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哭?”
上官成虽然不信鬼,但是半夜听到呜呜咽咽的女人哭声,也有几分瘆人。
他镇定了片刻,就着廊下糊着的白色灯笼出声询问。
“是,是奴婢黄莺。”
黄莺一时忘情,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上官成出声询问,她才反应过来,今日是世子的沐休日,想必世子归来,沐浴歇息出来走走,听到了她的哭声。
黄莺立即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裳,对着上官成施了一礼。
“奴婢扰了世子爷,深感惶恐。”
上官成不耐地扫了眼黄莺,面上还不得不装作深情的样子,“你在哭世子妃吗?我也很想她。”
黄莺叹了口气。
世子虽然总是表现的这么深情,实际上,却对世子妃并不怎么样。
只是,她也只能陪着上官成演戏,叹道:“奴婢忘了今日是世子爷的沐休日,看着这院子里的景色,想着世子妃在的时候,最喜欢在秋日赏菊吃蟹,如今……不免有些悲伤,奴才这就退下,请世子宽恕。”
上官成低着头,叹了口气,“我也并不是不近人情之人,瑞娘走了,我也难过,只是人总是要朝前看,日子还要过的。”
说罢,挥了挥手,让黄莺退下了。
月色下,一身玄色常服,披散着头发的上官成,浑身都散发着失妻男人的寂寥。
黄莺连忙拭泪退了下去。
上官成在外面站了一会,这才沿着门廊,朝外走去。
却没有想到,黄莺从暗处转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
……
不一会,上官成就出现在侯夫人的寝居。
两人迫不及待地相会了一番,事毕,上官成皱着眉头道:“那个黄莺是怎么回事?大晚上哭哭唧唧的,把我吓了一跳。”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奈何这两个人是做了亏心事的。
侯夫人两条蛾眉倒竖,哼了一声,“想必是哭她的主子,真是晦气,你暂且忍忍罢,我那天揪住她的小辫子,送她回严府去,那时候才有她哭的时候。”
侯夫人和世子妃严氏两人不和日久,自然对严氏身边的大红人黄莺也是暗恨不已。
上官成对这些女人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既然如此,就交给你做罢。”
侯夫人酸酸地用食指在上官成的胸膛上划着圈,道:“严家的六小姐,为了嫁给你,可真是想尽了办法,竟然打起了收买宋语冰身边的奴婢的主意。”
上官成有些厌烦地道:“你可要看紧些,莫让严家得了逞。”
“怎么?”侯夫人更酸了:“难道担心你那娇滴滴的小表妹被人害了不成?”
上官成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在我心里,十个小表妹也比不上你一个。我是不想娶严家女了,严氏临死之前可是让我发过誓,不能续娶严家女。”
联想到今晚上黄莺那凄凄切切的哭声,上官成心里不舒服极了。
毕竟,他知道他是欠了严氏的。
说着说着,上官成没了继续的兴致,翻身坐起道:“你们女人就喜欢沾酸吃醋,好好七八个月大的哥儿,被你气的掉了胎,好在严氏没有说出去,不然严家还不得和侯府翻脸?我父亲又能饶得了我?”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那个哥儿怨我?”
侯夫人有些生气:“我难道还不如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孽种?”
“孽种?”
上官成本就心烦,怒道:“那是我和严氏的儿子,未来的小世子,什么孽种?”
说罢,穿上衣裳,推开暗室的门,就要走。
侯夫人先是愣了片刻,不顾自个没穿衣服,扑上去,抱住上官成的腰,哭道:“别走,阿成,是我不对。”
“太晚了,你先睡吧。”
上官成毫不费力地拿开了侯夫人两条丰满圆润莹白的膀子,径直走入了密道。
侯夫人茫然失措。
这还是她和上官成第一次这么吵架。
以前不管有什么事,上官成都会耐着性子哄她,只要她高兴,怎么着都成。
她嫉恨严氏能嫁给上官成,故意处处为难打压严氏,上官成也由着她。
她不愿意严氏给上官成生孩子,上官成就故意冷落严氏。
直到,严氏有了那个孩子。
一切都变了。
她看得出来,上官成非常期许那个孩子的出生。
眼见着上官成开始处处护着严氏,对严氏亲热起来。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侯夫人还是不能忍受。
每次,严氏来请安,侯夫人都忍着冲动,没有让严氏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