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和凤璃歌回来的消息不久便传遍了,凤锦程和萧宁离开后,萧玉琰便来了。
“王爷,西越久攻永阳不下,目前已经撤兵了,还有南疆,也已经离开了。”
“嗯。”
萧玉琰又说了些元卿他们离开之后奉城发生的事情,不过又想到暗卫会详细告知,便及时停了下来。
“王爷,既然已经无事了,玉琰便先行离开了。”
元卿点了点头,忽而又抬头道:“萧玉琰,从前我一直以为你会和魏天走一样的路。”
他们三人,秦羽最先认识元卿,之后元卿来到奉城,先后结识了萧玉琰和魏天,四人也算是度过了一段用武力联系感情的日子,特别是魏天,在输给元卿一次之后,心中不满,多次挑衅,最后终于被打服了。
之后不久,秦羽去了南疆,四人便只剩下了三人。
又两年,边境发生了战争,萧将军为了历练三人,便命元卿带兵,萧玉琰和魏天协助,前往边境赶走来犯小国。
兵分三路,三位少年一路势如破竹,这让第一次独自带兵打仗的几人很是兴奋,可故事总有戏剧性的结局,令人意想不到,回首犹惊。
萧玉琰准备夺回最后一座被敌人占领的城池的时候,忽遇大雪,他为了加快攻城速度,便命人偷偷进城,烧了敌人的粮草,断了他们的食物来源。
可是,他还是太年轻了,城中住了那么多百姓,敌人又怎么会找不到吃的。
所以被激怒的敌人不仅强夺百姓食粮,还大肆虐杀城中百姓,以抚心中之恨。
萧玉琰大恨,誓要为百姓报仇,战斗进行了几场,总以胜利为结果。
最后,城门被打开了,可进城之后,萧玉琰以及士兵们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不禁胆寒,街上的小贩还守在他们的小摊上,要么摆弄着小摊上的物件,要么在和别人聊天,要么正看着某处,眼中充满恐慌,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恐慌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他们是被冻死的,他们在这种雪天被人抓到了街上,然后硬生生的把他们摆成各种姿势,活活冻死。
敌人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
萧玉琰眸中充血,他咬牙看着街上的百姓,他的牙关颤栗,握剑的手发抖,他身旁的士兵忍不住发出一声唏嘘声。
“公子……”士兵不知怎么办了,便询问旁边的萧玉琰,可当他看到萧玉琰的表情的时候,忍不住又是一惊,公子虽然年少,但是性格已经十分沉稳,一直都是翩翩公子的模样,何时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可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街道两侧突然出现了大批人马,他们凶神恶煞,手持弯刀,二话不说便向萧玉琰等人攻去。
萧玉琰等人先是被街上冰雕似的尸体惊到了,此时眼前又出现了这么多人,以至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敌人围杀,等萧玉琰率先反应过来,士兵们已经死伤惨重了。
最后,元卿赶到了,他救下了命悬一线的萧玉琰,可是,萧玉琰带进城的人,几乎没有活口!
此后,心中魔障难除,萧玉琰将百姓和部下的死全都归于自己身上,他以为自己不下命烧了敌军的粮草,敌军也不会恼羞成怒,残害无辜百姓。
战争结束,心中却种下无数悔根。
两人沉默不语,或许都在回想那段意气风发但又充满疼痛的日子。
终于,萧玉琰回过神,他轻笑了一声,道:“元卿,我现在很好。”
他想起之前珩儿生辰的时候,秦羽和魏天跑过去找他,他们的心意他懂,但是有些事情,无法逆改。
元卿冷冷一笑,他那个表情可不像很好的样子,对于萧玉琰,元卿一直没有劝说过,因为他知道,年少时的心魔很难消灭。
但是令元卿没有想到的是,十几年过去了,萧玉琰依旧沉浸在过去,况且,那一战的过错并非完全因为萧玉琰,敌人原本便残暴,他却用敌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十几年,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突然,元卿一手拍桌,足下一点,直接跳过桌子,冲着萧玉琰攻了过去,萧玉琰没想到元卿竟会忽然出手,他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挨了一掌,这一掌可不清,萧玉琰直接被元卿拍到了外面。
外面的侍卫一惊,看着满身狼狈的萧玉琰,以为有刺客,拿起武器对着屋内,呈进攻状态。
“任何人都不准动手,今日本王要好好教训萧家的大公子。”
侍卫瞪大眼睛,不可思议,萧大公子做了什么,竟让王爷如此生气?
萧玉琰苦笑的擦掉了嘴角的血迹,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王爷,玉琰……”话还没有说完,元卿便再次攻击过来,为了不吃苦头,萧玉琰赶紧避开攻击,元卿勾唇一笑,招招紧逼。
萧玉琰无奈,只好出招,如果任元卿这样打下去,他接下来几个月可以不用下床了。
两人打斗的声音吸引了许多人前来观看,凤璃歌也在其中。
“阿楚,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站在一旁看戏的阿楚摇了摇头,“王妃,属下不知,属下只看见萧大公子直接飞了出来,然后两人便打在一起了。”
“……”
两人打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听闻消息的萧宁跑了过来,她担忧的看着伤痕累累,却依旧被攻击的萧玉琰,与其说两人正在打斗,还不如说元卿正在单方面的惩罚萧玉琰呢?
可是大哥做错了什么,竟让元卿亲自动手?
萧玉琰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了,他苦苦支撑,还不时的反击两下,可这都是疲劳,和年少的时候一样,他们三人都打不过元卿。
元卿还没有打算收手,旁边的萧宁越发着急,想要开口求凤璃歌,却又怕她为难,所以准备自己上前去求元卿。
凤璃歌明白了萧宁的心思,她准备伸手把她拉回来,以防被误伤,却在此时,正在虐打萧玉琰的元卿嘲讽道:“如果当初本王知道你这么没用,本王一定不会带你回来的,战死沙场也是一件荣誉的事情,也省的给萧将军丢脸。”
萧宁张大嘴巴,她很想反驳元卿,虽然大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战功显赫,但是之前南疆来犯,大哥守城胜利,也算是功劳一件,可是为什么到了元卿这里,就成了没用?
但是旁边的凤璃歌轻轻的拍了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萧玉琰的事情她听元卿说过,元卿今日这一出,大概是想帮他吧,虽然方法有些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