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施沁打了个哈欠。
等消息的时候往往最无聊,而一旁的梵珩早就睡着了,床上架着的小桌子上全是没有拼完的乐高积木。季施沁看着就愣了神,因为她突然想起来。
梵珩送给自己的礼物。
是一个积木拼成的小房子,当时她还在担心识破了梵珩就会不高兴,但是没想到他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做他想送的小房子还有小风车,刷上了彩漆,漂亮的不像是出自小孩子之手的玩具。她当时还感叹,梵珩这么聪明一定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
可是今天,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积木把梵珩为难到几次想要放弃。
根本就不像是可以拼出来小房子的样子,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有巧合的成分,如果不是梵珩做的,那又是谁呢?
季施沁不想去怀疑梵珩对自己的感情,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没有之一。
“梵珩怎么……”
静谧被打破。
季施沁无奈地看着破门而入的虞归晚,后者在闯进来的一瞬间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及时地悬崖勒马,没能吵醒熟睡中的梵珩。
“睡着了呀?”
虞归晚走过来,嘘声地说。
季施沁点了点头,“玩了好大一会,也该累了,不过你怎么跑过来了?”
虞归晚白了她一眼,想到这就生气,但是梵珩睡着又不好发作。只能气鼓鼓地站在原地,一脸哀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让我知道,我好歹还是梵珩的干妈,你知道我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都要吓死了好吗?”
季施沁知道虞归晚和梵珩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她也是真心实意地对待梵珩,只是考虑到她在剧组拍戏一刻也不能耽误就不好意思去打扰她。自己请了几天的假没敢再叨扰任何人,就连马丁也是得了嘱咐才走的。
“又是马丁说漏嘴的……我以后一定不给他商议事情了……”
季施沁小声地嘟哝,又得倒虞归晚好几记白眼。
“如果马丁不告诉我,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还想自己死撑到什么时候?”
“她不是一个人。”
季施沁刚想说话就看到走进来的男人,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了。
“你……你是陈白焰?阿沁的未婚夫?”
陈白焰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留下独自吃惊的虞归晚凌乱在原地,没想到这件事还是真的,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几乎和骆屿梵同等的英俊。阿沁上辈子一定拯救了地球,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是虞归晚,是阿沁手里的艺人……”
虞归晚讪讪地伸出了手,陈白焰笑了笑装作没有看到她的手,“虞小姐长得的确是漂亮,看来阿沁果然没有骗我。”
季施沁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无奈笑容,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有那种闲工夫跟陈白焰讨论虞归晚,但是还是要微笑着看着虞归晚。不然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做出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公司的事处理完了?”
其实季施沁更想问的是,你怎么还不走。
陈白焰当然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伸手捋顺了她的头发,“有些不放心所以这几天决定留在这,等梵珩的情况稳定了我再回去也不迟。”
“这怎么行,你收拾收拾早些回去,梵珩我看着就好。”
陈白焰无奈地笑了笑,“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留下啊?”
被看穿小心思的季施沁尴尬地摆摆手,“当然不是,你留下当然是好的,我这不是担心给你带来麻烦嘛,你那么忙……”
“哎呀,这有什么,阿沁你不要拒绝了,这又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处理的事情,就让他留下来。我也能放心地去拍戏了,不然整天提心吊胆地总是挨骂……”
陈白焰对虞归晚投去满意的目光,后者会心地一笑,一副包在我身上的得意笑容。
“你闭嘴,我还没有跟你好好算账你还担心别人。”
季施沁没好气地看着浑然不觉的虞归晚,当然本来就没有指望她能够发现异样,毕竟自己也是在刘封说了之后才发觉那长命锁有问题。
“怎么了嘛……这么凶……”
陈白焰识相地坐在一旁,不去打扰季施沁,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情他还是少说些话,还不至于被赶出去。
“邵冰冰送给梵珩长命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那个锁里有微型摄像头,我们这几天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了!”
虞归晚听完也是吃了一惊,她以为只是一个做工精细的小锁,没想到邵冰冰那个女人果然不会安好心!
“这!邵冰冰那个死女人果然没有安好心,但是那个东西我没有交给梵珩啊……只是我拍完那场戏之后就找不到了还以为被人给偷了……”
虞归晚越说越觉得不正常,季施沁知道她不会骗自己,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一同回头看向躺在床上,双眼禁闭的梵珩。
他的睫毛微颤,如果掀开被子还能看到他因为紧张握起来的小拳头。
千万,千万不要问我啊……
梵珩小声地在心里说,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私自拿走任何漂亮的东西了,哪怕是要送给自己的。
“如果没睡着的话就把眼睛睁开吧。”
季施沁淡淡地说,果然看到梵珩身体一颤。
在众人注视下,梵珩无奈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季施沁讪讪地笑着。
一脸的讨好。
“妈咪……”
季施沁双手环在胸前,一旁的虞归晚为了彰显自己干妈的气势也是同等的姿势,坐在床上,绞着手指一脸害怕的梵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打消季施沁的怒火。
“为什么要私自拿那个东西,你这是偷知不知道?”
季施沁看他头上还缠着绷带,心里本就于心不忍,但是考虑到以后梵珩还有好多年要长大,教育本就是一件战战兢兢的事情。
容不得任何马虎。
所以,她不能因为太过偏爱而宠溺。
她不想最后毁掉梵珩的是因为自己的宠爱。
那时,她就是真的不称职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