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门没有锁死,看来刚才符老板就在二楼。
陈晨小心地扭开门把手,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他侧身闪进屋子,这才发现,符老板的卧室好大,除了睡房,还有书房,会客厅,卫生间,以及一个衣帽间,这个胖老板,生活还真是讲究啊。
房间里居然没人,这让陈晨很出乎意料,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翻遍了每个角落,也没发现女人的衣服和日常用品!他不是有老婆吗?难道,夫妻二人不住在一起?
趁着大院里还在吵闹不休,陈晨抓紧时间,窜到了三楼,如果没有猜错,符夫人应该就在这里了。
三楼又是一整层楼一个房间,深红色的大门正对着楼梯口,配合着三楼阴沉沉冷冰冰的灯光,显得有点慎人,莫名地让人想起了棺材板。
陈晨轻轻敲了敲门,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符夫人问他是谁,就说楼道里有老鼠,他是来捉老鼠的,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完美。
“咚,咚。”敲了一次,没反应,陈晨又敲了一次,屋内依旧没有动静。
“有人吗?楼道里有老鼠,我来捉老鼠。”陈晨凑到门口,轻声说道,但里面还是没声音。
陈晨试着扭了一下把手,发现门是锁着的。联想起整日拉起来的玫红色窗帘,以及符老板青紫的脸色,还有小伟的痴傻样子,陈晨觉得秘密可能就藏在三楼,可是不管他怎么敲门,里面都寂然无声。
没人?陈晨心里打了个问号。转头离开,很安全,但是一无所获,下一次机会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小伟也未必能等得到那一天,可是撬锁闯入,会被符夫人当成非法入侵吧,自己在这个大院里,就真的成了敌人了。
陈晨心里在犹豫,为了尽快破解真相,他豁出去了,直接撬锁。这种卧室锁,其实一根铁丝就能打开,陈晨以前学过,只是没在实践中用过。这一次,派上用场了。
铁丝伸进了锁孔,一点点测试位置,钩住,慢慢移位,掌握好力道,一滑一拉,“喀”的一声轻响,门锁松动了。没想到这个技能居然真的奏效了,陈晨一阵窃喜,悄悄扭动门锁,打开了门,蹭了进去,又随手把门关上了,也把所有的声响关在了门外。
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气味却很复杂。既有符老板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腥臭味,那是吐出的污血的气味,还有一种浓郁的香水味,这明显是女人的气味,更有一种腥味,像是漂白粉的气味,当然也可以说像是男子某种体液的气味。
数种味道参杂在一起,竟让这个屋子有种糜烂颓废和荒淫的奇妙感觉。
屋子里的寂静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声音似乎来自于前方,果然有人!陈晨一下子警惕起来,但是他看不见对方,也不能打开打火机,只能在黑暗里摸索着,凭感觉行动了。
陈晨贴着墙,一点点往左手边挪动,因为如果三楼和二楼格局一样的话,左手边不到两米的距离,就是墙角,在那里比较安全。
果然,找到了墙角,确认了两边都是安全的,陈晨慢慢蹲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对方的行动。
那声音稍微停了一下,又开始响起来了。这下,陈晨判断清楚了,对方在屋子的正中央,距离自己大概五米远,气味似乎也是从那里传过来的,甚至有一股强烈的阴气,也是来自于那里。陈晨基本可以判定,符夫人确实有鬼!
情况不妙!陈晨隐约觉得地毯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一点点朝着自己这个方向逼近,还发出了极其细微的摩擦声,显然,这是滑过地毯的声音。对方已经发现自己了!
感觉那声音马上就要到了脚下,陈晨立刻掏出了桃木剑,无声无息底抵在地毯上,声音停了下来,又慢慢缩了回去。这下,陈晨判断,屋子中央的,不是人,而是鬼!因为人是不会感受到并且畏惧桃木剑的,只有阴邪之物才会惧怕。
既然这样,那陈晨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他点亮了打火机。火光亮起的察南,眼前的一切把他惊到了。
与他在黑暗中对峙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件大红色的女人衣服,这件衣服长衣长裙,绣满花纹,像是宋朝的款式,色泽略暗,也不像是新衣,似乎是从古墓里出土的。
衣服吊在半空,飘飘摇摇,就像是个吊死鬼一样,长长的袖子垂在地上,看来,刚才试图靠近陈晨的,就是这条长袖了。
微光中,两条袖子慢慢举了起来,猛地冲向了陈晨,想要扼住他的脖子。桃木剑一挥,长袖旋即缩了回去。
陈晨沿着墙壁慢慢移动,与红衣缠斗,但是很快他就看清楚屋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了。
屋子中央是一个祭坛一样的台子,供着香灰,那件红衣便站在祭坛上。旁边有贵妃榻,梳妆台,还有些旧时女子闺房的东西,一片暗红色,在打火机微光照耀下,阴森森的,就像是进了古墓一样。
在地上,赫然躺着一个赤身露体的年轻男子,双目紧闭,似乎昏厥过去,但陈晨发现,这人和小伟一样,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萎缩了,光头之上也有个暗色圆点,看来,小伟和这个男人都是在这里被吸去了地魂和精魄。
陈晨判断,这件红衣里,藏着一个女鬼,专门吸取男精。
看到又一个受害者,陈晨怒不可遏,挥剑攻上,但是红衣在空中飘荡,像是一阵风,陈晨自保有余,要想彻底击杀这个女鬼,却有心无力。
一人一鬼激斗之间,楼梯间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陈晨心里明白,坏事了,只怕被发现了。
很快,敲门声响起来了:“陈师傅,你在里面吗?说话!”听起来是小笛的声音,语气不善。
红衣骤然落下,陈晨不想多事,赶忙冲到门口,打开了门,果然,小笛已经站在了门口,一脸怒色。
“谁让你到处乱闯的?!你以为这是什地方,你家吗?”小笛说话很不客气,他的目光朝着陈晨后面看过去,立刻换上了一个谄媚的笑脸,“夫人,打扰你了,对不起,我们没看好他。”
陈晨莫名其妙,这个小笛在和谁说话,他扭过头,顺着小笛的目光看过去,呆住了。
祭坛上,果然坐着一个极美的女人,云髻高挽,雪肤花貌,眉目如画,香肩微露,身上穿的,正是刚才那件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