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陈晨冲着符老板大喊着。符老板这个呆子,居然愣了两秒,听到陈晨的话,才如梦初醒,撒丫子跑了。
忠仆还呆呆站着,可是女鬼的身影却从他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在空中化作一团黑气,消散无踪。
陈晨连忙赶了过去,大门口,站着一个女孩,正是曾经带着愤怒人群冲击符家的那个,皮肤洁白如玉,月光之下,那张脸好看得就像画出来的一样。陈晨只觉得这个女孩眼熟,却不知在哪见过。
女孩手一收,五枚铜钱从忠仆的身上飞出,回到了女孩手里。她上下打量着陈晨,似乎还带着几分敌意。
符老板一看到漂亮女孩,又来劲了:“美女,谢谢你救我啊,你本事可真高啊,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五帝钱啊?要不,进屋坐坐!”
陈晨瞪了符老板一眼,这个老家伙,看见美女就忘了刚才那副屁滚尿流的熊样了!
显然,美女并不买帐,她轻蔑地看了一眼符老板,连话都懒得说,一把将忠仆推倒,转身走了。符老板还想追上去,要聘请美女做他的保镖,可惜,女孩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
“你省省吧,赶紧收拾残局,天快亮了,你也不想你家发生了命案吧!”陈晨走上来,嘲讽着符老板。
符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跟着陈晨回到大厅。
盘点战果,小伟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还处在昏睡之中,小笛步了小伟的后尘,被女鬼吸干了阳气,他进入了倒计时,多行不义必自毙,陈晨是不会花力气救他了。至于那个忠仆,只是受到了惊吓,浑身发热,病好了应该也就没事了。
当然,小笛和女鬼的忠仆,符老板是不会再管了,明天一早,符老板就要把他们一脚踢出去,至于小伟,符老板承诺,自己有口饭吃,就绝不会亏待这个可怜的孤儿。
既然符老板做事这么地道,他中的毒,陈晨自然帮他解了。符老板感激涕零,立刻给他转了一大笔钱,陈晨当然笑纳了,有钱不赚是傻瓜,不过,陈晨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他要那件宋朝古衣。
“可以,当然可以,你要就拿去!”符老板本来就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他已经被这件古衣折腾得死去活来,看见就害怕,虽然鬼已经被除掉了,但谁能保证不会再出事呢,既然陈晨想要,他求之不得。
第二天早上,小伟醒过来了,陈晨高兴坏了,立刻凑上去问道:“小伟,感觉怎么样了?”
“嗯?什么怎么样了?我很好啊,大哥,你是哪位?你也是符老板厂里的吗?”小伟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他似乎都不记得了。
符老板刚想解释,却被陈晨拦住了:“没啥,你睡得挺长时间了,我们都担心你身体出问题了,既然没事,那就好。”
既然小伟已经忘记了这些日子的可怕经历,那又何必让他想起来呢。
现在,陈晨唯一的心病就是昨夜的那个女孩,她就这么消失了,但相逢是缘,分别也是缘,随缘吧。他收拾好行李,刚要走,佣人们却来通报了,说是孟县的活神仙霍师傅要见陈晨。
陈晨纳闷了,霍师傅自从被女鬼收拾了一顿,元气大伤以后,不是已经闭门不出了吗?怎么现在又要登门见自己?
霍师傅留着一缕花白的山羊胡子,瘦削,有点大病初愈的样子,人虽然显得有几分仙风道骨,但是气色并不好。
他一看到符老板身边的年轻人,便知道这就应该是陈晨了,抱了抱拳说道:“小陈师傅,惭愧!惭愧啊!我空活那么多年,本事比不上你,侠肝义胆更加谈不上,今天,我是来请罪的!”
陈晨和符老板都明白了霍师傅的意思,看来,霍师傅虽然受了伤,却对符家闹鬼的事一清二楚,只不过有心无力罢了。
陈晨摆摆手说道:“霍师傅,大家各有各的苦衷,我理解,不用多说了。”
霍师傅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瓷瓶,瓷瓶外面还包着一张驱邪符。陈晨一看,便知是法器,只是不清楚这瓶子里到底是何物。
霍师傅把瓷瓶交给了陈晨,说道:“这瓶朱砂酒,是我多年来酿制的,里面加了朱砂、雄黄和菖蒲,清香甘冽,色泽红艳,自己喝可以驱邪和增强元气,带着怨气的鬼魂如果喝了这个酒,就会随着酒气消散,是除去邪祟鬼魅的好东西,当然,这首先得要他们自己喝下。请你收下吧,这个法子,你自己也可以试试。”
没想到临走了,却得到了这么个好东西,陈晨喜不自禁,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差不多下午的时候,陈晨坐上符老板的车子,直接朝着洛阳火车站出发了。
车子即将到达火车站的时候,恰好要经过一段铁路,陈晨居然又看到了一群身穿丧服的人,在铁路边嚎啕大哭。
陈晨真是一头问号,自己到达孟县,见证了一场葬礼,离开孟县,又见到了一场葬礼,如今马上就要坐火车走了,居然又来了,看来这一趟洛阳之行,注定了是多灾多难啊。
送陈晨的司机经常跑这条线,对附近的情况很熟悉,他介绍道:“这个啊,是在铁道上被撞死的人的家属,来现场祭奠死者呢,这条铁路奇怪的很,经常死人,要么是自杀,要么是意外,不吉利!人们都传说这是鬼在找替身呢!”
陈晨笑了笑,这种事情,或许有,或许无,谁能说得清楚呢。
上了火车,已经是晚上了,陈晨是软卧车厢,一个包厢里上下共四个铺位,门一关,里面很安静。软卧车厢的环境就是好,各种设施崭新洁净,看着就舒服。
现在是淡季,火车上人不多,软卧上尤其人少,这个包厢里,只有陈晨一个人,其他包厢也是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陈晨把行李往上面的隔层里一扔,去过道处倒了杯水。
火车已经开动了,软卧车厢前面是硬卧和硬座车厢,中间的门关着。两节车厢之间连接处,热风从密闭性不好的门缝里钻进来,热烘烘的。灯光很昏暗,微弱的白炽灯把一切都照得凄凄惨惨,就好像末日一样。
这个鬼地方给人的印象实在太差了,陈晨莫名觉得很颓废,有种想哭的感觉,他倒了开水,立刻回到自己包间休息了。为了清净,他选择了睡在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