梦蝶身侧走出俩壮汉一脸狞笑地朝自己走来,冷霜凝不禁失声叫道:“妈妈!妈妈!你不能这么做啊!我这两年为了您赚了那么多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得不到梦蝶回应的冷霜凝,又将目光放到了顾倾国身上,满脸祈求之色,“九小姐,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不开眼的惹到了您,求求您放过我!”
生怕顾倾国不答应,冷霜凝还狠狠地抬手甩了自己两巴掌。
白皙的皮肤上,两个红色的手印格外地显眼。
“等等。”眼见冷霜凝就要被拖走,顾倾国连忙出声制止,先是冲梦蝶展颜一笑,然后柔声道:“老板,将人活生生打死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梦蝶眉头轻皱,“那、那九小姐您想如何?直接将她给放了吗?”
“老板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因一点儿小事就要人命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而且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定会认为我是那种蛇蝎心肠的女子,到时候二王爷又会如何看待我?”
说着顾倾国还吸了吸鼻子,俨然一副受了气,还要为别人考虑的善良模样。
听到顾倾国说出这一番话,冷霜凝脸上渐渐露出了喜色,果然这九小姐只是个任人欺辱的软柿子,连自己是故意找她麻烦的都看不出来,直到现在都在替自己说话。
王爷怎么会喜欢这种傻了吧唧的女子?
肯定是她仗着肚子的孩子,死活要缠着王爷的!
“那依九小姐您看,该如何处置她?”梦蝶赔着笑,不管怎样,先把眼前这档子事儿给糊弄过去,就算是没了个花魁,还有一堆年轻漂亮的女子排着队想当呢!
顾倾国望着冷霜凝,微笑着说道:“不如将她打个半死再扔到乱葬岗吧,饶她一命也足以彰显我是何等的纯良贤惠大度了。”
顾倾国的这句话就犹如是一盆凉水,从头到脚将冷霜凝给浇了个透心凉,她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九,九小姐……您不能这样啊!我会没命的!九小姐!”冷霜凝哭喊道。
“听见没有还不快去!”事情越拖,变数就越多,梦蝶显然是不耐烦了,不敢再耗下去了。
“是!”阿大阿二可不管冷霜凝是不是自愿,两人拖着冷霜凝就像是提留着一只小鸡仔,眨眼间便出了遇春坊的后门。
冷霜凝的吵闹声越来越小,顾倾国只能隐约听到一句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不会放过自己?
呵,鬼她会怕吗?
不好意思驭鬼术她多少也是懂一点儿的,想为她做贡献,就快点儿来,她顾倾国等着!
“老板,你亲自来寻我可是有何要紧事吗?”顾倾国笑得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她刚刚只凭字片语间就决定了一条性命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