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小手狠狠的掐住顾非墨的手背,因为极大的痛苦而青筋暴露,圆润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肤里,不一会儿就沁出了一丝血珠。
白萝急促的喘息着,漂亮的眼眸瞪得圆圆的,一眨也不眨,就像是一条落入网中垂死挣扎的鱼,越是挣扎越是被束缚起来,直到无法动弹分毫。
殷红的血珠缓缓沁出,浸染着她圆润雪白的指甲,宛若丹寇般妖艳夺目。顾非墨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任由着她掐着他的手背,动作轻柔而怜惜的深吻着她,似乎想要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缓解她的痛苦。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不会痛了。
他紧紧的拥着她,在心里喃喃的自我安慰,坚持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白萝痛得快要发疯,娇小的身躯在他的怀里微微抽搐起来,却仍不忘保持着一丝理智,拼命的控制住躁动的暴力因子,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伤到了他……因为她舍不得伤害他啊。
“呜呜……”她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缩在他的怀里含糊不清的喊疼,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悄然滑落眼角,带着滚烫的温度。
顾非墨缓缓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痛苦的表情,他害怕他会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功亏一篑。那样的话,她所承受的痛苦都没有了丝毫的价值。她说的没错,他够狠!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惜把痛苦强加在她的身上。
思及至此,顾非墨紧绷的俊脸愈发冷酷,带着几分霸道和执着……以及一丝紧张不安。
“小萝卜,乖,很快就不疼了。”薄唇贴在她的眼睛上,轻轻的将她的泪水吻去,顾非墨柔声安抚着,一手沉缓的抚着她的背部,像是要驱散她的痛楚。
白萝无暇顾及他都说了些什么,剧烈的疼痛持续不断,像是整个人都被凌迟一般,几乎将她全身的力气消耗殆尽。渐渐地,她停止了挣扎,无力的喘息着,神智有些恍惚不清,濒临昏迷的边缘。
十分钟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对于白萝来说,却堪比渡秒如年,如同置身于炼狱之中,深受折磨。
时间一到,漫无边际的疼痛骤然间诡异的消失了,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然而,疼痛之后留下的脱力感和心悸,却提醒着白萝所有的痛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没有一丝虚假,赤果果的告诫着她,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她心目中的男神是如何的冷酷而残忍的对待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她做错了什么吗?
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白萝眸光暗淡的看着顾非墨俊美的侧脸,无声的质问着,凌乱的发丝紧贴在汗湿的额头上,更衬得苍白的小脸格外脆弱,犹如孱弱的小白花,随时都会消逝在风中一般。
顾非墨的心倏然狠狠一抽,猛烈的疼痛带着几分懊恼随着心跳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可是,看着她肩头上已经愈合如初的伤口,他顿时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顾非墨看着白萝圆润光滑的肩头,指腹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银白色牙印,宛若两道弯弯的月牙,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那是独属于他的印记,是他留在她身上不可磨灭的烙印,一个永远也无法毁掉的标记,没有人能够抹去!
这就是玉雪生肌膏的绝妙之处。能够促使细胞迅速再生,在短时间内愈合伤口,并且能够改造细胞的生长环境,倘若此处愈合的伤口再次受到重创,药膏所留下的作用依然有效,即使不接受治疗,伤口也会比普通伤口愈合得更快。
然而,这样逆天的药品却存在着极大的缺陷,那就是伤口愈合时会产生巨大的疼痛感,伤口越严重所带来的痛感就越剧烈,没有人能够持续忍受这样的痛苦。而且伤口愈合之后,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白色疤痕,就算把疤痕给毁掉,等伤口愈合之后,依然会恢复如初,永远也别想摆脱。
玉雪生肌膏虽然有一个美妙动听的名字,但却是他们这些人用来充当酷刑的道具,让受刑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是,他今天却残忍的把这种药膏用在了她的身上,尽管她肩头上的伤口只是一道浅浅的牙印,但是所带来的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无法避免。
顾非墨眸光暗了暗,看不清里面的思绪。他静静的凝视着陷入昏迷中的白萝,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把她汗湿的发丝抚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苍白而精致的小脸,神情专注,深邃的眸光仿佛透过她的面容在看着谁。
一动不动的静默良久,他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带着歉意和怜惜,却没有一丝后悔。
五年前的错误他不会再犯,他不愿再像当年一样把独属于自己的猎物给搞丢了!现在,她身上烙印下了他的标记,就算有一天她逃到天涯海角改头换面,他也能够认出她……
眸光微敛,顾非墨紧盯着白萝,眼底闪烁着一丝狩猎的辉泽,带着强烈的占有yu。
豪华包厢里,正进行着一场豪赌。
“王总,我又赢了,承让!”墨镜男子淡笑着把最后一张牌亮了出去,神态从容而悠闲,仿佛在他的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金钱游戏。
连输了三局,王总不禁有些脸黑,虽然这点钱只是九牛一毛,但是被一个凭空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连续打败了三次,心里不免有几分不爽。
“哈哈,果然真是少年出英雄啊!王总,看来我们老咯!”坐在一旁红光满面的中年人朗声大笑着打圆场,看向墨镜男子的目光却透着一丝诡谲之色,“哈曼先生的眼光真不错!有你这样才情艳艳的天之骄子来作陪,也算弥补了哈曼先生不能前来赴约的遗憾。”
“林总,过奖了。”墨镜男子谦虚的道。
王总不屑的轻嗤一声,从墨镜男子身上收回视线,神情傲慢的吸了一口雪茄,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开门见山的道:“哈曼让你过来做什么?上次无缘无故把我的货搞丢了,现在派你来是商讨赔偿事宜,还是打算什么时候把货给我补全了?”
“王总,对于上次的交易出现了问题,哈曼先生深感歉意。不过……”墨镜男子依然从容不迫,话锋一转,沉着的道,“那一批货并不是哈曼先生有意毁约,而是顾非墨突然横插一手,把货给抢走了。”
“所以?你来这里是想请我出手对付顾非墨?”王总缓缓吐出一口烟,漫不经心的反问道,对墨镜男子所说的话丝毫不感到震惊,显然是对那晚在“夜之谜”所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