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深走后包厢里安静了下来,池非依旧靠在那儿抽烟,没有要走的意思,后面的手下提醒道:“非哥,这霍云深明明有求于你,可他这说走就走走的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池非嫌弃的道:“你懂个屁!”
霍云深不是有求于他,而是这件事做好了就是双赢,即便做不好,那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说白了,是让他捡这个便宜。
只是这个便宜也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力捡。
霍云深是笃定了他会合作,所以也才有恃无恐。
邢凯抓了抓头:“非哥,那霍老先生不是也想和你合作吗?”
霍家再有钱,那是在国外,江城是他池非的地盘。
“你觉得那老家伙靠谱?”就那么个连亲生儿子的命都能拿出来当筹码的,这世上不多吧?
再说,那霍老头这么逼霍云深不就是想让他回去继承家业,说白了,霍氏迟早是霍云深的。
霍云深那便宜弟弟就是被老爷子弄出来当炮灰的。
说来也真是,人家都是坑爹,这老爷子专坑亲儿子。
他是脑子有病才去得罪霍氏未来的掌门人。
再说,还有那么点私人原因。
“可是那霍老先生才是霍氏的董事长?”
池非踹了邢凯一脚:“好好用你的猪脑子想想,那老头做这些就是为了弄死自己儿子吗?”
邢凯想了半天问:“那他要弄死谁?”
“真是一猪,要不是……”要不是看在他老姨的份上,他真不想带这家伙出来。
邢凯委屈的很:“非哥,我就是觉得那小子太嚣张,一点不尊重您。”
池非熄灭了烟头,瞥他一眼,从沙发上起来:“走吧。”
“走哪?”
池非:“蠢死你得了。”
这是非要气死他啊。
霍云深回到家的时候,一楼被砸的东西已经被童嫂收拾好了,只是那些地方少了东西还空着,显得有些空。
“她在哪?”
“应该是在卧室!”童嫂刚才悄悄上去看了眼,没在书房了,这么半天也没砸东西了,应该是回卧室休息了。
不过,她并不敢进去确认,怕打扰了她。
霍云深听完,也没说什么,直接上楼,霍云深经过书房,书房的门开着,里面的东西都被砸了,一片狼藉。
书桌上的东西都在地上散着,多宝阁里的古董碎在地上,还有已经成了两半,或者三半的字画。
霍云深看了眼,面无表情,并不心疼,他倒是很在意,到底是谁惹了她生这么大的气。
霍云深推门进去,卧室里也乱成一团,霍云深怀疑,如果她力气够大的话,她能把这房子拆了。
人不大,脾气还真不小。
以前真是藏的够深的,他都没发现。
他咳了一声,以示自己回来了,可辛甘头都没抬一下。
霍云深只得自己走过去,走过去的途中,跨越了地上的抱枕,玩偶,摔碎的台灯,水晶杯……
霍云深走到辛甘面前,拉住她手问道:“怎么了?”
辛甘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像是开启了冷冻模式,话里也带着嘲讽:“我怎么了,难道高阳没告诉你吗?”
“我要听你说。”霍云深很不喜欢她现在说话的语气。
砸东西他可以重新买,发脾气他可以哄她,但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
“那好,我说。”辛甘站起来看着霍云深:“我们分手吧,我真的烦透了你。”们家。
当然,最后两个字,辛甘放在了心里,没说出来。
“我当没听到,到底出了什么事?”霍云深语气温柔,但怒气和强硬都是隐藏着的。
“你父亲绑架了江姨来逼我们分手!”辛甘闭了下眼睛,冷声道。
“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个生气,要和我分手?”霍云深蹙了下眉,不是不相信辛甘的话,而是觉得老爷子手段虽然强硬暴力,但还不至于用这么下作手段威胁辛甘。
辛甘轻嘲:“什么叫做是为这个?霍云深,你父亲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因为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选的,他怎么整我我都受着,可江姨,那年若不是她救我,我早就被烧死了,你知道她对我意味着什么。”
男人握着她的手:“这件事我会解决,你放心。”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你父亲摆明铁了心要我们分开!”辛甘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被霍云深拦住了。
辛甘挣扎了几下,也不敢太用力,毕竟,霍云深身上还有伤:“霍云深,我们分手吧,我真的累了。”
江姨只会是开始,若是以后他再纵容着霍一鸣对霍云深下手,难保哪次就失控了。
她喜欢他,爱他,但也没有那么圣母,随随便便就放手。
她努力,但发现都是徒劳的,对结果造不成任何影响。
说到底,她还是个自私的人,爱情之于她还是爱情。
她赌不起。
霍云深低头看着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握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直到她说完。
“辛甘,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很委屈?”
委屈?
当然不会,霍云深对她很好,无微不至。
家里有阿姨,出门有保镖,虽然工作上没有直接帮她,但顶着霍云深女人的身份,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我哪里让你委屈了,你告诉我。”霍云深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越是这样,越是让辛甘不安。
“霍云深,现在已经不是我委不委屈的事了,我是真的厌烦了这段关系,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死拽着我祸害?”
“我被绑架了两次,两次都差点死掉,都是拜你父亲所赐,现在又是江姨,你让我怎么办?”辛甘把话说的很难听,想激怒霍云深。
她宁愿他因此讨厌她,烦了她,让她滚蛋,而不是这幅无底线纵容让她心越发疼的厉害。
“你不用想激怒我,没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分手,我会解决这件事,你放心在家等消息。”霍云深拍着辛甘的肩膀,轻轻抱住了她。
可辛甘整个人却有些僵硬,扯线木偶似的。
霍云深并不介意:“我知道你担心江姨,我现在就去。”
男人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抬脚离开,辛甘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不想让他难过。
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