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帐篷里的挣扎似乎停止了,安静下来。
“明仔,小馨,你们还好吗?”龙阿莎问道。
陈晨推开了龙阿莎,自己凑到前面,这下终于找到了拉链,他慢慢伸出手,一碰到拉链,立刻又缩了回来。
“怎么了?你没事吧?”龙阿莎着急地问道。
看着龙阿莎那种关切的眼神,陈晨心里暖洋洋的,他摇摇头,说道:“没事,就是冷得吓人,也不知道里面两个人怎么样了,我现在就拉开拉链,你做好准备,可能有点问题!”
“你小心点!”龙阿莎心里甚至比陈晨还要急,还要担心,唯恐陈晨出一点事。
陈晨再次捏住了拉链,强忍着刺骨的冰冷,拼尽全力,一点点把拉链往下拉。原本顺滑的拉链,现在就像被冰冻住了一样,哪怕往下一毫米,都无比艰难。
拉链刚拉开了一条口子,突然,帐篷里探出一只惨白的手,猛地朝陈晨抓去。伴随着龙阿莎一声惊呼,陈晨躲开了。
小馨迅速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全身一丝不挂,就像一具冻僵的尸体,虎视眈眈地看着陈晨和龙阿莎,嘴里发出“嘶嘶”的吼声。
陈晨亮出了桃木剑,小馨知道厉害,张口喷出了一片雪雾,逼开了陈晨,逃入了树林中。
龙阿莎赶紧扯开帐篷,却发现明仔已经冻僵了,嘴巴大张着,满眼恐惧,浑身披着白霜,眼珠子的瞳孔都是一片乌黑。
没时间管那个“小馨”了,陈晨和龙阿莎赶紧把明仔抬回旅馆。
把明仔抬回旅馆,要经过整个步行街,这下,街市上的人全都惊呆了,纷纷躲在几米远的地方,瞠目结舌。夏天?有人冻僵了?浑身发白?这也太恐怖了吧。
古玩店老板冲了上来,惊得嘴唇都在哆嗦,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主动出手,帮着陈晨和龙阿莎把明仔送回了房间,徒留大街上议论纷纷的众人。
服务员也看见了这一切,脸色苍白,满眼恐惧。
进了房间,古玩店老板主动关上门,冷着脸问道:“你们到底还是上山了?”
陈晨点点头,说道:“不是我,是他和他的女朋友,不但上了山,好像还把一道黄色的符咒给扯了下来,女孩的身上还粘了一片红叶,现在那个女孩已经变成鬼,逃到了树林里了!”
古玩店老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一脸绝望,喃喃说道:“这下完了,又要出事了,完了!”
“是有关水女吗?”陈晨问道。
店老板惊讶了:“怎么?你知道水女的故事?”
“略知一二吧,但不知道岛上这个水女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害怕?”陈晨问道。
“哎,这就是我们红叶岛的噩梦,也是名字的由来!”
一百多年前,红叶岛这个地方还是一个贫穷的渔村,连个名字都没有。但是,岛上却出了一件远近闻名的怪事。
有户人家在海边捡到了一个木盆,里面藏着一个婴儿。他们把孩子带回家,解开襁褓一看,顿时惊呆了。这是个漂亮的女孩,全身光溜溜的,连指纹和皱纹都没有,手指之间居然有蹼。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灾星,水女吗?
村子里的人都觉得不吉利,怪不得会被亲生父母给遗弃了。可这户人家心善,认为好歹也是一条命,就这么丢弃了,肯定死了,虽说不太吉利,但这种事难说,更何况,他们夫妇没有孩子,如今终于捡到了一个,自然当成了天赐的宝贝,所以还是把女孩留了下来。
水女就这么平安长大,越来越漂亮,每天都戴着副手套,平常人见了她,根本不能发现什么异样。这户人家也照常过日子,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吉利的事。
可是小岛上的居民,乃至周围海岛上的人却始终不能忘记水女的异样,各种流言蜚语和冷嘲热讽,甚至侮辱慢慢从来都没有听过。
还好水女性情温和,逆来顺受,从来不对周围的人恶语相向,就算有人当面羞辱她,攻击她,也只是一个人走开,不和别人冲突。倒是别人有困难时,水女时常帮忙,只不过那些人反而会拒绝她的帮助罢了,即便如此,水女也还是那么不急不恼。
等到水女十八岁的时候,她和养父母全家的好日子终于结束了。
有一天,水女在海边码头摆摊,要把自己捡来的海货卖给过往的海货贩子,被一个无赖看到了。这个无赖也是跟着家人初次出海收货,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就是远近闻名的水女。他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便开始对水女动手动脚。
水女处处忍让躲闪,不想和无赖发生冲突,,谁知这家伙看水女好欺负,更来劲了,色心色胆俱全,定要对水女不利。
在拉拉扯扯的过程中,水女的手套被扯了下来,露出了手指间的蹼,无赖现实吓了一跳,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漂亮姑娘就是传说中的水女啊。他更加嚣张了,揪住水女,仔细一看,果然她没有指纹,甚至一双手光滑得一丝纹路都没有。
众人一脸嫌弃,避之唯恐不及,无赖眼看无人阻拦,猖狂地撕了水女的衣服,便要侮辱她。
恰好水女的父亲及时赶到,喝止了无赖,就要带着水女回家。无赖觉得自己面子有损,张牙舞爪地扑上去,从后面抡了一闷棍,打在水女父亲的后脑勺上,当场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无赖跑了,渔民们也一哄而散。
孤立无援的水女哭着,费尽千辛万苦,才把父亲拖回家中。可惜,父亲终于没能撑太久,在床上躺了十多日,还是去世了。
在那个混乱的时代,海外小岛上,死了也就死了,并没有谁会为你做主。
厄运接连不断。一年后,水女的养母得了肺痨,苦苦熬了一年,终于也死了。这下水女有一次成了孤女。
村子里关于水女的流言越来越多,人们都说她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养父母。
恰好此时又发生了一件事,一年前企图非礼水女的无赖居然又来了。二人再次在码头相遇,水女眼看情势不好,拔腿就跑,无赖则穷追不舍。二人在海边的礁石上,一个逃,一个追,周围的渔民只是哈哈大笑地看笑话,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