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慑然的冰冷霎时在四周扬起,倏而抬眸,清秀的脸上写着一丝愠怒。
伤害她慕云若无事,但若伤了她身边之人,便不可饶恕。
“造谣之人,还真是太小看慕云若了。”
云若齿间磨动,而后幽身向着外面走去,长发肆虐飞舞,卷起一阵不可小觑的冷漠。
南书房。
刚刚与几位大臣商议完国事的夏侯靖与宁北凡正一同向着外面走去,偶尔会看到一些宫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现在这些奴才越来越大胆,连宫规都不放在眼里,该是好好整治了。”这几日心情都不佳的夏侯靖冷语。
宁北凡哼哼一笑,“或许是听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连命都顾不得了。”
“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事。”夏侯靖蹙眉而道,倏然点了一个太监,“你,过来,今日宫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事。”夏侯靖蹙眉而道,倏然点了一个太监,“你,过来,今日宫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太监一听,吓得全身发颤,然后将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消息道出:“皇……皇上,听闻一向食古不化的观星台秦大人,终于找到心仪之人了,好像都私定终身了。今日宫里传开,都想见见那女子。”
“那个秦玉书?”宁北凡都难以置信的问,然后调侃笑道,“快说说,那女子姓甚名谁,我一定要去看看!”
太监吞吞唾液,紧张的弯身说道:“听闻……叫,叫……啊,对,叫云清,也是观星台之人。”
“云清?!”宁北凡陡然愣了一下,即刻看向身旁的夏侯靖。
且见那张冷峻的脸上,不知何时已蒙上了一层几乎能够冻结一切的冷霜。
“怎么偏偏是……”宁北凡自言自语,即刻上前,“皇上,这其中定是有所误会,按着那人的性子――”
没等他说完,一阵突然袭来的凛风将周围的一切冻结,只见夏侯靖已然敛了一切的神情,径自向着观星台方向而去,带着怒意,也卷了伤痛。
宁北凡突然觉得大事不好。
若是谣言是真,那可不禁是流言蜚语这么简单,祸乱后宫……可是重罪,慕云若与秦玉书都会遭殃。
再加上如今慕云若与皇上之间出了如此大的裂痕,不仅是阮采芸,这回又卷进一个秦玉书,还望那不食人间烟火又没眼力见的书呆子,莫要火上浇油的好。
因为对皇上来说,若是触及那人之事,恐……
宁北凡打了个激灵,抖抖衣袖,紧忙追上夏侯靖。
观星台内。
从二阶下来的云若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巧看到莫语也从房里出来,探头向内望望,很是担心怜香的伤势。
莫语知道云若的担忧,遂轻按住她的肩头,道:“那丫头睡了,也就是些皮外伤,关键是被气得不轻。”
他眯眼笑笑,不知话中几真几假,云若也勉强相信了。
倏而动了下眸子,她凑近莫语轻道:“虽然不知道马公子究竟为甚总是帮着云若,但……我可以把你当自己人吗?”
她抬眸看向他,眼神中有着试探,也有着肯定。
莫语微怔,遂唇角笑意更深,“当然。”
他笑言,声音中却透着真挚,俊眸中难得看不出任何闪烁。
云若凝望几许,不说识人无数,却也分得出好坏,至少这一刻她没在这个马钰眼中看出任何的敌意……许是说明那站在他身后之人,是真心在帮她。
无论那人是谁,这份恩情,她是不会忘记的。
云若深思片刻,抬眸说道:“即是如此,云若便是有不情之请想让马公子帮个忙。”
莫语答应,只道:“你的要求,我不会拒绝的。”
“那便多谢公子了。”云若颔首,声音却仿佛是透过莫语在对着另一人说着,而在她的清丽的眸中,此刻也是游着一缕凛然。
忽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躁动,连着此阶在观星台的一些杂役也纷纷向着外面走去。
云若和莫语纷纷交换了一下视线,不由看向那边,然那倏然降下的冷漠慑然,和阵阵传来的跪拜之声却让云若顿时明白了来人是谁。
莫语亦然,看着云若眯眼一笑。
而云若则是在双眉间稍稍流露了些沉重,眼中一闪而过的揪痛,仿佛透露着她此刻有些烦乱的心。
果不其然,在那传言之下,那个人,最先曲解的一定会是慕云若。
莫名间,心中还是划出一丝怒火。
她闭了眼,深深吸口气,半响之后睁开,却又将眸子化为了最深的静潭,充斥着不屈与坚定,而后上前附耳莫语,轻轻说了几句拜托他去办的事。
仅仅几句话,令莫语有些怔然,却又好似并不意外,而后他点头应了,趁着那阵风波还未挂至此处,即刻转身先一步离开。
望着他离开,云若这才稍稍舒心,但下一刻,眸子却猛的一缩,沉淀了一缕冷光。
于是她倏而回身,没有丝毫惧意的看向那已然站于她身后之人,清眸霎时对上了那双深邃如渊的冷眸,一阵仿佛压抑已久的气氛陡然而出。
只听身边阵阵“给皇上请安”,响彻整个观星台,仿佛瞬间使得这冷清的地方,变得威严而震慑。
夏侯靖,九五之尊,皇帝。
云若面前,夏侯靖正一语不发的看着她,包括朱兰在内的所有人不止为何皇上会如此龙颜大怒的来此之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连着头也不敢抬。
云若望着他,思绪万千,明明才几日未见,却好像已然很久很久不曾相见。
已然陌生,仿佛过去的****已如过眼云烟。
然,这一次,不仅夏侯靖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怒意,便是连云若,也似乎不再像过去那般云淡风轻。
因此,那一声“给皇上请安”,云若始终没有说,仅是站在原地,微微颔首,仿佛这一切的情感,都追回到两人最开始的画面。
夏侯靖唇角微动,眼眸压低,怎会不明白这女人的意思。
那是一道界限,一道她刻意放在他面前,不允许他越过的界限。
“很好。”夏侯靖一字一定,望着如初见时那般清傲不屈的云若,夏侯靖蓦地上前突然将她直接扯入最旁边的房间,狠狠丢下,任由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碰倒了桌椅,划伤了肌肤,滚烫的茶水无情的倒下沾在了她的身上。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画面,却再不是先前那般轻柔的低喃,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毫无情感可言的冷语:“慕云若,这就是你想要的!嗯?”
云若轻颤了手臂,紧咬牙齿缓缓起身,几个踉跄险些再倒,然后倔强抬眸看向他那俯视着她的深眸。
如此,他或是也再告诉她,若是想要回到过去毫不留恋的时候,那他也据对不会手软,定会让她重新明白什么叫孤立无援!
然这一次,没等云若回应,夏侯靖却蓦地散开衣襟,直接上前将云若拽起,望着她的双眸,再是接道:“这就是你玩弄朕的理由,嗯?秦玉书?朕究竟给你几个胆子,让你竟敢公然与朕的臣子相好?朕不舍碰你,你是否却对着别的男人敞开身体,嗯?”
云若眉心紧拧,一把捉住夏侯靖的手腕道:“皇上无论怎么曲解慕云若,慕云若不痛不痒,也无九族,不过烂命一条,随皇上拿去!但请皇上不要说得那么肮脏,让一代忠臣蒙上不白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