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已经弄丢了祖传的渡灵天书,如果不找回来,只怕一辈子不安心。所以尽管有点担心,陈晨还是咬咬牙,决定开门迎鬼。
胖阿姨和男人还在石头前面原地打转,表情麻木,就像僵尸一样。陈晨一咬牙,下定决心,走过去,拉住了胖阿姨的手,说道:“跟我来!”
大热天的,胖阿姨的手却冷得像冰块,陈晨拉着她,一下子就穿过了那道无形的墙,后面那个男人缓缓抬起手,拉住了胖阿姨,终于闯过了这道无形的关卡。
眼看着自己家的小院近在眼前了,独眼还没露面,陈晨真是有点急了,自己的赌注越下越大,可是独眼却很能沉得住气,今天到底能不能解决了这个家伙呢。陈晨边走边想,不料居然落在了胖阿姨和男人的后面。
就在他们两人快要到院子门口的时候,陈晨惊讶地发现,门口竟然被柳枝给封住了。
陈晨家的后院空地上种了一棵老柳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足足要两个人才能报的过来,看起来要比陈晨家的房子还要老。
房屋的风水上有这么个说法: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这个鬼拍手指的是杨树。陈晨家后院这个老柳树,真是正中大忌。
柳树性阴,种在屋后,更是易招邪祟鬼魅,可是陈晨父亲却偏偏选在这里建房,他不可能不懂这些,但偏偏反其道而行。
村子里一直都有议论,甚至还有人建议陈晨砍了这棵老柳树。陈晨也确实动过这个念头,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动手,可是今天,陈晨明白了。
这棵老柳树,不正是三阴汇最后一关吗?
细长的柳枝就像遮阳棚一样垂下来,挡住了院子的入口。胖阿姨和男人不识厉害,呆头呆脑地就要直接冲过去,谁知一碰到细细软软的柳枝,这柳枝就像触手一样,把两个人捆得结结实实。
陈晨觉得身后有点异样,似乎有人站在背后,想都不用想,肯定独眼跟着进来了。陈晨狠下心,来到院门口,推开了门。
缠绕着胖阿姨和男人的柳条慢慢松开了,他们在陈晨的带领下,终于进入了陈晨的家中。
刚刚踏入正门,胖阿姨“啊”了一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旁边那个男人就像断了脊梁一样,折断在地,变成了一个纸人。陈晨看着他们,冷笑了一下,果然是邪术作祟,一入五阳局,都现了原形。
可是陈晨后脑勺一阵冷风,他立刻转身,一个干枯瘦小的男人已经站在面前了,左眼戴着眼罩,这不就是木灵所说的那个独眼吗,渡灵天书就捏在他的手里。
“五阳局果然厉害啊!连我的纸人,都被破了,看来,老陈这些年也没少花心思啊!”独眼弯腰捡起纸人,淡定地折好,放到怀里。
“阿华是我的好哥们,你为什么要拿他来炼巫术?阿姨和这事无关,你为什么要害他?还有……”陈晨话还没说完,就被独眼打断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我不对他们下手,怎么能接近你呢。说实话,你爸爸内外两个局,也保了你许多年的平安了,如果不是你把我请进来,我一时半会还真破不掉呢。”独眼嘿嘿笑着。
“把玉佩还给我!咱们两个的帐一笔勾销。”陈晨说道,其实他不只是想拿回渡灵天书,还要为阿华报仇,但现在只能先稳住这个人。
“还给你?凭你的本事,还用不了这个东西吧,不如这样,你把咒语教给我,我们两个合作,那就是无敌了,有没有兴趣?”
陈晨当然拒绝了,独眼不着急不生气,冷笑着说:“没关系,既然你不给,那我只能自己麻烦点,就算把这个房子拆了,我就不信找不到。”
陈晨嘲讽道:“你真以为渡灵天书还要给你配一个使用手册吗?符咒在我脑子里,有本事,你把我脑子挖了。”
独眼一愣,狰狞地笑了笑:“把你脑子挖了就可惜了,我倒是可以把你做成真正的偶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说完,身子一纵,朝着陈晨扑了过去。
虽然这独眼看起来瘦小干瘪,可是一旦动起手,动作迅猛,就像个猫一样,很难对付。就算陈晨年轻力壮,和独眼厮打起来,也一点都占不了上风。
缠斗之中,陈晨趁着独眼没注意,猛地夺走了渡灵天书,谁知自己露出了破绽,被独眼掐住了脖子,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陈晨的脸憋得发紫,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勉强喘口气,都会被独眼卡得更紧,当然独眼自己也被陈晨卡着脖子,现在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在晕晕呼呼中,陈晨忽然听到耳边似乎有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有个人在喊:“这个人要死了!要死了!”
陈晨心里怒骂道:“你才要死了呢!快去叫人帮我啊!”这个念头一动,又是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
一分神,手上的力道松了些,独眼喘了口气,手上力道松了些,陈晨也趁机翻了个身,但独眼立刻又扑了上来,再次扭打在一起。
眼看没法摆脱,陈晨只好使诈,看着门口,惊喜地说:“你来了,太好了!”
独眼以为陈晨真的来了帮手,回头一看,鬼影子都没有,自己的腮帮子却结结实实地中了陈晨一拳,脑袋嗡嗡响,眼前发黑。
独眼嚎了一声,像个野猫一样,嗖地一下,又扑到了陈晨身上。
陈晨看着独眼这张扭曲的脸几乎贴到了自己眼前,浑浊的眼珠子透着血丝,满脸褶子好像多少天没洗了,一股味儿,就觉得恶心。
独眼咬牙切齿地低喊着:“把天书给我!给我!”
突然陈晨又看着门口,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什么。独眼这次可不上当了,根本不理会,手上的力道更加狠了。
“砰”的一声,独眼后脑勺狠狠地挨了一闷棍,他手一松,跌倒在地。原来是胖阿姨的傻儿子蛋蛋来了,手里还操着一根门闩,门闩上一片血,这家伙打在脑袋上,不爆脑浆也够独眼晕半天的。
独眼也是厉害,只是晕了一下,知道形势不妙,也顾不上别的了,撒丫子就跑了。陈晨想去追,胖阿姨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见陈晨和蛋蛋,呆了一呆,问道:“我咋在这儿呢?发生啥事了?”
陈晨急忙让蛋蛋照顾胖阿姨,自己追了出去。独眼逃跑的路上,开始还有几滴血迹,跑到路口时,变成了大一滩血,前面就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可是,四顾无人,连车也没有,难道独眼还有同伙接应吗?可是那一大滩血又是怎么回事呢?陈晨觉得这事疑点重重,看来,什么时候要再去找找木灵,看她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了。
陈晨一回到家,就问蛋蛋:“你怎么过来了?”
蛋蛋傻傻地说:“一只鸟带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