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似乎饿了,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晨,呜呜地哭着。陈晨丢了些面条给小狗,小狗闻了闻,快速吃光了,又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宋叔也看到了这条小狗,很是喜欢,马上拿了一只碗,盛了些面,放在了小狗的面前,小狗看了看,不敢吃。宋叔马上明白了,笑了笑,走开了。
小狗这才靠近了,呱唧呱唧地吃了起来。原来,这狗是认准了陈晨,只信任陈晨,其他人,它还是很害怕。
小狗吃饱了,陈晨以为这下它该走了吧,谁知,这个小家伙舔了舔嘴巴,继续“呜呜”地哭,什么情况?
哭了几声后,小狗咬住了陈晨的裤脚,使劲把他往马路上拖。看来,这个家伙是想带陈晨去什么地方啊。
陈晨跟着小狗一路向前,宋叔在院子里看着他们走远,想想天也不早了,便让宋扬跟着去,防止出事。
在小狗的带领下,陈晨和宋扬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小狗停下来,看看二人,一转身,跑进了岔道。再往前走几百米,陈晨和宋扬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屋子。
山间这种被遗弃的农家土房子很多,这个房子的屋顶都塌了,门窗破破烂烂,看起来很久都没人来过了。小狗钻入了屋里,呜呜地哭着。
陈晨知道这屋子里一定有古怪,他轻轻拉开门,原来是一条母狗,横躺在地上,嘴巴微张,陈晨摸了一下,发觉这条狗已经死了。
看起来,这是小狗的妈妈,它费劲地尾随陈晨,还把他带到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陈晨检查了一下这条狗的死因,发现一个奇怪的事。
狗刚死不久,全身无明显伤痕,只有脖子上的毛有些乱,有勒痕,但并不严重,不是致死原因。
这狗到底是怎么死的呢?陈晨有点纳闷了。
宋扬仔细翻看着大狗的毛发,突然发现,这条狗的脖子上有好几个针孔,针孔处有些残留的血渍,血已经有些发青了,这狗中毒了!
“这条狗是因为中了毒针,导致被擒,然后又失血过多,才会死的!”宋扬很肯定地说道,“我们这里有个秘方,有人中邪,或者得了不知名的病,就从活狗身上直接抽血,给病人喝下,再用狗血涂抹全身两个小时,据说能驱邪治病,估计这条狗就是被人勒住,然后抽血而死。”
陈晨知道狗血确实能够驱邪,但是这么做,也真的很伤阴德,尤其是这么一条有宝宝的母狗。事实上,陈晨的父亲也对陈晨说过,如果有替代的办法,尽量不要用这些活物驱邪,毕竟众生有灵,你害他性命,它必有怨气,就算治好了病,也会找来祸端。
“要不,你们把这条狗收养了吧。”陈晨对宋扬说。
宋扬点点头,这个小狗根本没有自己生存的能力,如果丢在山里,只能等死。陈晨要去抱狗,可这个家伙身子一扭,挣脱了,继续往山里跑去。
看来前面还有情况,陈晨和宋扬连忙跟着进山。继续往前五百多米,又有几条狗的尸体,有土狗,也有些金毛犬和哈士奇,看来,都是盗来的。死法和前面那条母狗一模一样,尸首交错,叠在一起,很是凄惨。
这些尸体有点腐烂了,散发着臭味,估计有个两三天,联系前面那条母狗,看来作案的人是连续几天都在杀狗。
陈晨火了,这肯定是同一伙人干的!你的命是命,狗的命也是命,杀了这么多条狗,就为了取狗血,你有点太歹毒,太不把生命当回事了吧!
宋扬说道:“看起来,这个得病的人,病得不轻,居然杀了这么多!”
陈晨判断,这个地方一定就是偷狗贼固定的作案现场,他决定,今晚把纸人放在这里蹲守一夜,看看杀狗的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死的是几条狗,但是陈晨不想让这些人继续无法无天,自己没看见也就算了,只要看见了,就不能不管。
陈晨把纸人挂在了一棵隐秘的树丛里,准备带小狗离开,小狗却死活不肯走,嘴里呜呜地叫着。
“放心,我一定找到那些人,不会轻饶他们的。”陈晨对小狗说。
小狗平静下来,呜咽了几声,乖乖跟着陈晨走了,路过破屋子的时候,停了一会儿,呜呜地叫。陈晨和宋扬的心里很不好受,禽兽尚且有情义,世上的人却不如它。
深夜,陈晨盘腿打坐,静观其变。
果然,凌晨时分,两个人抬着一个铁笼子,背着背包,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山间。狗好像已经有点不行了,也不怎么挣扎,两个人勒脖子,打针,抽血,抛尸,一气呵成。
看他们这个样子,丝毫不知避讳,陈晨就知道,恐怕这个营生都成了公开的秘密,而他们的动作如此熟练,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狗。
两个人完事了,高高兴兴地带着一大壶狗血,开着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当然,他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纸人正贴在他们的车尾。
陈晨眼看着纸人跟随二人的车子马上就到目的地了,突然,一道光闪过,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陈晨马上明白了,那两个人的家中一定有符咒,击退了纸人。
估计纸人遭此一击,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出战了,幸亏还在陈晨的控制之中,他连忙将纸人召回。既然找到了偷狗贼的地址,那明天陈晨就要去走一趟了。
第二天一早,陈晨和宋扬就迫不及待地出发了。沿着昨天纸人提供的路径,一直走到山那边的一个镇子边上,线路断了,纸人就是在这里被压制住的。
前方是一排沿着河岸的街道,镇子不大,似乎只有两条十字形的马路。在最靠边的房子门口,贴着一个崭新的符,上面写着“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另有一把剑的图案。联想起昨夜纸人面前的那道光,陈晨判断,这里应该就是偷狗贼的老窝了。
早晨的镇子上人不多,几个卖早点的摊贩看着陈晨和宋扬,一脸诧异,显然,这里很少见到陌生人。即便宋扬自己,离这个隔了个山头,又外出读书多年,镇子的人也不认识他。
“咚咚咚”,宋扬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屋子里没人回应。
宋扬提高了嗓门,连远处的早点摊都听到了,可是依旧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