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容的誓言斩钉截铁,没有一丝迟疑!
再看向王子衿,分明是疯魔了一般,一脸的痴狂!
誓言当前,蔓生看着对面而站的王子衿,她脸上分明有着震惊错愕,更是不敢置信,太多的情绪纠缠而起,几乎要让人置信。
“还不快把大小姐带走——!”王燕回随后惊醒,在这种场合下他厉声下令。
“是!”那两位助理不敢再停留,一人一边架住王子衿,就直接往调解室外带离。
眼前一幕异常混乱,蔓生看着王子衿被强行请出了调解室,而她尖锐的女声,却依旧清楚传来,“尉容!你竟然宁愿让自己的儿子遭受报应不得善终!尉容,你好狠的心!林蔓生,我告诉你,小宝不会认你,绝对不会——!”
又在“哐啷——”一声中,大门被关上,终于没有了喧闹。
自始至终,尉容都是凝眸以对,沉静看着王子衿消失。
“俞法官,今天的调解怎么算?”随即,尉容询问。
“被告方王女士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所以只能暂时终止!”俞法官这才开口,又是望向王燕回道,“王先生,以王女士现在的情绪状况,我想是不足以在健康平衡快乐的状态下抚养孩子……”
法官此言已是十分婉转客气,对于王子衿荒谬的指控缄默不言,只当是一些一位母亲深怕失去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故意编造这些荒诞话语。然而那位豪门世家的宝少爷,也对着法官亲口作出选择——他要跟随自己的父亲!
这已是最关键的一项!
“俞法官,刚才孩子已经明确说出要跟随被告方尉容先生,这一点请记录在案。刚才王女士的言行,实在是不像一个正常人!”游子敬在此时追击,赵非明亦是道,“我方代表尉容先生,还要指控王女士污蔑诋毁!”
立刻,王燕回这方律师团开始激烈辩驳。
自古以来的案件,若是刑事犯案,那有凭有据就可以将犯人绳之以法。最棘手的便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两家又都是豪门,俞法官自然是将孩子的选择作为最重要的断案依据。只是对于王子衿的疯狂行为,也是心有余悸。
“算了。”尉容应道,目光悄然转移望向王燕回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抚养权,总要有一个结果!”
方才所发生的一切,王燕回都看在眼里,许是惊诧过度,这一刻他没有再多言,回了一声,“今天我想只能到这里,她也是因为爱子情切,才会这样失态,还请各位谅解。”
“俞法官,接下来案子该怎么进行,就按照相关的司法程序走,我们会随时配合。”王燕回沉声回道,随即朝俞法官道别。
俞法官只得道,“尉先生,林女士,今天也只能先告一段落,之后法院这边会再联系两位。”
蔓生只能沉默点头应允,才刚开始的调解,忽然又结束了。
还是这样惊心动魄的结束,太让人意外。
离开法院,蔓生发现宗泉已经驾车将小宝送回尉家。她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唯有一声呼喊,“尉容……”
“蔓生。”尉容抬手,将她脸颊上,被风吹拂微乱的发丝理顺,“什么事也没有,你不需要担心,相信我。”
……
车子几乎是飞速奔驰,前方一辆车内,王燕回俊彦阴沉。
等驶入华景园别庭,两辆车一停下之后,王燕回就往书房里疾走,而两名助理又押着王子衿一路跟随。
归来的路上,王子衿还一直在喊,喊着尉容和林蔓生的名字,喊着他们欺骗孩子唆使孩子说谎,更喊着尉容为人阴狠……在喊了半晌之后,终于没了力气,王子衿脸色仓惶,唇色惨白,被人押入书房。
王燕回额上青筋迸现,对上王子衿朝下属命令,“退下去!”
“是!”那两人立刻松手,就退出书房。
而王子衿突然无人支撑,她整个人轻晃了下,却被王燕回当头棒喝,“还不给我跪下——!”
