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失去了光芒时,刻意却维护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放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守护着一个没有结局的承诺,真的没有必要了。只是她和钱英明都太迂腐了,如果两个人都先踏出一步的话,也许他们在父亲去世时,就都解脱了,何必等到今日呢?
在她病重期间,詹律师对韩美玉说得话,让韩美玉对钱英明更曾加了一份自责。
父亲临终时,遗嘱不值一份,他把各种情况下,应对措施,都想到了,每份遗嘱都是不一样的,可是他们两个人都遵守着明示的遗嘱,不敢越雷池半步,如果不是钱英明遇到周彤的话,他们还在维持这个没有意义的婚姻。
人生能有几个五年,让你挥霍呢?
幸福是什么?爱情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每个人每个家庭,都会有不同的说法。但是韩美玉,最简单的一句话,“有一个人守候在你身旁,倾听你的唠叨,那就是幸福的。”
虹浦那幢豪华别墅,静得出奇,那幢别墅里,除了兰姐轻轻地脚步声,就只有钟摆的声音。临出国之前,她搬到公寓去住,感觉心情就不同了。离婚了,得病了,几乎,让她感觉到窒息。别墅里,怎么装饰,也挥不去父母的影子。
在那里,第一次婚姻生活的印记,永远都不会抹灭的。在那里,一个女人最宝贵青春年华,都耗费在寂寞和孤独之中。
一个少妇为了家族的责任,独自品味精神折磨,得不到爱的滋润,只能空守闺阁。虽有新生活的渴望,却只能无奈地没有期限地等待下去。那幢别墅,就像一个无形的牢笼,捆住了她的心智,她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小老鼠,只能拼命地跑下去,不能停止。那段日子,至今回味起来,只有无尽的伤感。
离婚以后,她的精神得到解放,她离开别墅以后,就不愿意再回去了,在那间小公寓里,她不再害怕,父亲的影子不再困扰她了。
看到父亲的亲笔信,她不用再为柳氏卖命了,不再承担任何责任了,她感觉太阳重新从东方升起了。她又有求生的渴望,去美国,是她唯一的愿望,在那里,还有一个人等她,那就是离婚以后,再也没有成家的李萧。
没有子宫了,又要失去象征女人特征的高耸,他还能一如既往接纳她吗?她犹豫了,她有一种求死的渴望。没有爱的生活,对于三十多岁的女人来说,就如一潭死水。
离婚前,她还能得到钱英明的施舍,而离婚以后,他有了心爱的女人,你怎么能乞求他的怜悯呢?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等待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了。当钱英明带着李萧出现时,韩美玉觉得她活了,她有了强烈生的渴望。
李萧确实是一个真男人,韩美玉手术治疗康复,一直是他陪伴在韩美玉左右。李萧没有因为韩美玉身体的缺陷,减少对韩美玉的爱,反而更增加对韩美玉的爱,加倍珍惜和韩美玉在一起的日子。九月份,韩美玉要做重塑胸部的手术,她的春天,到来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又回到初恋的感觉。
有人说,爱情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春天了,韩美玉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她的第二春天才刚刚来临。她和李萧在一起的日子里,让她婚姻有了新的想法。
手术以后的几个月里,钱英明没再和韩美玉通话,但她知道,钱英明一直再和李萧沟通。李萧带韩美玉去见了心理咨询师杨博。
杨博的档案里,又出现了新成员,聪慧的韩美玉知道,这是钱英明的建议。趋于稳定的生活,心情愉悦,在李萧的精心呵护下,几个月下来,韩美玉体重几乎要超过了一百斤。
李萧兄弟二人,还有一个妹妹,只有他膝下无子,但是他打侃,哥哥和妹妹都生了儿子,就却一个美眉了,等韩美玉身体恢复以后,他们就准备领养一个美眉了。
自从和韩美玉见过面以后,周彤觉得韩美玉离她想象的女人,相差得很远,她就像一个邻家主妇而已,在她的身上,没有职业女性的印记,更没有贵妇人那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她和李萧情感之路,让周彤有些伤感。
李萧和韩美玉的默契,绝不是刻意的,那举手投足之中,他们两个人更像是夫妻,怪不得钱英明,在韩美玉手术以后,再也没有露面。他是不想打扰他们夫妻平静的生活。
只是他们没有孩子,这是唯一的遗憾,但李萧却不以为然,对周彤开玩笑:“小天使,多生一个,过继给我们一个,最好是一个小女孩,慧儿喜欢女孩。”
周彤娇笑道:“姐夫,男的可都喜欢男孩的?”
