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对我十分满意,停止摇扇,唤进来一名老妈子,而后对男子说道,“咱们先出去,让吴妈看看她是不是处子。”
话音一落,我立即从香床上站起,上前一步,直言道,“不必看了,我不是处子。”
闻言,男子与妈妈的面色均是一变。男子变,是因为卖价会减;妈妈变,是因我非处子不能赚****银两。
“好啊你,给老娘送来个残花败柳!”妈妈翻脸,举起羽扇朝男子打去。
男子身形一转迅敏躲开,压价,“八百两!”
妈妈让吴妈出去,阖上房门扭腰走来,用羽扇戳我的肩膀,对男子道,“五百两!”
价码一下降了一千,男子眉梢一抽,捏住我的下巴、仰起我的脸,“妈妈,你瞧仔细了,这张狐媚子的脸蛋儿只需亮一亮相,白花花的银子便会自动飞入妈妈的口袋。”说完,执起我的手,续,“再瞧这青葱似的白嫩小手儿,抚一抚琴,银票便会飞进妈妈的怀抱。”双手比着我的身体曲线,“瞧这娇小纤细、玲珑有致的身段儿,跳一跳舞,银票、银两也会将妈妈你砸晕呀!”
听男子这样说,我不得不佩服他嘴皮子功夫厉害。死的能让他说活,丑的也能变成月宫仙子!
妈妈被他说的动了心,态度有所软化,能够得到好容貌的女子,本身已是笔财富!
男子用他那张巧嘴游说,一盏茶的工夫便将妈妈拿下,以自己的标准八百两将我成功卖掉。
他不仅有一张巧嘴,办事也谨慎,不收银票,只要现银。他轻功极高,没人能追到天上去偷他的银子。
点好银子半两也不少,男子朝我一摆手,桃花眼中蕴着满满当当的笑意。恶劣的当着我的面用力亲吻钱袋,好似在“感谢”我为他赚了八百两银子似的。
我咬牙、抿唇,恨不能冲上去咬死他,做这种昧良心的事,他竟无丝毫的愧疚!
男子走后,我抢在妈妈前头说道,“妈妈,我绝不接客!绝不见客!”
闻言,笑眯眯的妈妈登时面色铁青,把羽扇往桌上一摔,气道,“老娘为你花了八百两,你并非处子,装什么清纯?”
早料到她会这样,我高举起茶杯用力砸在桌上,“咔”茶杯碎,捏起一块碎片直抵住咽喉,坚决沉言,“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我自刎在妈妈面前。妈妈是想留着我赚钱,还是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可要想清楚!”
“你——”她气的瞪眼睛,双手叉腰于房内走来走去。转了会儿圈,收住脚步,咬牙应道,“好,我答应你,不让你接客,不让你见客!”
我不冷不热的笑了笑,放下茶杯碎片,“多谢妈妈。妈妈待我好,我是不会让妈妈吃亏的。”如何引四王爷、七王爷来河北沧州,我心中已有办法,现下要做的便是稳住妈妈,等待。
“你叫什么名字?”
我垂眸想了想,答道,“婉娘。”
妈妈点点头,拿起羽扇用力扇几下,腰一扭,离开房间。
我走至门前插上门栓,舒出口气,“呼……”环顾这间以鹅黄色为主的香房,牵动嘴角自嘲的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人卖掉的一日。
窗推启,银影现身,单脚踏在窗台上倚靠着窗框。见状,我惊讶,男子竟未走!
“你在等那两名男子来教你。”没有任何的疑问。
“不错,他们会来的!”这一点,我非常肯定!“你不是走了吗?”
“你这女人心里已有主意,我想瞧瞧你会用何方法帮妈妈赚钱,更想瞧瞧你用何方法将那两名男子引来。”说罢,低低一笑,跃窗而去。
手握拳,紧攥,舒开五指。我走至窗前将窗阖起,插好窗栓。僵坐一夜,腰酸背痛,往床上一倒,拉过薄被盖好,合身而眠……
翌日,向妈妈要来宣纸与彩墨,将孔雀舞服画上去。
妈妈瞅着舞服皱眉头,疑问,“这是何衣裳?怎地从未见过。”
我轻轻一笑,“可以帮妈妈赚很多银两的衣裳,我有把握让客人们神魂颠倒。”皇上、四王爷尚且如此,何况寻常百姓?
一听很多银两,她扫消疑惑,笑眯眯着手去办。
房门一阖,我绽出一丝冷笑,见钱眼开,有她哭的时候!
一方面制做舞服,一方面让妈妈在“天香阁”内选出一名音律最佳的姑娘,将舞曲教给她,让她为我伴奏。
三日后,姑娘将孔雀舞抚弹顺熟,又复习巩固了两日,而后妈妈便发出公告。
我换好衣裳;涂好妆;在一片昏朦的烛光下千娇百媚的登上舞台,台下黑压压的客人布满一楼。
乐起,舞动,倾情演绎……
一舞跳罢,盈盈谢幕。一楼烛光迟迟大亮,将一张张惊艳魂迷的脸孔照映的清清楚楚!
男子落坐于正对着舞台的位置,目光熠熠,惊赞之余朝我竖起大拇指。
妩媚生笑,不待客人们回神,我纤腰一摆,步下舞台。
回到后院香房,卸妆,褪去舞服换好衣裳。窗启,男子倚着窗框给我鼓掌。见状,我蹙起眉头,他对爬窗倒是情有独钟。
“一曲‘孔雀舞’精妙生动,灵气逼人,明日‘婉娘’二字便会传遍沧州,继而声名远播,名声大燥!”
我落坐于桌旁,为自己倒上杯凉茶润喉。明日客人们将“孔雀舞”通传,以十传百、百传千的速度相信很快便会传入四王爷与七王爷朵中。他二人从天津快马加鞭赶至沧州,算一算……不出三日,定可寻至“天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