王子衿抬眸一望,被王燕回强劲的气势所骇,双膝忍不住一沉,跪在了地上。
“王子衿!你是不是疯了——!”王燕回冷声质问。
王子衿像是清醒过来,她也有一丝激烈,却喉咙沙哑,“我没有疯……”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法院里都说了什么?”王燕回眸光一凛,王子衿的声音一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法官和所有法务人员,你竟然会说出这么不堪入目的指控!”
“不堪入目……”王子衿嘶哑出声,断断续续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他吻了我……我有证据能证明那天晚上他也在派对……”
“你还敢说!”王燕回怒起,一下重重拍案,“哐——”一声里,书桌上被惊心震响!
王子衿心里也是一震,王燕回的目光已经逼人而来,“你的指控子虚乌有,就算你有证据,别人也只会说你王子衿,王家的千金长女竟然对自己的小叔子觊觎私情!”
“王子衿,你到底清不清楚,你是什么身份?”王燕回的质问越来越狠猛,“你是尉佐正的妻子,尉家的大少奶奶,你和尉容除了是家庭亲属,不会有任何一种关系!更不要谈另有私情!”
尉佐正的妻子,尉家的大少奶奶……
“呵呵!”王子衿赤红了眼睛,“你以为我现在还是吗!我根本就不再是!”
“那你和他就连最后这一份亲属关系都不再有!”王燕回一句话直接盖过了她,王子衿一怔。
浑浑噩噩中,她好似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了这一刻,竟真的不再有!
突然,王燕回直视她发问,“你现在回答我,你是不是对尉容动了心思!”
像是要剖开内心最深处的真正渴求,这让王子衿不知所措,她动了动唇却如鬼使神差无法否认,所以她愣住了。
但就是这瞬间的反应已是当局者迷,让王燕回终于确信,当机立断道,“小宝的抚养权,你主动放弃!”
……
当天,王燕回对今日所有法院在场的下属下令,不许将调解室所发生的一切对外告知半句!
下属中一位首领询问,“那老爷要是问起……”
“我要你们做到守口如瓶,否则你们也不用在王家继续留下去!”王燕回冷声命令,这是绝对权威的警告。
王燕回又是走向书房,王子衿还跪在地上,只见是王燕回折返,她跪着走向他,一把抓住他的衣摆喊,“大哥!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能放弃小宝!我绝对不能!”
“这一切都是尉家搞的鬼,这一切都是尉容和林蔓生……”王子衿不断乞求,双眼通红,“大哥,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王燕回垂眸望向她,却对她道,“放开手。”
王子衿手还抓着他的衣摆,也开始颤抖,对上他深凝的眼眸,听见他说,“你是王家的长女,我王燕回的妹妹,给我站起来!”
“不——!”王子衿不愿意起身,她哭喊起来,“大哥!长这么大,我只求了你这一回,为什么你不愿意帮我!大哥,我是你的亲妹妹啊!你一向都疼我!”
见她执着跪地不起,王燕回只是道,“父亲那边,我会告诉他,你的决定。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当从来都没有过!你今后的安排,我想父亲也会另有打算!”
“大哥!为什么连我唯一一次求你,你都不愿意帮我!”王子衿颓然放开手,仰头朝他大声质问。
“咚咚!”敲门声响起,此刻是王镜楼前来。
王镜楼的惩罚在一周之后的今日终于解除,便在第一时间来见王燕回。
但是他刚走近,就隐约听见王子衿的哭喊声,因为书房的门只是掩着,空出了一道缝隙,所以当他越走越近,就听的愈发清楚。
等门一敲开后,瞧见书房内王子衿跪地哀求,王燕回冷了目光,不似从前那般随和。
“大哥?”王镜楼喊了一声,王燕回直接以不容反抗的力道一把拉起王子衿,冰冷男声吐出几个字,“现在就给我回房!”
