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深人虽在医院里,但他有自己的人脉,那天晚上的事很快查清楚了。
与其说这件事的主谋是蒋婵母子,倒不如说这一切都是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能查到的事,老爷子不会查不到,蒋婵在他面前做出这么大的动作,精明如他,怎么会丝毫没有察觉。
最关键,他身边的那些霍家的保镖是三天前才撤走的。
才刚撤走,他这边就出事,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而这件事之后,蒋婵母子地位丝毫没受到影响,老爷子态度如何就明了起来。
很快,美国加州华人圈子里就传出风头,说霍云深为霍啸天所厌,霍家继承人有变。
霍氏财团因为这件事,股票连着跌了三天,董事局也人心惶惶。
更换继承人,这绝不是一件小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毕竟霍家占有绝大多数股份,最有话语权。
连远在江城的唐音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她虽还是觉得不可能随便的换继承人,可这次霍云深差点死掉是真,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连云风都差点死了,在霍家,霍一鸣虽然是主子,可他在公司的话语权未必比云风高。
可如今云风差点死了老爷子居然没有过问,更没有动怒。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霍云深在老爷子面前彻底失宠。
如果真是做戏,那董事长也实在是太狠心了,不过,也从另一方面说明,董事长是绝对不会同意霍总娶辛小姐的。
唐音坐在办公室,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那只笔,直到手机响起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辛甘,虽然意外,但又不算太意外。
辛小姐是个聪明人,肯定察觉出了这件事的怪异,但又无法从霍云深那里得到任何消息,所以,找到了她。
毕竟,她是老爷子派过来的,不管于公于私,她都不会隐瞒真相。
这一步一步,老爷子算计的可真好啊。
唐音接起电话,辛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微微的有些沙哑,带着明显的疲惫。
和上次那个娇憨慵懒的声音判若两人,但她还是听出是她。
“霍云深被刺的事唐总知道了吗?”辛甘并没有客套,直接问道。
唐音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听说了,霍总的伤怎么样,我正打算抽时间去看望。”
霍云深出事的第二天她就听说了,打了电话给冯助理要过去看望,冯助理说霍总不见任何人。
“唐总应该知道我为何打这个电话吧?”
唐音挽唇:“辛小姐似乎很笃定我会告诉你真相。”
“不是笃定,而是我觉得即便唐小姐不打算告诉我,有人也会想要通过你的口让我知道。”
唐音笑了笑:“我早就说过,辛小姐如此通透,不该这么执着才是。”
“果真是他?”
“董事长态度坚决,宁愿没有儿子也不愿接纳你,辛小姐,霍总就算这次没事,难保以后又会出什么事,你难道一点都不心疼吗?”唐音的语气无波无澜,很平静。
可最后一句话却如同千金一般的砸在辛甘的身上。
她怎么会不心疼,她恨不得能替他受伤。
怪不得他对这件事真相如何一点都不在乎,只怕他早猜到了吧。
“谢谢唐总,我知道了。”辛甘过了好久,才有力气挤出这一句话来。
“不必客气!”
辛甘打完电话,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买了点水果才上楼。
辛甘吸了口气,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病房。
护士刚换过药,每次霍云深换药前都会借口把辛甘支开,不想让她看到狰狞的伤口。
刚开始辛甘还没有察觉,次数多了,自然也发现了,假装自己不知道。
所以借机下楼买水果,给唐音打了个电话。
霍云深刚换完药,外面的衬衫还没有穿上。
辛甘走过去,拿过衬衫,轻轻的帮他套上。
从肩膀到腰腹都裹着纱布,辛甘看不到里面的伤口,动作很轻,生怕碰到了他。
霍云深垂眸,站着不动,辛甘低着头,淡淡的光影下,绝色的面容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霍云深的那个角度,能看到她衣服里的春景,喉头不由动了两下儿,觉得自己身体都有些反应,硬生生的忍着,脸都有些红。
霍云深身材自然是没的说,宽肩窄腰,任谁看了都不得不承认这好身材。
辛甘仔细看着,虽然没有见到伤口,但也能想象到伤的有多重,抬手轻抚在纱布上,问道:“还疼不疼了?”
霍云深也正低头看着她,二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倒是谁都没有不好意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格外的柔情蜜意,霍云深轻笑,“本来是有些疼,被老婆这样一看,就不疼了。”
辛甘听到他叫她老婆,心里心疼的厉害。
自从求婚之后,他就一直叫她老婆,若不是坚持要娶她,他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辛甘生生的把眼泪忍了回去,不想让霍云深看到:“伤成这样了还闹!”
霍云深握住她的手,从腹部缓缓往上,一路滑至心脏之上:“辛甘,看到你我就不疼了,不管什么事,好好待在我身边,嗯?”
辛甘抿了抿嘴唇,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又低又柔:“霍云深,除了江姨,我没有亲人了。”她顿了顿,吸了一口气,身子靠着他,也不敢靠的太紧了:“所以,你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
不管以后他会不会娶她,这点都不会变。
辛甘说完凑过去在他嘴唇上安慰性的亲了一下,下一瞬间,霍云深抬手就按住了她的头。
咬住了辛甘的嘴唇,难得温柔,辛甘不敢乱动,更不敢推他,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辛甘紧张到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因为她哪都不敢碰,就那么趴在那,保持着那个姿势。
吻了一会儿,辛甘觉得自己僵硬的快要抽筋的时候,霍云深这时也松开了她。
两个人之间很近的距离,他的眸光漆黑深沉:“老婆的话不敢不听,我以后都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