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那一侧被打开,因为秦易年的黑西装隐于暗色,加上他的高个子整个人都很高在车里面看不清的位置,余沐下意识回头看驾驶座。
司机也没下来啊,而且她也没让人开门的传统,之前有管家或者司机,但在公司就算了,回家了她就不想麻烦别人,一般都是自己开车门的。
所以眼前的一幕她惊讶片刻后准备下去,没想到眼前忽然弹过来一张脸,而且……眼看着两人就要撞上了。
余沐下意识的往回收,不过眼前那张被放大无数次的脸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意思,反而伸手从她发丛里探进去,长指用力,将她带了过来。
就这么一拉一推之间,两人唇瓣猝不及防的碰到一起。
浅尝辄止,不过就这样也还是让前的司机闭上眼睛不好发出一丝一毫响动了。
余沐真的脸红了,而且非常不好意思的胡乱把作为旁边的文件抓在手里下了车,另一手拉着秦易年一边对司机说谢谢,一边大步往外走去。
走了一会余沐拉的有点费力,回头恶狠狠的警告他赶紧走,只是没想到刚好看到跟在不远处的刘特助,这么一尴尬,她又没说什么回身,更加用力的把秦易年往里面拉。
两人一前一后回家会后便直接进了房间。
余沐这两天都在忙工作的事,自然见了面之后也放不下工作。
“我选的那块地可以吗?不会影响你那边的工作吧。”
她知道城南的建筑规划都是提前做好的,如果因为她选的地方影响了原来的规划就不好了。
秦易年将她拉着坐在床边。
“挺好,你准备把原来的那块地也预留出来?”
“对。”余沐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这样会不会表现先的太贪心。
不过一切就是为了利益着想。
幸好有了秦易年的支持,余沐在城南区的分店项目总算很快确定。
与此同时,她计划着接下来的监工计划,也就是要亲自飞过去。
机票订在半个月会后,中间有期末考试的过度,最后一天完成学习任务的时候大家都放松了一些。
只不过接下来要面对的考试还是让人紧张。
为期两天的考试时间过的很快,只不过最后一天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插曲让人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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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你余沐照常拿着准考证身份证去学校。
S大东门旁边是一条街的美食,晚上会出来,白天的时候四下空旷便成了宽路,柏油马路两边贯通蔓延,过路的车辆很多。
余沐早上一般都会有起床气,起床之后一时半会都不清醒。
下车之后余沐等在路边,一边喝着豆浆一边抬眸有意无意的看着那对面的红绿灯。
马路宽近十来米,她漠然看着路两边,也不急着过去。
忽然一阵最近听的烂熟于耳的重机车声音轰鸣而过,她用力闭着眼数秒。
等它走远的时候才揉了揉耳朵,她无意识的低骂一声准备往人行道的方向走。
“小姑娘买笔芯吗?我这是从厂家直接拿的,比里面那些商店卖的都便宜,而且用起来还非常好,你们这几天考试最需要了。”
余沐定住脚,略微低了低眼看她,没有表态,但能看得出来不无兴趣。
老妇人见状继续道:“外面买一根的钱能买三根,买到就是赚到,能省不少钱呢。”
盛夏的天气阴晴不定,似乎骤然间就暗下去了,余沐没有回答她,只是抬头看了看天。
二零一九年七月八日。
大学二年级下学期考试第一天早上失利,路边被强买强卖的笔十分钟内三次断墨,最后随意按在纸面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跑墨,因为那支笔人生第一次挂科。
总之是印象相当深刻的一天。
至于她会用路边买的笔的原因,似乎也同样印象深刻。
余沐抬了抬手腕上的表,顺脚随意将里边高低阶台阶脚的一块石头踢到前面一处空余地的中心。
赵岑宇的声音很清晰的在耳边响起,还是和几个朋友一起的,余沐回头看他,他正在和两个朋友说着天气,一遍呢下你跟马路走过来。
怪不得看着熟悉……
余沐这下完全想起来了,一边听着赵岑宇过马路时远处刚好响起来的引擎声,一边数秒。
“岑宇!”
“啊!”
一阵尖锐冗长的尖叫声一点点散尽,直到发出声音的人声嘶力竭。
余沐几乎是凭大脑的直觉数着时间将赵岑宇一把拉过来的,两人因为巨大的冲力用力抱在一起滚了好几圈。
随后一块刷着蓝漆的铁皮被直接撞飞了出去,因为车轮款速变向被那块石头拦住,整个车身差点飞了出去,也直直撞在里边围起来一圈的铁皮上。
余沐感觉到手上和脚踝因为用力滚动和地面摩擦的力度皮开肉绽,虽然不知道有多严总,但回到自己好像救人了。
并且比会前几次都更加直观,是活生生从鬼门关拉进来的。
刚才她算时间的时候想的是上一世。
因为她一直都是个很善于管理时间的人,就算是上一世,经历了暴力车祸死亡现场也能将它记得差不多。
当时当着她面死去的人就是赵岑宇,作为离死者最近的目击证人,事后她也接受了调查,而且误打误撞接触到了这件事。
整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就是:蓄意谋杀,绝非意外。
这个结果总的来说还是挺让人震惊的,特别是当时年少不经事的余沐来说,看着眼前学沫横飞的场景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那时她的书包也在混乱中丢失,也随意在路边买了笔,一点也不好用。
混乱过去周围万籁俱静,所有人都暗淡无声。
因为身高的诧异,余沐的脸贴在赵岑宇胸 部,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时忍不住松了口气。
至少不用看到什么血肉模糊的画面了。
她准备起身,因为自己的位置在下,她推了推赵岑宇。
不过对方没有访谈开她的意思,发呢一个翻身上下调换,余沐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用力挣了挣。
赵岑宇没有松,反而开口在她耳边低声道。
“你刚才把石头踢到路中间,算着时间,跟着我过马路,你知道我会被撞?为什么不直接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