王子衿的眼泪还在流淌,但被这份气势惊住,最后只能转身离去。
“堂姐……”王镜楼唤了一声,来不及追上去,又是扭头询问,“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子衿一向骄傲自信,在王镜楼的记忆里,他不曾见过这样的一幕。也唯有大伯母去世那时,王子衿作为女儿,才在兄长王燕回的怀里痛哭。
“是小宝的抚养权争不下?”此刻,王镜楼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件事。
“小宝的抚养权,不会再争了。”王燕回沉声道。
“为什么?”王镜楼愕然。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王燕回回了这么一句,王镜楼更加不得其解,“可是大哥……”
“王镜楼!”王燕回却喊住他,王镜楼当下拧眉止住声,“你要是再敢为了霍云舒失态,你不用再当王家人,你立下的誓言也不作数,霍家我绝对不会再留!”
王镜楼猛然发现,此刻面前的王燕回,已不再是他的兄长,而是王家的当家人!
任何人,都无法反驳违背!
……
入夜后的颐和山庄十分安静,茶厅内老太爷已经得知今日午后前往法院调解的结果。而宝少爷告诉法官的选择,让老太爷得知后既感到惊讶也方觉欣慰。在王子衿和林蔓生之间,孩子谁也不愿意选择,所以直接选择了父亲尉容。
元伯低声道,“宝少爷也不是小孩子了。”
虽然不过是孩童年纪,但在尉家出生的小孩,都有着比同龄人更为早熟的心智,同样聪慧过人。
“这样一来,王家也不能强迫了宝少爷……”元伯又是道。
老太爷默然颌首。
即便现下王家依旧没有放弃,但在今日小宝作出选择后,哪怕王家信誓旦旦争夺抚养权几乎已经不可能。就算上庭也会酌情处理,更何况亲生父母毕竟是尉容以及林蔓生。
只是事到如今,却有一件事十分棘手,元伯出声询问,“那大少奶奶又要怎么安排?”
自尉容开始争夺抚养权后,他便命令尉家上下不准王子衿在入内看望宝少爷。这样一来,相当于是将王子衿驱逐。可毕竟,王子衿还是名义上的尉家大少奶奶。
这一点上,老太爷也是深知必须要面对,“尉容,你又是什么想法。”
尉容默了下,缓缓回道,“虽然对簿公堂,但她是大少奶奶的身份不会变。只是孩子不能给她,她也不能再见小宝。”
“送她出国衣食无忧,尉氏名下的别墅山庄随她选,当然她也可以去进修。公司分红,属于大哥的那份,自然也归她。”尉容像是早有所定夺,于是道出,“前提是她答应。”
老太爷对于他的安排倒是十分满意,也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尉容此次,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不想最后时刻还是给了退路。
老太爷也是应允,“如果她能想开,这是最好的结果。”
希望有朝一日等到王子衿放下心结,到了那时候不再这样情绪激烈,那么就算是偶尔来看小宝,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这样一来,尉佐正地下有知也能安息瞑目!
“小宝今天回来后不大好,还好有蔓生陪着那孩子……”老太爷末了道。
……
许是在法院内受到了惊吓,宝少爷回到尉家后虽然没有太过反常,但孩子很沉默。
任何人询问他原因,宝少爷都不肯回答。
蔓生今夜回来后已经陪了孩子很久,她也不急于追问。等到起风起,她将身上的披肩取下裹在孩子身上,轻轻开口,“今天你有很诚实回答法官伯伯的问题,后来法官伯伯还有夸奖你是个好孩子。阿姨知道,你没有说谎。”
就这么一句话,孩子突然红了眼睛,那样委屈的问,“为什么母亲要说我说谎?我真的没有!”
“因为……”蔓生轻轻拥抱他,想要找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让孩子安心释然的理由。
最后,她对孩子说,“她只是太爱你……”
……
这个周末,赵非明的电话前来通知,“蔓生小姐,王家那边撤诉了!”
王家撤诉不再争夺小宝的抚养权?
“这是真的?”蔓生不禁追问,“是王子衿亲自撤诉的?”
