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酒会邀请的嘉宾都是商界翘楚,其中有不少和辛氏都有过商业往来。
而且,霍云深已婚的身份是所有人知道的。
他在这种场合公然带她一起,那不是在告诉所有人,她是他圈养的女人?
虽然养女人在这种圈子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很多有钱男人,尤其像霍云深这样的,养的情人都是一群一群的,堪比过去帝王的佳丽三千。
他的父亲不就养着一位吗,只是,养归养,这么多年,就算霍云深母亲去世,她的身份也从来没被正名。
但今晚的酒会是非常正式的场合,都会带自己的妻子出席。
女人都是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的,最关键,今晚这些人也是要维护自己完美的形象以取得合作伙伴的信任。
毕竟婚姻状况的好坏直接会影响到一个集团的稳定。
今晚霍云深的形象代表着霍氏家族的形象,他的一切都会被津津乐道。
她如果今晚去了,不但是打了他老婆的脸,于他的形象,霍家的形象并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霍云深低头瞥她一眼,漫不经心。
“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什么场合你不知道吗?这个酒会我根本就不打算去,更何况是做你的女伴?”
辛甘当然知道这个酒会,作为兰城十大富豪榜上的人物,辛氏当然也收到了邀请函。
但今天上午朱琳说了,风力能源的原公司被收购,而收购者是霍云深的时候她就不打算参加了。
而且,连庄现在在医院里生死不知,她也没那个心情。
连庄之于她,不但是生意合作伙伴,还是好朋友。
这些年,在他的混淆视听下,小汤圆身份才可以藏的严严实实,才得以平安。
她真的很感谢他。
“你只有两个选择,自己换,我帮你换!”语气平静淡漠。
辛甘目光斜睨过去,好笑道:“霍云深,你是不是自大过头了?”
霍云深眯起眼睛,薄唇间溢出一字一顿的三个字:“你试试!”
辛甘嗤笑。
虽然她一个字都没说,但那无比清晰的鄙夷姿态轻而易居的又给男人本就中烧的怒火浇了一层油。
他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去把那小子的主治医生绑了……”
霍云深的话没说完,辛甘就扑上去抢了他的手机,狠狠的砸在墙上:“霍云深,你是不是有病?”
“不是想玩么。”男人语气冷冰冰的道,带着冷森的寒意:“那就陪你玩!”
辛甘气的想上去掐死他:“我跟你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我扯进来的?你和他眉来眼去怪我扯他进来?”
“你是不是有病?我早就说清楚了,他不是小汤圆父亲,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看到我和男人在一起就觉得我和他睡过?”
“辛甘!”霍云深寒声打断她的话:“所以,我说了,以后不许再见面,你乖乖的,一切都OK。”
“霍云深,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是辛氏董事长,辛氏和丰达有多少业务往来,你不让我他见面?你干脆让我不要做生意,辛氏关门大吉得了!”辛甘冷冷的笑。
霍云深难得被噎的沉默一会儿,但很快又道:“有我在,辛氏不会关门。”
“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辛氏关门。”父母如果知道她必须委身男人才能保住家族企业,也宁可不要吧。
再说,辛氏从负债累累到今天,那么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她并不打算依靠任何人。
所以,今时今日,或者说,即便是五年前,辛氏都不是她的软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辛氏于她也一样。
她要守住祖业,但并没有想依附男人。
霍云深薄唇紧紧抿起,脸色并不好看,半响,她在乎那个男人居然多过在乎辛氏,她到底是有多想惹怒他。
好一会儿,他才按捺住暴怒的情绪冷硬的道:“所以,你就是想我弄死他?”
“你这什么流氓逻辑!”辛甘气的重重的推了他一把。
霍云深很配合的朝后退了几步,被她的样子逗的有些想笑:“对你好像只有流氓些才有用。”
他好好的和她说话,她什么时候听过。
辛甘被他的话堵住,无法反驳:“你……”
气死她了。
“砸了我手机,还想砸我?”霍云深觉得这女人胆子可比五年前大多了。
五年前就算骨子里是倔强,至少还愿意伪装,现在是连伪装都懒得了。
“我想掐死你!”
“吻死我比较实际点,要试试?”
辛甘突然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脸凑到他的跟前,鼻尖几乎蹭到了一起:“霍云深,你这么介意连庄到底是为什么,是怕我喜欢上他?但你觉得如果我真的对他起了那种心思,你这样威胁我就拦得住?”
“辛甘。”霍云深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声音宛如从喉骨里直接蹦出来的:“所以,你是觉得日子过的太平淡,所以想方设法找刺激是吗?”
“从你出现那天我的日子就注定不平淡了。”辛甘退了回去,脸上挂着十分无谓的笑。
“不过我不懂你对我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不管从哪方面你捏死我都像是捏死只蚂蚁那么容易,你若是真的恨我当年流掉了你的孩子,那就用我的命偿就是了,多简单的事,你搞出这些事来,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辛甘脸上漾着笑容,她这样乖巧笑着的表情一如当年。
只是,仔细看,她的眼底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情意,而是一片淡凉。
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
这个世上没什么东西是用钱得不到的,而钱是他最不缺的。
但就有那么一两样是用钱,用手段都无法得到的,那就是人心。
辛甘没有再说话,头也不回的上楼,今晚的酒会只怕是逃不掉了。
不过,她去今晚的酒会也不会白去的,这个风力能源项目,辛氏可以不参与,但是丰达一定要参与其中。
这是她欠连庄的。
钱债好还,人情难还,她欠他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