李萧搂住韩美玉,怜惜地说:“呵呵,慧儿喜欢,我就喜欢,再说男孩太闹了。”
“姐夫,没有自己的孩子,那你不觉得遗憾吗?”周彤望着满脸幸福的韩美玉,忍不住又问了一个触及韩美玉心里底线的问题。
没想到韩美玉莞尔一笑,没有言语,回头望着李萧,李萧侧过身体,轻轻地为韩美玉缕着额前的刘海,大声表白道:“失去慧儿,才是我一生的遗憾呢,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在座的四个人,都相视地笑了,钱英明拉住周彤,嗔怪道:“傻丫头,竟问奇怪的问题。”
周彤离开韩美玉的别墅,在车上,周彤歪着脑袋,拽拽钱英明的袖子,娇羞地问道:“建,柳姐不能生孩子,那他们两个人,那个问题怎么解决啊?”
钱英明笑了,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解释:“傻丫头,彤彤,你怎么竟问这些古怪的问题呢?其实,子宫摘除以后,可以有床事的,也许感觉有所不同,呵呵,我们没有试过,当年她手术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了,哈哈,他们应该解决了,李萧对韩美玉来说,也许比我重要得多。”
“噢,对不起,建,我是不是太幼稚了,真是一个小傻蛋。”
钱英明没有再言语,但他的眸光黯然许多。对于钱英明来说,韩美玉永远是他的一个心结。周彤后悔问这么傻的问题,在他的内心深处,韩美玉的影子,永远不会消失的,韩美玉是他心中的女神,是无人可代替的。
钱英明带周彤出行的第二站,就是浪漫的美国。法兰西,一个富有魅力的名字,巴黎,一个充满浪漫温馨令人神往的地方。
周彤认识美国,从学习法语开始,了解美国,学习美国文化。也是从那时起,她把巴黎和时装化妆品时尚联系到一起。巴黎宽松的政治气氛,也是文人艺术家的天堂。
说不上什么原因,当周围的同学对美国巴黎向往的时候,周彤却从来都没有梦想来美国,只是把法语当做一种语言,美国文化,只是一门学科而已,和学习英语一样的心境。
即使在她和马海青在一起的日子离,对美国,周彤并没有多少期待。通过学习法语,深入了解美国文化,周彤好像早已经置身于美国了,她早已和美国融合在一起了。在梦中,她曾经来过塞纳河畔,停留在艾菲尔铁塔前,重温巴黎圣母院敲钟人的影子,欣赏美国年轻人,当众激情拥吻的浪漫。
钱英明带周彤来美国,期待周彤能真正能走出心结,不再被马海青的阴影而困扰。让钱多金感到意外的是,美国的景致,周彤并没有欣喜,反而她的脸上添上淡淡的忧郁,难道是触景生情?
钱多金,曾经不止一次来美国,但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过,记得第一次来美国,为了不须此行,在各个景点,仅仅是留下身影,并没有过多的感受,像钱多金,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对各地风光,没有那种,来到旅游胜地,欣喜若狂的感觉。而这次美国之行,却不同了。
周彤和钱英明携手在塞纳河岸边,周彤停下脚步,挣脱钱多金的大手,慢慢地站到岸边,缓缓地蹲下来,望着塞纳河,记忆的闸门打开了。
法语老师曾经评价过塞纳河“塞纳河是巴黎的灵魂,它,不宽,也不窄,不急,也不缓,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着,默默地关照世事的变迁,承载着古老文化的命脉。时空交错,岁月的车轮隆隆向前,你我哭了,又沉默了,年轻了成熟了又老了,而塞纳河依旧缓缓向前,水不停歇”
周彤心中感叹,如果不是钱多金带自己来美国,也许她不会来到这里,来到美国以后,那个长发飘逸的马海青,在她的脑海里萦绕着,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