“好像是律师团队去撤诉的……”赵非明的回答模棱两可,蔓生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是怎样的状况。
“既然王家撤诉,这件事情就当过了。”尉容低声一句。
蔓生委实也不想在纠缠其中,前前后后因为抚养权争夺了那样久,总算是有了结果,也终于可以放松心情。
近段日子秋高气爽,所以海城天气一直大好,蔓生看着蓝天喊道,“小宝,我们去放风筝吧!”
宝少爷原本正在画画,在听到“风筝”两个字后,眼睛都是刷一下亮了,但还是别别扭扭道,“我不去,我还要画画。”
“真的不去?”尉容问道,“那我们就自己去了?”
宝少爷可不会懂激将法,结果还真是应了,“不去。”
蔓生瞧出孩子脸上的渴望,她笑着走近道,“可是怎么办呢,阿姨好想去放风筝。今天天气那么好,我知道有一片草坪,特别适合放风筝,你陪我去好不好?”
“你不是已经有爸爸陪了吗?”宝少爷单纯询问。
私底下,对于尉容也好似已经接受父亲的事实。只是对于林蔓生,仍然不能完全敞开心扉。
蔓生应道,“是呀,可是你爸爸他放风筝太厉害了,每次我都输!你陪我一起放,我们和他比赛,赢过他怎么样?”
即便是孩子,但也有胜负心,特别是和自己的父亲比赛,宝少爷这下将画笔放下道,“是你让我陪你的。”
“那我们快整理一下走吧!”蔓生急忙道。
……
果真是找了一片宽阔草地,午后蓝天下,蔓生和尉容两人陪着小宝一起放风筝。远远望去,谁都不会迟疑,这就是一家三口。风筝放的很高,小宝看不见,蔓生就陪在他身边告诉他,“现在我们的风筝,还差一点就能赢过他了……”
过了十分钟后——
“现在赢了吗?”小宝急忙问。
“还差一点点……”蔓生笑着说,双手扶着小宝的手,让孩子握住风筝线。
尉容在旁独自握着风筝线,瞧了瞧天空上翱翔的两只风筝,又瞧向身旁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他往草地上一坐,干脆平躺下来,“什么时候赢过我了,就告诉我一声。”
“好了不起!小宝,我们要加油!”蔓生郁闷道。
小宝也立刻回答,“赢过他!”
结果当日的风筝比赛,在最后时刻还是没有赢过尉容,小宝有些气馁。
尉容道,“输了不敢认?”
“谁不认了!输就输!”小宝仰起小脸说。
“那我们下次再一起来放风筝吧,下一回一定能赢!”蔓生在旁诱惑小家伙,小宝捧着风筝说,“爸爸,你输了不要不敢认。”
“……”
“……”
这个小家伙,真是不得了!
“好了,该回家了,不然太爷爷就要等我们吃饭了。”蔓生笑着说,一边牵过孩子的手。
小宝点点头,“好。”
说话间,孩子的手主动反握她,另一只手在则是握住尉容。三人走过草坪,去往回家之路。
“好养眼的一家三口啊……”后方处,有陌生人忍不住轻声夸奖。
当天的小宝格外开心,可是到了晚上孩子又突然没了笑容。
临睡前,蔓生问起原因,宝少爷又是不肯说。
蔓生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是怕妈妈她知道我们一起出去玩,她会不开心吗?”
宝少爷闭着眼睛,却点了点头。
“那你也做一个风筝给她,以后和她一起放风筝吧。”蔓生轻声说。
“可以吗?”
“可以。”
“那什么时候呢?”孩子又是问,蔓生微笑道,“等她来看你的时候。”
蔓生不知道王子衿是否能放下,其实她并不反对她来看望小宝。因为孩子,毕竟还是放不下她。可这样的一天,究竟有多远,蔓生无法回答。
……
“父亲!”王子衿得知王父归来,她立刻前往追寻。
王父自然知道她这两日一直在寻找自己,也知道她是了什么而这样慌忙着急。
但是这一刻,王父抽着烟丝道,“子衿,你大哥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孩子已经做了选择,这样一来就算上了法庭,也不可能有结果。倒不如,你选择放手,还能博一个好名声。”
王子衿大惊,急于寻找唯一一丝反转可能,“父亲!可是小宝名下还有股份!难道您不要了吗!”
