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施沁……”
郭美芙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
声音有些大,引得众人微微侧目,这出好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上演了,这两个女人如果有一天突然不再针锋相对了,大家可能还会不习惯。
“还有什么事?”
季施沁嘴角微微扬起,想要知道,此时的郭美芙最想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不肯收手?”
照这个情况来看,她一定是把这几天出的事情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了,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确实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收手?什么收手?”
季施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睛里还有些许的疑惑,“我才刚刚回到公司,收什么手?”
“大家心里都清楚,你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的,季总监如果想要些帮助的话,大家都能伸出援手的,是吗,各位?”
季施沁看着每个人脸上的不怀好意的笑容,知道寻常手段一定不管用,只能耸耸肩。
“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因为我知道你也不够格。”
她伸出手,“这是我带给你的礼物,收下吧,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
郭美芙看着那个盒子,上面的logo的确是她最喜欢的牌子,是一个比较小众的轻奢品牌,当她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就经常省下生活费去消费了。
“这么多年了,你的记性倒是蛮好的,可是我现在看不上这些东西了。“
郭美芙没有伸手接,只是和她擦肩而过。
“和你有关系的东西,我都不会喜欢了,包括人。”
包括人,是指赵钰宥?
季施沁把手收了回来,看了看手里的盒子,是当季的新品呢,虽说没有花多少钱但是好歹也算是一份心意,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记住别人的喜好比记住自己的还要透彻。
“算了,没什么用的东西……”
季施沁弯了弯嘴角,顺手就要扔进垃圾筒里,确认一双白 皙的小手接过。
“这个看起来好精致,可不可以送给我啊?”
拾年笑眯眯地看着季施沁,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应该是刚练完舞回来。
“你是……那个……”
季施沁指着她,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但是她确信她们见过的,在有一次她和张莉娜发生矛盾的那次,那个黑色长发的清秀小姑娘,只是她现在画着精致的淡妆,穿着漂亮的舞服,如果不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是这里独有的一双,她还真不敢去认。
“我是拾年,你叫我小年就好了。”
她依旧偏着头,小猫一样探着头看着她。
“哦,这个啊……”
季施沁看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忙递了过去,“只是一条项链而已,你喜欢就拿去吧。”
拾年接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是一匹白色的有粉色的四只蹄子的独角兽,迎着光散发着温柔的光晕,她小心地拿在手里。
“真漂亮……”
季施沁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吧小丫头,以后的路还长得很。”
“谢谢……”
拾年小声地说,不让任何人听到,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小年?休息好了吗?我们要学习新动作了哦!”
就来之前那个势利眼形体老师现在说话都变得轻声细语的,一定是这几天郭美芙做了点什么,向众人表达了这个女孩的重要性,所以她们才选择去尊重这个新人。
当然,这也和她自己本身的努力有关系。
“去吧。”
季施沁摆摆手,“我还有事。”
她要快些忙完公司的事,然后回家照看梵珩,他这几天依旧话很少,医生说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需要很长时间的疗养。但是让她很吃惊的是,这些天她发现梵珩对于色彩的敏 感度要比一般的普通人好太多。
那些画作,都被骆屿梵一张一张整齐地码放好。
“这是份礼物,我们要替梵珩好好收好,总会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并且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的。”
我会给你最好的,不会让你再继续这样痛苦了好吗?
“梵珩,告诉叔叔,你画的这是什么啊?”
骆屿梵坐在梵珩的身边,小心地把沾在他脸蛋上的颜料擦掉。
“是爸爸……”
梵珩抬头,大大的一双眼睛盯着他,动也不动。
是爸爸,是你啊。
“因为我是你的奶奶,所以才知道你的名字啊。”
微笑的女人手里拿着可爱的小熊,笑眯眯地说。
“你不是……”
梵珩别过头,不去理会她,妈咪说过不管陌生人说什么都不要信的,不然会被坏人拐走,永远都见不到妈咪了。
“你的爸爸是我的儿子,是骆屿梵,你不知道吗?”
她坐下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蛋,“你不喜欢他做你的爸爸吗,你们长得那么相像?”
梵珩不知道什么是相像,可能就是两个人拥有同一双眼睛,可能是两个人同时对一个人好。
“爸爸?”
骆屿梵皱了皱眉头,看着那一团蓝色,还有些许的红色斑点,究竟是眼睛还是五官?看不出来的模糊,说来奇怪,梵珩画起来花鸟虫鱼永远都是惟妙惟肖的,但是每次画人的时候,却是模糊着永远都看不到五官。
骆屿梵皱着眉头,几天前刘封说的话依旧在耳边萦绕。
“死的那个人是跟骆老爷子有几分交情的人,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让位了,但是当年骆屿哲父亲的那个案子的确是他经手的。”
判了终身监禁的那个男人,是被所有人的双手一寸一寸从死刑场上拉走的,但是还是选择在监狱里用最极端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甘和控诉。
“你的意思是可能是骆屿哲干的?”
“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出手的,并且案发现场是个死角,作案的人手法也快准狠,刁钻的很。应该不是骆屿哲的手法,他不是一直都生着病?”
骆屿梵轻蔑地笑了笑,生病?
谁知道这是一个久病缠身的人,还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健康人,没有人知道那皮囊下究竟是什么。
“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才是关键啊。”
刘封语重心长地看着骆屿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