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晩听完,脑袋一黑,她很不想醒,想继续沉入梦乡了。
她好不容易才醒来,厉承风能不能说点好话?
她从鬼门关刚出来呢。
“行,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兢兢业业的工作。”慕晩赌气的回答。
“你知道就好,我走了。”
厉承风这架势,大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云彩的模样。
慕晩抓着病床的床单,又急又气,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厉承风刚出门,王妈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厉承风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带的什么?”
“排骨汤,以形补形,太太会好得快。”王妈差点被厉承风调走过,有点怕他,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厉承风随口说了几样点心,“王妈,今天下午没事的话就去买过来,她应该很喜欢吃的。”
“好咧,包在我身上。”
王妈赶忙提着汤进去,开门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厉承风已经没在了。
她叹了口气,厉承风跟慕晩这么般配,可为什么老是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人生有多少个三年,他们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生活吗?
见到一脸苍白的慕晩,王妈哎呀呀了几声,心疼的凑过去,仔细端详。
“太太,还疼吗?”
“疼死我了,浑身上下都在疼,王妈,我好难受啊。”
在厉承风面前,慕晩不敢表现出来,怕被嫌弃。
她想要一个家,一旦被厉承风赶出厉家,她就是真正的孤儿了。
“别哭了,等好了之后去教训那个女人,以后看她还敢不敢欺负你。”
慕晩热泪盈眶的点点头。
而在门外听到的厉承风心跟针扎一样,他刚想离开,却听到里面的哭声,他不由得停了下来。
该死的程安雅,让程家从董事会除名,让程家破产,这样的惩罚远远不够。
慕晩喝完了排骨汤,意犹未尽,她还很饿。
“太太,刚刚少爷让我去买几样点心,我一听就知道是你喜欢的。”王妈贼眉眼笑着。
“不会吧?”厉承风会那么好?刚刚不是还说让她早点恢复回去扫地的吗?
“少爷不善言辞,太太你多多包涵。”
慕晩猛然想起爷爷也是这样叮嘱,行吧,她大人有大量,以后对他好一点。
王妈陪着慕晩,但到晚上的时候,慕晩不想让她陪床。
王妈年纪也大了,慕晩舍不得。
她催促王妈离开,王妈却早就有先见之明,“知道了,我这就收拾东西,看你急的样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啊?”
“少爷来陪你啊。”王妈轻巧的应了一声。
厉承风会来?
慕晩皱着眉头,绝对是开玩笑,她在厉承风心里一点都不重要。
她躲到了被窝里面,努力睡着,不然她会胡思乱想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晩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偷偷瞅了一眼,又马上胆战心惊的缩到了被子里。
好惊险!
“继续装睡?”
厉承风肃杀的声音落下,慕晩只好直起身,她缩头缩脑的说:“厉总,其实你不用过来的,我身体一点都不严重了。”
“心很大啊,都快死了,还说不严重?”
慕晩:“……”丧气的话能不能别说了,活生生把她拉回到了那天被害的场景,好可怕。
暗无天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还好,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啊!”
慕晩刚回过神,发现男人已经撑在她的上方。
慕晩呼吸乱了节奏,吞咽着口水,看着他那张俊逸的脸。
接下来她脱口而出的话,让她都想砍死自己。
“今天能不能别做?我身体还很难受。”
厉承风笑容不止,轻轻的用手点了点她挺挺的小鼻子,“我还饥不择食到欺负一个病号。”
“那……你赶紧离开我,你这样我不习惯。”她身上也起了一层火气。
厉承风逗弄她:“你想不想要?”
“你好烦啊,我要睡觉了。”
慕晩索性把头偏到一边,她不敢再面对厉承风的眼睛了,她怕自己溃不成军。
厉承风把她搂到怀里,叮嘱道:“好好睡觉。”
“晚安!”
“晚安!”
互相道了晚安,慕晩这辈子想都不敢想。
兴许是睡了好几天,她一晚都辗转反侧。
她翻来覆去引起了身边血气方刚的男人不满。
厉承风皱着眉头,“你能不能别诱惑我?”
“我没有,我……我只是睡不着。”
厉承风索性起来。
他要走了吗?慕晩看着黑漆漆的VIP病房,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楚楚可怜的说:“你别走了。”
“邀请我?”厉承风留下来可不会那么简单。
“你留下来吧。”慕晩说不出喜欢他陪伴的话。
一个男人出现在生命中,但是自己跟他的差距那么大,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总裁,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保洁员。
纵使他们之间存在婚姻关系,但也是不被祝福的。
她发觉自己握着男人精壮的手臂,她失落的松开。
可在下一秒,男人拥过来,低头吻了他的脸颊,“口是心非的家伙。”
想要他留下来就直说。
厉承风拉着她躺下来,挣扎了许久要开口,但旁边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还活着,真好。
翌日一大早,外面闹哄哄的。
慕晩迷迷糊糊的支起身体,这次滚楼梯很幸运的是,除了失血过多之外,她几乎没有其他伤到的地方。
就是王妈一直都以为她伤了骨头,天天都在计划给她煮排骨汤。
想想未来几天的生活,着实有点煎熬。
外面的人是王妈吗?
厉承风去了洗手间,慕晩起身,去打开门,刚开门,慕成拎着一巴掌,差点要打上来,慕晩灵活的避开。
这一个个的,成天跟她过不去。
慕晩理直气壮的问:“为什么要打我?”
“你是我女儿,我想打就打。”慕家已经奄奄一息了,全都是拜慕晩所赐。
慕晩站得累,索性回到了病床上坐着,“我们断绝关系。”
慕晩说得很肯定,她要断绝关系。
这样的亲情,她承受不起。
慕成咬牙切齿:“你生是慕家的人,死是慕家的鬼,你这辈子想脱离慕家,除非你死,否则不可能!”
“我死过了呀。”慕晩轻描淡写的回答,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