“你大哥向我许诺,就算没有那些股份,也会拿下保利!”王父微笑说道。
显然对于长子王燕回,王父十分有信心。
王子衿还站在大班桌前方,朝着王父喊,“可我不能没有小宝——!”
“子衿,他毕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王父沉眸朝她道,“你该和尉家脱离关系,你现在还年轻,还可以找一户好人家重新开始!”
“……”王子衿猛地没了声。
终于,她感受到走投无路这四个字。
“好了,出去吧,你也要将自己打扮好,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话……”王父叮咛一声,王子衿垂下手,只是茫然离开。
待王子衿回到卧室,有女佣悄悄送来信封,“大小姐……”
王子衿立刻接过去瞧,这是她命令下属日夜跟踪拍下的照片。照片上是三人的身影,是林蔓生陪着小宝一起放风筝,是林蔓生和尉容一起牵着小宝的手的画面……突然,她捧着这些照片,美丽的脸庞都似扭曲了一般。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出现,就不会有今天!
她不该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
一连数日,日子好似恢复了平静。
上午蔓生就出发前往国税大楼办事,整整三个小时就耗在了这幢大楼里。等到出来的时候,都快要临近中午。
“副总,我去取车,您等我一会儿……”今日陪同的是程牧磊以及高进,高进知会一声前往。
这个时间点,路上行人并不多,蔓生便在一条小道上静静等候。
不过多久,高进的车就在尽头驶来,蔓生自然穿过马路前往另一条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突然从转角处猛地开出,直接往道路上那唯一的一道身影加速行驶。这样的车速,绝对能将人一幢毙命——!
“副总小心!”程牧磊瞧见那辆车直冲而来,他立刻喊。
蔓生一回头,看见一辆车直面而来!
车内,王子衿握紧方向盘猛踩油门朝前方不顾一切撞去——
林蔓生,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
海城马术场——
这里是一个赛马场,由四个一百米的主赛场以及三千米的赛道组成。主赛场用于盛装舞步和障碍赛,赛道用作越野赛。
今日没有比赛,但却有两位骑手赛马。
马背上一人是王镜楼。
而另外一人是职业赛马选手。
赛马场的看台上,坐了两位权贵,一位是王燕回,另外一位是萧从泽。
今日之所以会由王镜楼出赛,不用其他,只为了赔礼道歉。那一日靶场上王镜楼竟然大打出手,事后王燕回多次邀请萧从泽却被婉拒。很明显,这位萧三少并不肯罢休。直至现下,双方才又入席就座。
萧从泽自然知晓来意,当下笑道:只要王督导胜了我的赛马师,那之前就一笔勾销!
“砰——”一声枪声中,两人纷纷策马扬鞭,两匹马儿飞一般奔了出去。
看台上,王燕回默默看着王镜楼赛马。
他姿势娴熟敏捷,在马上是一道桀骜英姿。起先还输于那位赛马师,在其身后追赶。但在一个转弯过后,就立刻奋起直追。
就在最后一个弯道上,萧从泽凝眸注视,距离终点还有一些遥远,但他开口道,“王督导好本事,这一局胜了。”
果真,王镜楼赛马胜出——
“承让了。”王燕回微笑道。
萧从泽侧目道,“怪不得王首席胸有成竹,原来是知晓令弟马术精湛,一定会胜出。”
“要是没有把握,怎么能让萧副总化干戈为玉帛。”王燕回笑应。
萧从泽默然,笑了笑不做声。
王家大少王燕回,这样风淡云轻处变不惊的人,倒也是一位不可小觑的狠角色!
