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对!
先抓到凶手!
是谁挑断了叶天心右手的手筋?
医生说,行凶者并未有意伤害叶天心的性命,并未割断她的动脉,但是手筋却被割断了。
从这一点可以分析,对方就是故意伤害她,让她废掉自己的右手。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在很慌乱的情况下, 才会没有隔断她的动脉,反而割断了她的手筋。
到底是谁呢?
“对方没要赎金,显然不是单纯的绑架。难道只是为了伤害天心?天心的性格这么好,平时很少和人结仇。谁会恨她恨到,不惜想要她性命?”苏嘉卉若有所思说。
叶天佑微微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光泽,似若有所思。
厉翰轩也陷入沉思。
这件事他也考虑了几天,从刚开始的疯狂愤怒,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已经知道,绑架叶天心的人就是厉峥,并且厉峥已经承认,还拿出叶天心签署的合同给厉翰轩。
厉峥也很聪明,他没要叶天心手里头厉氏集团的股权。
叶天心和厉翰轩还没离婚,叶天心手里的厉氏集团股权,真正运用掌握的权利还在厉翰轩手里。
厉峥如果想要叶天心这一部分,必须等厉翰轩和叶天心离婚,财产分割上,厉翰轩真正将该属于叶天心那一不部分给叶天心,他才能打这个主意。
并且可以十拿九稳。
而叶氏珠宝不一样。
这个公司本就是叶家的,即便现在已被厉氏集团收购,隶属厉氏集团。
叶天心也有完全掌控的权利。
故而,厉峥逼迫叶天心签署的合同,是叶氏集团最大股东的权益。
其中当然还包括一张空白合同,但他私自藏了起来,没让厉翰轩知道。
但厉峥也没捞到什么便宜。
现在就躺在医院里,肋骨断了两根,床都下不来了。
可在这种情况下,厉峥依旧没有承认对叶天心的伤害。
厉翰轩当然不相信。
人是厉峥绑走的,而厉峥对他恨之入骨,借用伤害叶天心报复他很有这个可能。
可厉峥也不是傻子,绑走叶天心,逼迫她签约叶氏集团股东权益转让书合同,已经让厉翰轩很愤怒了。
厉峥再伤害叶天心,难道不怕他杀了他?
厉峥是一个很聪明,很会为自己谋划的人。
厉翰轩虽然怀疑厉峥,但真正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这件事很可能不是厉峥所为。
但也不排除,厉峥知道行凶之人到底是谁。
厉翰轩将叶天心的手,轻轻放在被子里,又深深看了叶天心一眼,起身走出病房。
他去了楼上,厉峥的病房。
他脸色阴沉,周身萦绕着汩汩黑焰,仿佛地狱魔鬼一般。
可一把推开厉峥病房的房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护士正在收拾被褥,打扫病房。
“厉峥呢?”厉翰轩冷着脸问。
小护士被他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小声回答,“转病房了。”
“转病房?哪个病房。”
小护士被他吓得声音发颤,“就是……就是厉老爷子的病房。”
厉翰轩眉心一蹙。
转到爷爷病房去了?
他转身往外走。
老爷子现在住在医院顶楼的豪华私人病房。
那里的一切,原本是厉翰轩的专属。
除了各种娱乐设施配备的空间外,病房只有两间。
厉翰轩原本也打算将叶天心安排在顶楼。
那里更安静,私..密性也很强。
但现在老爷子住在那里,进进出出都是厉家人,还有来看望老爷子的各界名流大咖。
他担心那些人,打扰到叶天心修养。
况且叶天心刚送来医院的时候,失血过多的同时,又高烧不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都是住在重症监护室里。
厉翰轩去了顶楼,直接去了老爷子隔壁的病房。
那里也空无一人。
他便转身去了爷爷病房。
站在门口,他便看见爷爷的病房里加了床,而厉峥正躺在那张床上。
病房里还有厉绮烟和厉熙珺,正在照顾苏醒没几天的老爷子。
老爷子醒来后,便一直犯糊涂,对厉翰轩在公司打了厉峥的事绝口不提。
大家也自然没敢提起,刺激老爷子。
如今厉峥断了两根肋骨,脸上淤青更重,头上还缠着纱布,整个人好像被匪徒暴虐过似的!
反而住到爷爷病房来了。
厉翰轩黑如子夜的暗眸里,噙着一丝不愠,随即又掠过一丝骇人的兴味。
他倒是要看看,厉峥又准备做什么!
推门进去。
老爷子喝了粥,又犯困了,打个哈欠,看了厉翰轩一眼。
“翰轩,你来了。”老爷子说。
“爷爷。”厉翰轩唤了一声,对爷爷还算和悦平静。
老爷子“嗯”了一声,又看看厉翰轩布满血丝的眸子,下巴上泛青的胡茬也没有打理,一副很疲惫沧桑的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也不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老爷子说。
“没什么爷爷,您好好休息。”厉翰轩道。
老爷子叹息一声,看向隔壁床的厉峥,“你看看这孩子,这是在学校里又和人闹矛盾了,居然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翰轩呐,在学校里,多照顾照顾你弟弟。”老爷子说着,眼皮越耷拉越沉,头一歪竟然坐着睡着了。
厉绮烟和厉熙珺急忙搀扶爷爷躺下,给爷爷盖好被子。
厉峥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他被厉翰轩差点打死。
身上软组织多处受损,肋骨断了两根,腿上还有骨折。
他还以为,爷爷会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哪怕一句。
呵呵了!
居然糊涂了!
以为他在学校和同学打架?
他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虽然经常被同学欺负,哪次不是偷偷将自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他一直以为,爷爷是不知道的!
在家里,他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在学校被人欺凌的事。
原来,爷爷什么都知道!
厉峥看向睡着的老爷子,沉寂的眼底,隐约流露出一股彻骨的寒冷。
厉翰轩见爷爷睡了,这才走到厉峥的床边,阴着脸,周身寒气迫人。
厉峥却在笑着。
带着满身的伤,笑得云淡风轻,悠闲自在,仿佛在度假似的。
在厉峥看来,虽然自己被打得满身是伤,但见厉翰轩这几天这么不好过,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像被剜了肉一样难过,他心里就解恨。
“那个人是谁?”厉翰轩俯身,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