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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011.两条路

云见天的这种日子是单调的,也是充实的,每一天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时间过得很快。

当然,也有无聊的时候。每次吃完怪医的药,扛着沙包奔跑后,他都会去再次尝试扛一下沙包。只是总是扛不起来,那沙包好像是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云见天就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背着沙包奔跑了很久,身体已经疲劳。于是,有好几次,他都是在吃药奔跑之前去扛沙包,结果仍是纹丝不动。

不过,在一天一天扛沙包的过程中,云见天还是有所发现。怪医每个月都会给云见天换一个药方,而在每个月即将要换药方的最后几天,云见天感觉沙包是最轻的;在换了药方之后的前几天,沙包是最重的。在云见天偷偷摸摸的观察下,发现每当换药方的时候,怪医也会换了沙包。虽然始终搞不清楚沙包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但沙包确实是越来越重。

一个月换一个药方,怪医和神毒从未间断,云见天也未间断,即便是回家看望娘亲,也是当天晚上就赶回了药堂。

云见天在一天天的长大,三年时间已经过去,已经十岁的云见天,开始逐渐的显现出一些男子汉的特征。三年的时间,药不断的吃,扛着沙包的奔跑也没有断过;毒不断的吃,吃完之后在地上的翻滚没有停过;《行医术》和《行毒决》不断的读,已经是倒背如流了,待在药铺的时候,云见天还会在一些老医者的旁边观看治病,请教医理和毒理。

在过完十岁生辰之后,云见天在想,是不是该出师了?怪医出师的条件是,治好由他指定的十个病人;神毒出师的条件是,毒翻了她。

这些对现在的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题,云见天对自己的医术和毒术很有自信,在药堂的五年,药堂上下都在看着他,看着他的成长,他也被誉为药堂近百年来的天才。

然而,有一件事还是让他耿耿于怀,那就是丹田的问题。五年来,怪医让他吃药,神毒让他吃毒,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淬炼他的肉体,改善他的体质,滋养他的经脉。从他自己的感受来看,确实效果明显,现在的他身体很是强壮,力量也很大。

可就是丹田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怪医和神毒也没有跟他谈过。解决丹田问题是云见天拜入药堂的根本目的,若不是为了成为武者,他才不会拜入药堂,当初还为了进入药堂讲了什么有一技之长可以谋生之类的话。

想到这些,云见天感到十分的惆怅,原本应该去药铺的他,也没了心情,一个人走到了后院,想在凉亭里坐坐。

刚走到后院,就发现后院有一个人,那人正在演练武技。仔细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怪医。云见天还从未见过怪医练武,再说即便是练武也不该在这里吧,莫非怪医是在专门等自己?

怪医演练完毕,目光扫向云见天,看着有些惆怅的他,喊道:“一起坐坐?”

云见天上前揖手行礼后,和怪医在凉亭里坐下。怪医端起早已摆放在石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示意云见天喝茶,道:“怎么,有心事?”

云见天摇了摇头,端起茶喝了下去,放下茶杯。

怪医笑了笑,道:“臭小子,在为师面前,还装什么装?是不是在想出师的事?如若不是,那就是在想你的丹田问题。”

云见天尴尬的笑道:“怪医师父,您真是弟子肚子里的蛔虫。”

怪医喝了一杯茶,将茶杯在石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道:“什么话?为师什么时候成了你肚子里的蛔虫?真是无礼。”

云见天赶紧站了起来,揖手道:“弟子口不择言,还请师父勿怪。”

怪医摆了摆手,示意云见天坐下,道:“你的心情,为师了解,为师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关于出师的事,嗯,确实到时候了。你天资聪颖,于医毒两道都颇有天赋,已尽得为师和毒婆娘的真传,我们二人也没有什么可教的了,剩下的就是行医治病累积经验了,这得靠你自己。为师会尽快为你安排病人,治好了十人,你就可以出师了。”

云见天心中一喜,笑道:“真的……”

怪医笑着点头,顿了顿,继续说道:“关于你的丹田问题,为师和毒婆娘已经尽力了。这五年,你每天都在吃我们给你开的药和毒,就是帮你淬炼肉体,滋养经脉。如今,你的经脉已经是脉粗壁厚,且颇具弹性,比那些所谓的上等资质并不差。而你的肉体,也到了一个相当强悍的地步了,就是光凭肉体,其力量也不亚于九丹武士了。我想,即便是你的同年人,五年的修炼,就算是天资妖孽般的存在,也未必能达到九丹武士的境界。”

云见天握了握拳头,道:“竟如此厉害?”

怪医呵呵笑道:“当然,只是你没有和其他武者比较,自己不知而已。”

云见天闻言,在怪医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师父。”

怪医扶起云见天,道:“这不算什么,你是我和毒婆娘的亲传弟子,这些都是为师该做的。至于你的丹田,为师和毒婆娘反复商量,觉得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条路是重塑经脉,重塑经脉不是件容易的事,条件相当苛刻。传说天地初生之时,曾有神鸟出现,名为不死鸟。此鸟天生携带一种火焰,名为不死火。不死火兼具毁灭和生命之能,它能焚尽天下万物,也能令万物重生。要想重塑经脉,就必须找到不死火,唯有不死火才能在烧掉旧经脉的同时生长出全新的经脉。可惜的是,不死鸟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古往今来从没人见过。”

“第二条路就是创造一种全新的修炼方法,这条路相对比较简单,但却需要很高的智慧。至于怎么选择,还是要看你自己。”

怪医说完,便不再言语,一个人自斟自饮。云见天反复思考着怪医讲的两条路,总觉得怪医说了等于没说一样。去寻找那虚无缥缈的不死鸟或者是不死火,云见天可不认为自己的运气能好到可以找到传说中的不死火。自己另外创造一种修炼方法?云见天也不认为自己能聪明绝顶到可以自创修炼方法。说是两条路,但怎么看,这两条路都是绝路。

过了良久,云见天开口道:“丹田是武者储存真气,凝结气丹之所,是武者的修炼的基础。弟子没有丹田,创造一种全新的修炼方法,真气存于何处?”

怪医瞟了云见天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既然是创造一种全新的修炼方法,那人体之内是否还需要储存真气,也不一定啊。”

云见天陷入沉思……

怪医喝了一会茶,将云见天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道:“何必想这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你出师后,就可以离开云天宗了,外面天地广阔,说不定你就能找到自己的机缘。况且,天地之间神奇之事颇多,一切都未可知,为师相信,只要你追求武者之路的心不动摇,必能找到你自己的路。”

云见天想了想,怪医说得也对,枯坐这里瞎想,确实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怪医师父和神毒师父这五年来为自己尽心尽力,已经让自己的体质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算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后又为自己指明了两条路,虽说都是绝路,但总算给自己在绝望中点亮了一丝希望。眼下还是先尽快出师,然后便可行走于天下,去寻找自己的武者之路了。

云见天揖手,诚恳的说道:“多谢怪医师父。”

怪医呵呵笑道:“无须多礼,其实,今日为师是特意在此等你的。”

特意等我?果真如此,云见天心中暗道,嘴上却对怪医说道:“师父有事吩咐一声即可,何必在此特意等我。”

怪医道:“医毒两道你已尽得我和毒婆娘真传,我们二人已经教无可教了。从今天开始,你也不必再吃我们给你开的药方了,你的时间由你自己安排。当然,如果无事,你也可以到药铺去帮帮忙。为师在此特意等你,是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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