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甘差不多猜到他在想什么,立刻跳开,离他两步远:“你别过来,这里是庵堂后院你可别乱来,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轰走!”
庵堂现在也是有保安的,山下还有派出所。
霍云深脸一下子沉了。
她说什么?
叫保安轰他走?
这个女人现在真是胆子大了。
以为在佛堂,佛祖就能保佑她了是吧?
佛祖他老人家忙的很,哪里有时间管他们小两口的事。
霍云深上前一步,辛甘吓的连连后退,那句救命啊都险些喊出来了。
霍云深其实是打算把她抗走来着,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可看辛甘脸色都吓的有点白了,眼睛里满是防备。
她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光拘留所去了两次,人瘦的厉害,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这会儿看着格外的可怜。
若他今天真的来了硬的,怕是逼急了辛甘真要当尼姑。
霍云深觉得今天是自己演技爆发的时刻了,眉头一拧,手扶着胃,身子歪歪的靠在石桌上:“先给我找个吃饭的地,我这几天忙,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辛甘下意识的要过去,可还是冷下心肠,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自己不会找地吃吗,又不是孩子。
可霍云深忙起来顾不上吃饭她是知道的。
他那个人脾气傲娇又硬气,哪里不舒服也不会给人说。
记得五年前他胃就不好,有次胃病犯了不去医院,还是把医生叫到家里给他挂的水。
霍云深身子靠在那,脸上的汗亮晶晶的眼睛,眼睛微眯,长长的睫毛耷拉着,无精打采的,没了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挺招人心疼的。
他这个样子怕是不好,要是真胃病犯了,在这庵堂上,去哪找医生。
霍云深悄悄的看了辛甘有些动容的表情,心里大喜,果然,谁说扮柔弱女人才能用的。
回去要他倒是可以指点下南城,追老婆三十六计,扮柔弱这招最好使。
霍云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心里着急,头上的汗也更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看他唇那么干,估计真是一口水都没喝,辛甘是最终还是不忍心,主动走了过去。
“你一个三十多岁当父亲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走了,带你去吃饭!”
最后一句,这语气,俨然的无奈。
辛甘本来想去扶他的,可是一想,又不对,这里是佛门圣地,而且又是后院,还是不要了。
索性自己先走,让他在后面跟着,霍云深走了两步,追上辛甘,拉住她的手不松开。
辛甘挣扎:“松手!”
“我路不熟,跟丢了怎么办?”霍云深言之凿凿。
辛甘翻了他一眼,他路不熟?
那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而且,这里一般人是不让进来的。
霍云深肯定把这里摸的门清了。
这个时间点不是饭点,净月庵肯定是没吃的。
不过,除了净月庵往左手边走那里是一条街,有卖香烛的,也有小吃店。
辛甘带霍云深到自己吃过的一家。
因为是佛门重地,所以这里的小吃店都是素食。
辛甘特意到厨房交代老板娘,做的清汤面,不要放辣椒,油也要少放。
霍云深皱眉,他都快饿死了,让他吃这个?
辛甘看他皱眉就知道他挑剔:“你胃不好,先吃点容易消化的,晚上带你吃好的!”
净月庵的素斋可是一绝,很多香客留宿就是想尝尝净月庵的素斋。
这个季节很多香客在这里留宿,有的是返璞归真,有的是求心安。
霍云深眼神一亮,晚上,那就是同意他留下了?
看来是有希望了。
霍云深也不挑剔了,确实饿坏了,午饭没吃,爬了那么远的台阶。
味道好像还不错,其实他在吃的方面真的是不挑剔,没有那么多臭毛病。
他和傅南城都被扔进部队过,什么苦都吃过。
拼事业的男人,别的毛病不敢说,胃病,十个里面有九个有。
霍云深吃面的速度很快,但吃相并不难看,最后连汤也都喝的干干净净的,看来是真饿了。
吃完热汤面,起了一头的汗,辛甘下意识的拿湿巾给他擦汗,擦了两下才意识到不对,把纸巾塞他手里:“自己擦!”
霍云深也不在这小事上计较了,拿着纸巾胡乱的擦了两下,然后精准无误的扔进垃圾桶里。
辛甘看他吃饱了,胃似乎也不疼了,冷着脸对霍云深道:“现在吃也吃饱了,我在这很好,你回去忙你的事情吧!”
霍云深拉着辛甘手臂:“你不说晚上带我吃好吃的!”
辛甘皱眉,她说了吗?她怎么不记得了。
“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好吃的,而且这里的师太们都是茹素,想吃好的赶紧回市区吧!”
“我回不去了,出门太着急,我没带钱,我让云风开车回去了。”
“打电话让他来接。”
“没带手机!”
辛甘无语,咋滴,这是打算赖上了?辛甘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抽出来,也不数了,直接塞霍云深手里:“打车回去!”
“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不是没钱了?”霍云深又跟了上来。
“我和师太很熟,在这里也不要钱。”
确实不要钱,当了尼姑,估计每个月还有工资发。
霍云深一听她这话,更不能走了: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我知道,我做的很多事都不对,我惹你生气了,这样,你打我,我绝对不还手,打吧!”
霍云深满脸的,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的表情,任君惩罚,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辛甘不说话,这霍云深是疯了吗?
撒娇,装纯,扮柔弱,这妥妥的一绿茶婊啊?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啊。
记得两天前,不对,三天前,他还高冷的很。
她碰他一下他就嫌恶的说酸话的人,这会儿狗腿的她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霍云深看辛甘不说话,走到辛甘身前:“只要你能解气,你随便打!”
霍云深心里给自己默念着,任她打,任她讽刺,任她骂,反正他绝对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