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回到别墅的温晟霆推开了徐锦姒的屋门,已经哭的差不多的她顶着一双桃子一般的眼睛抬头,纳闷的看着他。
“你不是走了吗。”
“这是我家,我走哪去。”温晟霆进来顺势脱了外套,“刚才只不过去办事。”
徐锦姒吸了吸鼻子,别过脸不看温晟霆,“哦,那你可以去休息了,来我屋子干什么。”
温晟霆坐到她的床边,“哭什么。”
“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徐锦姒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擦了擦眼睛,“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出去吧,你在这里很不方便,而且我要睡觉了。”
温晟霆挑眉,“一直赶我走?”
“我要睡了!”这个人也太无赖了吧,怎么他还想留在这里睡觉吗?
事实上,温晟霆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也这么做了,翻身上床把徐锦姒搂在了怀里,“好了,睡吧。”
鼻子间充盈着的满满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徐锦姒有些头脑发晕,胸腔里又开始扑通乱跳,她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紧张的蜷缩起了身体。
“喂你!”她试探着推了推了温晟霆,“你自己没有屋子吗,干嘛非要在这里?你快回你自己的屋子去!要是让你爸看见了……”
温晟霆把她的小脑袋按到自己的胸口,“他不会看见的。”
他爸爸早就死了,而她嘴里的那个你爸,就是他自己。
“为什么?”徐锦姒楞了一下,忽的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敢这么为所欲为的对她做这种事,原来那个老头子根本就不在这里!
徐锦姒睡眠质量一直体挺好的,本来想事想的睡不着,哭了那么久也用了不少的体力,知道老头子不在瞬间就轻松了很多,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隔天醒来,身边早就没了温晟霆的影子,徐锦姒以为他去上班了,洗漱好了打开门,准备以吃饭的名义出去,结果门口那两个保镖也不见了。
纳闷的下了楼,一眼看见温晟霆坐在客厅里,徐锦姒迟疑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下去,转念一想他都不尴尬,自己尴尬什么,昂首挺胸过去了。
“醒了。”放下手里的报纸,温晟霆看向徐锦姒,“待会儿会有人来见你,你吃完收拾下。”
徐锦姒本来不想理他,闻言楞了下,“见我?谁来见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是那个老头子回来了?
温晟霆:“你爷爷生前用的律师。”
“我爷爷生前的律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徐锦姒更纳闷了,而且她见都没见过这个律师,他来见自己做什么。
“他打电话给你,我替你接了。”温晟霆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徐锦姒,“先吃饭。”
徐锦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没心思跟温晟霆置气,安安静静的吃饭,思绪都放到了爷爷生前的律师身上。
他找自己要做什么?难道是爷爷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吗?想到这里,徐锦姒有些坐立难安起来,温晟霆看出来,却没说什么。
爷爷一辈子辛苦经营家里的公司,徐锦姒从来没有接触过公司方面,在她离家出国前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爷爷的律师。
“你就是我爷爷的律师?”面对年纪和爷爷差不多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徐锦姒心里忍不住有些泛酸,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和爷爷有些像。
律师点头,发白的头发罩了雾霜一样,“是的,这是我第一次见二小姐。”
徐锦姒颔首,像个恬静的大家闺秀,“你来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来主要想说三件事。”律师坐直了身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子资料,“这是当年那件事的资料和口供,老爷子那年在你离家后就整理好了。”
正喝茶的温晟霆手上动作顿了顿,有些好奇的瞄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好奇里边放的是什么,却敏锐感觉到徐锦姒周身气质巨变。
“我不想讨论这件事。”
“二小姐,当年那件事发生老爷子气的险些晕过去,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袒护你大伯一家,这些资料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锦姒打断,“如果爷爷想要惩罚他们,当年那件事发生后,就不会是我忍气离家出国。”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力度不够,徐锦姒接着说道,“差点被害的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提前留了心眼,你以为我会全须全尾的坐在这里?”
温晟霆手指捏紧,眼神忽的变冷。
律师叹了一口气,“老爷子就是因为知道你堂姐年纪不够,所以暂时按下不发,找到证据后准备替你……谁知道他忽然就走了。”
徐锦姒眼圈发红,律师接着说道,“二小姐不想提这件事,我接着说第二件吧,关于你和别人领了结婚证得事,老爷子说不知情的,当时他已经昏迷。”
“第三件事,我是最重要的事。”律师声音变得严肃低沉,“老爷子生前的遗嘱,明确得表示家里的公司一半股权是你的,名下财产也有一半是你的,家里的房产全部都在你名下,但你大伯伙同别人篡改了遗产。”
虽然心里有些震惊,徐锦姒却不觉得惊讶,大伯的眼里一直盯着爷爷的遗产,他会做出这种事很正常。
“我知道了。”
她的反应平淡,让温晟霆和律师都有些惊讶。
“二小姐,你就没什么反应吗?”
“那是爷爷的遗产,大伯是爷爷唯一的儿子,当初不就是因为舍不得唯一的儿子,爷爷选择让我忍气吞声?我想他也不希望看到我为了遗产和大伯闹的死去活来吧。”
徐锦姒起身,“我也对这件事没兴趣,你要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说完,徐锦姒转身毫不留恋的上了楼,徒留律师一个人呆呆看着她的背影。
温晟霆也终于开口,“她那里我会去说,你准备好该准备的东西,明天我会带她回徐家。”
其实律师一进屋子就注意到了温晟霆,这个人存在感太强了,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也给人无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