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和龙阿莎同时心里一动,作为渡灵人,爱管闲事的他们,有点坐不住了,就好像足球运动员看见脚边有个足球,不踢一脚,感觉浑身不自在一样。
龙阿莎转头看看窗外,不远处似乎又有个小镇,看看灯火,似乎规模还不小,她回头看看陈晨,陈晨懂了,问司机:“嗨,哥们,那个人形立牌是不是就固定在这附近出现啊?”
“可不是嘛!这个地方真邪门了!”司机答道。
“旁边好像有个镇子?”龙阿莎接着问。
“对啊,这个镇子上的人,算是恨死这个立牌了,但又没办法,唉!”司机摇头叹息。
这么一桩摆在面前的生意,陈晨和龙阿莎怎么能不做呢?虽然没有钱拿,但是能够收拾掉一个邪灵,帮了无数往来过客,这也算是一件功德。陈晨立刻提出,车钱照付,他们现在就下车,有缘再见吧。
司机傻了,死活要退给他们一半的车钱,龙阿莎笑着说:“记在账上,下次再遇到,记得请我们吃饭!”
陈晨带着龙阿莎,一直向前走,越往前,人越多,等到前方灯火通明,人们围得水泄不通时,终于到了车祸现场。
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无论陈晨和龙阿莎怎么挤,都挤不进去。这可难不倒自己,陈晨心生一计。
“阿妹啊!你怎么样了啊!快让开,我小妹在里面啊,求求你们,快让开啊!”陈晨呼天抢地,冲着密不透风的人墙大哭着。
陈晨听说里面有男有女,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喊了“小妹”再说,等进了现场再随机应变。龙阿莎看他哭得这么真切,心里都想笑,可是脸上还是要做出悲伤难过的样子。
果然,围观群众一听陈晨哭喊得这么悲怆,真以为是遇难者家属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满怀同情地看着陈晨和龙阿莎走近事故现场,还交头接耳,猜测着他们和死者的关系。
一辆轿车顶着路边的水泥路桩,车头已经撞得瘪了进去,显然是车辆失控,扭头冲到了路桩上,但并非那么严重。
车子的前窗玻璃裂成了龟甲状,但是看不到撞击点,或许是随着车身撞击,导致被震裂的吧。
除此之外,车子也没看见什么明显的伤痕,甚至连血迹什么的都没有。乍一看,这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小事故。可是,车子里的两个人却都死了。
几个警察聚在一起,似乎再讨论什么。周围拉起了警戒线,阻止人们的进一步靠近。可是,如果不近一点,怎么知道死者的死因呢?陈晨知道,必须耍个无赖了。
他哭喊着,趁警察们不注意,猛地冲破了警戒线,扑到了车子里面,嘴里喊着:“小妹,小妹,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警察们一片错愕,没回过神,趁着这个空档,陈晨飞速地查看了现场,算是看清楚了。
一男一女仰面靠在车子里,女的坐在驾驶座上,安全气囊没打开,车子里也没有特别的凌乱,甚至连车上的平安符,都一切如常。如果不看两个死者,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发生了车祸的驾驶座位。
可是两个死者都面目狰狞至极,嘴巴大张着,似乎在绝望地呼号,他们的身体被安全带紧紧绑在座位上,面孔朝着车顶,脸上和脖子的肌肉都扭曲了,皮肤灰白,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一丝血色也没有。
死者看起来都是三十出头,衣着普通,显然,他们的年纪都超过了陈晨和龙阿莎,算不上“小妹”了。
这两个人身上没有明显伤痕,甚至也没有撞击过的痕迹,显然他们不是被撞死的。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是吓死的。
陈晨满腹狐疑,嘴里哭喊着,眼睛却到处转悠。车后座上也没有异常,是一盒纸巾,还要几件衣服,一张报纸,看起来,后排座也没有坐过人。
这个车祸现场很奇怪啊。
但是在警察眼里,陈晨更加奇怪:这个小伙子和小姑娘,两个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却问一个三十多岁的死者叫“小妹”?还冲到车子里,边哭边四处查看,这也太奇怪了吧。
警察刚要走过来把陈晨带离,毕竟,事故现场是不允许随便被人破坏的,龙阿莎就看准时机,一下子扑到了警察面前,嚎啕大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呜呜呜!”
警察也有点懵,赶紧问:“这个女的,是你们的小妹?”
“不是,我们平时叫她小妹!”龙阿莎反应很快,她也看出了死者年龄好像比陈晨大多了,实在算不上“小妹”。
警察恍然大悟,点点头,说道:“别哭了,你们两个,都到边上来吧,我们需要向你们了解一点情况。”
龙阿莎一边拉着警察,一边语无伦次地哭诉,警察听不太懂这个女孩在说什么,表情很无奈,不过这种情况很多,事故现场总会有许多这样失去理智的亲属,跟他们说什么都没用,警察们往往只能好言相劝。
趁着这个机会,陈晨把车内看了个遍,没有发现异常,除了车前窗挂着的那个护身符。
一般车子里的护身符,无非是什么佛像、经文、伟人像章,甚至还有什么国旗之类的,但是这辆车上,挂的是一个黄表纸折出来的方形符咒,上面有些奇怪的图案,乍一看,像个笑脸,只是有点怪异。
而车子里,有种邪气,只是很微弱,就像隔夜的香水味一样,似有还无。
从这个事故现场,陈晨可以断定,死者死于恐惧,而恐惧的原因,可能和那个黄色符咒有关。那么,黄色符咒和死者,又与稻田里的那个人形立牌有什么关系呢?
陈晨正在思索着,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一回头,是警察。
“嗨,小伙子,过来一下,别把现场弄乱了,来,我们向你了解一下情况。”警察和气地说道,陈晨无奈,只能跟着警察来到一边,等着问话。
“小伙子,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警察问道。
“朋友,呜呜呜!”陈晨装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却在想怎么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