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很久,隐约之中有个男孩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冰冰这才慢慢恢复了意识,一整开眼,原来是自己很敌视的陈晨。她这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陈晨听了冰冰的这段话,他提出了两个问题:第一,董夫人地毯下的纸人,是不是冰冰放的,第二,冰冰说得“那个高人没有骗自己“,那个人是谁”。
冰冰老实地回答:纸人不是自己放的,但是然然房间的菱花镜,是自己给他的,而自己,是从一个花衣服的男人那里得到的,这个男人,就是那个高人。
陈晨立刻追问:“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你们还能见面吗?一定要告诉我,不然,你全家都会有危险!”
冰冰愤怒地说:“我不在乎!都死吧,一起死吧!反正我在这个家,也是多余的!”说完,嚎啕大哭。
陈晨心里有点难受,其实从刚才董家夫妻和高荣的表现来看,冰冰过得其实并不好,几乎没有人关心她。但这也不能全家都一起死吧。
“咚咚咚”,有人敲门。陈晨去把门打开一看,原来是然然。
“姐姐,你还好吗?”然然很虚弱地问道,这个孩子刚刚恢复,气色还是很差,但是他一脸关心的样子,却很真诚。
“呜呜呜”,冰冰一下子哭了起来。她很难过,却也很愧疚,自己这样害弟弟,到头来,还是弟弟来关心自己。
“然然,姐姐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去吧。”冰冰边哭边说。
“去吧,然然,你姐姐没事了,明天,我送你去上学吧。”陈晨也说道。
然然点点头,下楼去了。
“我刚才是不是也中邪了?我好怕!”冰冰看着弟弟走了,才哭着问陈晨。
陈晨点点头,他在想,这个害冰冰的机关,到底是在哪呢?他想起了阁楼屋顶上的那股阴气,难道是在那里吗?
陈晨打开了窗户,看了看外面,显然,这里是上不去,必须请专业人员才能上到屋顶,怎么办呢?陈晨苦苦思索,却一筹莫展。
一只麻雀落在了窗台上,好奇地看着陈晨,小小的脑袋左晃晃,右晃晃。
陈晨心里嘀咕着:“想个什么办法去到房顶看看呢?”耳边一个声音响起来了:“我帮你啊,给我吃的就行!”
“谁?你说什么?”陈晨吓了一跳,扭头问冰冰。
冰冰一脸懵逼:“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啊!”
陈晨耳边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哎呀,真蠢啊,是我啊!你瞎吗?”
陈晨回头看着这只麻雀,乌溜溜的小眼睛正看着自己,他心里一阵狂喜:看来,我真的能和动物交谈?
“你能听到我的想法?这样吧,房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你帮我弄下来,我给你面包!”陈晨在心里念叨着,表面上却像是在看着夜色。
“没问题!要是你反悔,我就盯着你啄!”麻雀叽叽喳喳了几下,扑棱棱飞走了。
这个技能不错哦!陈晨心里乐开了花,他一下子觉得自己朋友满天下,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全都是自己的外挂啊!
不一会儿,麻雀真的飞回来了,嘴里叼着一个小小的布偶。陈晨结果布偶,仔细一看,吃了一惊。
这个布偶外面包裹着蓝色印花粗布,布上写着生辰八字和冰冰的名字,里面塞满了稻草、酒红色的头发,还有一道诅咒,布偶的脖子上吊着一根细细的麻绳,身体上扎着几根针。
又是这个巫蛊之术,和董夫人地毯下的那个纸人,材质不同,但是手法如出一辙。
冰冰走过来,一看到这个布偶,吓得浑身发抖,连忙问是从哪来的,陈晨当然不能告诉她实情,只是简单说道:“这是一个麻雀叼过来的,你看看这个生辰八字,是你的吗?”
冰冰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吗?但这个生辰,除了自己老爸,谁也不知道啊。难道,是老爸在诅咒自己?冰冰一下子痛哭起来。
陈晨喂了麻雀一点面包,麻雀得意地叫了两声,展翅飞走了。
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个布偶,陈晨觉得这么相似的手法,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呢?也就是说,有个人在暗处,同时策动冰冰、然然和父亲一家人内斗?那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陈晨收起了这个布偶,他想到了一个引蛇出动的办法。
陈晨走出了冰冰的房间,董夫人还在大厅等着他。一见面,陈晨就她说道:“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就走吧。”
很明显,董夫人松了一口气,笑逐颜开,一副送走瘟神得架势,可嘴上却言不由衷地说:“这样啊,怎么这么急呢,明天早上再说吧。”可是同时又在招呼管家,安排司机和车辆,要送陈晨回家。
“不用了,我打车走吧。”陈晨看着董夫人那副高兴的样子,心里很不爽。
“董先生去哪里了,我跟他说一声吧。”陈晨问道。
“不用了,我跟他讲一下也是一样的,天也晚了,你要是真的要走,那就抓紧时间,不然会太晚的,叫不到车的。”董夫人唯恐此刻节外生枝。
“董先生?董先生?你在吗?”陈晨高声喊道,董夫人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
董先生和高荣从二楼的卧室走了出来,在大厅明亮灯光的照射下,董先生的金腰带格外耀眼。陈晨心里一动,对啊,董先生全身都搜遍了,连内衣外套他都找过了,唯独没有检查这个金腰带。他禁不住在心里大骂自己愚蠢。
“董先生,高先生,既然然然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我就先走了。”陈晨说道。
董先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高先生却像个男主人一样,热情地说了一堆送别的话。
陈晨冷笑了一声,走出门,董夫人亲自让管家安排车辆,把陈晨送出这个庄园,还专门叮嘱管家,务必要看着陈晨打上车才行。
看起来,董夫人对陈晨,要么是太关心,要么就是起了戒心。
陈晨在庄园外,等了好久,才叫到一辆出租车,管家站在路边,亲自把陈晨送上车,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里,这才罢休。
管家回到大厅,向守候在那里的董夫人作了汇报,董夫人露着牙齿,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你们都不准进来。”
管家走了,董夫人关上大门,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什么。
凌晨十二点到了,董夫人依旧精神抖擞。伴随着落地钟的报时声音,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坤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蓝印花布包,手里捻着一根针,狠狠地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