待王镜楼赛马归来后,又是朝萧从泽道,“萧副总,那天是我莽撞,请你海涵。”
“也是我不对。”萧从泽倒是表现出十分豁达的模样,“谁让我在那天,偏偏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动了心。这个世上的女人,多的是,王督导,你说是不是?”
一听到这番话,王镜楼就会想起那日射击场内,当王镜楼将萧从泽带离尉孝礼一行人后,萧从泽忽然道:王督导该不会故意让我避开他们吧?
之后不知怎的就有了口舌之争,最后只因为那一句话,就王镜楼挥拳而上!
——霍云舒,不就是尉容不要的女人!
此刻,王镜楼回道,“当然。”
“萧副总,又为什么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动心?”王燕回出声询问。
萧从泽一笑道,“我本来是无意,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刹那,两人皆是凝眸,而后听见他道,“那位邵璇小姐,她是杨冷清的女人。两兄弟选了两个女人,又是好友,还真是眼光独到。”
“今天就散了吧,我也乏了。”萧从泽说着,已经起身离去。
这才王镜楼低声道,“这个萧三少,心术有些不正。”
王燕回也起身,和他一起离开赛马场,“他在商场上三进三出,也是个有手段的人。”
两人一路往赛马场外走,前方却有下属匆忙赶来,神色都变了,仿佛出了大事!
“怎么回事?”王镜楼出声问。
那人喘着气回道,“王首席,王督导,不好了!是大小姐被警方缉捕了!”
“又出了什么事!”好不容易得了几日太平,不想竟然会如此,王燕回也是一惊。
“好像是大小姐开车去撞了那位林小姐,后来驾车逃逸,警方直接来到王家将她缉捕去警署了——!”助理又是回道,这下子彻底惊了王燕回以及王镜楼。
王燕回凝声追问,“那位林小姐怎么样?”
“她被撞伤送去了医院,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听说尉总已经过去了……”助理又是回道。
当真是形势紧急,王燕回朝王镜楼吩咐,“你现在就去警署。”
“大哥,那你呢?”王镜楼询问。
“我去医院!”
……
赶往医院的路上,王燕回更从助理口中得知事情大概以及案发一切。是王子衿预谋驾车特意等待林蔓生,就在国税大楼附近的一条小道上,当林蔓生穿越马路的时候,王子衿就猛踩刹车冲了过去。
但是庆幸的是,特助程牧磊在紧急时刻飞身推开了林蔓生!
虽然人幸免于难,但还是遭受了重伤。程牧磊在推开林蔓生后,两人都遭受巨大的冲击力,结果林蔓生由于脑部撞地,立刻流血不止昏迷不醒。而程牧磊则是多处擦伤,也被一起送入医院。
虽然两人都存活下来,可警方已经指控王子衿故意谋杀!
人证物证都已经逃脱不了,此番王子衿可谓是铁板钉钉犯案!
王燕回来到医院后,立刻询问之下已经得知林蔓生在急救过后被送入病房。至于具体情况,还要等到清醒以后才能检查定夺。
立刻的,王燕回又赶往病房。
就在回廊里,王燕回迎上了任翔以及余安安。
一个是尉容身边的心腹,另一个是林蔓生身边的秘书,都是近身亲信!
一瞧见王燕回到来,两人自然不曾有好颜色。
同时,任翔立刻让余安安进去汇报。
下一秒,尉容从病房里而出,周遭众人便纷纷退去。
回廊里两人一对上,已然像是狭路相逢,尉容询问,“王首席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望林蔓生。”王燕回凝声道。
“不用。”尉容直接拒绝,此刻阳光通透照亮他的侧脸,却因为一双冰冷冷的眼眸仿佛让人置身极寒之地,“这么有空,不如找律师辩护。故意谋杀既遂犯判死刑,未遂犯可以判无期,但也可以和既遂犯一样判死刑。”
王燕回心中大骇,面前尉容对立而站,他幽幽发问,“王燕回,你说该判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