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常有的遭遇,听来仍令我红了眼眶,心头酸楚。无依无靠,同是天涯沦落人,让我对她又多了几分同情。“姑娘,你冷静一点。莫怕,安心在四王府养伤,不会有人再逼你,更不会有人再打你。”
“嗯……”她一面哭泣、一面点首,泪水滚滚而落。
她这样让我好生舍不得,从袖中抽出娟帕,轻柔的为她擦去泪水。俏雪背过身子,偷偷拭泪。
在我的安慰下,少女激动的情绪平稳下来。药效发挥,使她疲惫的阖目睡去。
我擦干她脸上的泪,收起娟帕,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抚摸着她秀美的额头。才这么点小便饱尝生活的苦难,被卖入青楼强逼接客,这将是她心中一辈子的烙印!噩梦!
(第2年2月20日)
自醒来日起,五日后少女可下床行走;十日后伤口结疤;十五日后伤疤慢慢脱落;一个月后身子康复;一道道粉红色伤疤烙在肌肤上,无法去除。
少女名唤“戴蕊”,今年十五岁,籍贯湖南。按照她所提供的信息,四王府暗地里派人沿路去湖南探查,再向周边扩大探查范围,直至回返。
结果出来了,少女可疑!湖南饥荒饿死了太多人,却没有一户人家姓“戴”。少女被卖入青楼是事实,这一点得到证实。身份对不上,这便令人心升蹊跷!
少女无处可去,经四王爷同意,暂且留她住在府上。
荷包制好,两只均是红色,分别绣着白色的玉兰与月季,这是给芙儿、蓉儿的。另,多做出一个绣着牡丹的送给紫芜。
投其所好,芙儿、蓉儿、紫芜都很喜欢。
我作费解状,对芙儿、蓉儿其中一个拿着月季荷包的人猜测道,“你是……芙儿?”
她“噗哧”一笑,看向身旁掩嘴的姐妹,目光调回,笑说,“姐姐猜错了,我是蓉儿。”
我抬手一拍额头,不好意思,“你姐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我到现下仍然分不清谁是谁。”
“莫说妹妹分不清,就连我也时常弄混,她二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紫芜附说。
芙儿、蓉儿相视而笑,蓉儿对紫芜笑言,“姐姐还敢说,十次里有六次均对着芙儿姐姐唤蓉儿。”
闻言,我当即喷笑,“哈哈哈哈~~~”错误率真高呀~~~
紫芜让我们弄了个大红脸,莲足一跺,娇嗔,“蓉儿妹妹!苏儿妹妹!”
“哈哈哈哈~~~”我与芙儿、蓉儿笑作一团,禁不住,紫芜也跟着笑了起来。
选择玉兰的是芙儿,选择月季的是蓉儿。好,我记下来了!
◆
五月时节,绿意盎然,花朵竟相开放。
换上单薄的夏衣,隆腹显得滚圆无比。临盆日子将尽,为求保险,四王爷提前找来产婆住在府内,以便随时为我接生。
孕育了近十个月的孩儿即将出世,我既紧张又期盼,心情矛盾。
身子越沉,越不爱动。懒懒的歪在躺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媚目渐渐眯起,困意上头。
似睡非醒间,隆腹突然急剧收缩,刺痛将我疼醒,失声高叫,“啊!”急抽凉气,双手抱住肚子,浑身发抖。
高叫先后唤来俏雪、紫芜、芙儿、蓉儿,她四人见我这般模样,忙将我从躺椅上抬进寝室放在床上。俏雪飞奔出房去请产婆。
宁静的午后闹起来,产婆将紫芜、芙儿、蓉儿请出房,俏雪与丫头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
不亲自经历生产,永远不知临盆之痛!下/体痛楚快要将我撕碎!“啊——”高声惨叫,双腿/弯曲/大/张,脚趾深深地蜷缩扣起。
“啊——啊——”叫声越渐凄厉,头部摇摆,好痛啊!
产婆一面查看生产情况、一面鼓励,“姑娘,用力!已经看见头了!”
一波波痛楚钻袭,令我大汗淋淋,双手揪紧床褥,咬牙使力……
痛楚加剧,嘶声大叫,“啊——”双目紧闭,指关节“咯、咯”作响。下/体被强/行撑/大的感觉快将我逼疯了!好痛!好痛啊——
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眶中噙满热泪。下体蓦然一轻,仅存的力气也随之消失殆尽。
“哇啊……哇啊……”嘹亮的婴儿啼哭声,落下了我心中的大石。生下来了……生下来了……
“砰”房门大开,继而撞阖,一阵冷风疾驰而入。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小少爷!小主子!”产婆喜报。
未听见四王爷的回答,却听见水声。我晓得他要滴血认亲,撑开眼皮,虚弱的转动颈子朝床外看去……
四王爷将自己的血滴进茶杯,又咬破婴儿的手指滴血。见状,产婆面色一变。
四王爷盯着茶杯,须叟,激动喜悦瞬间消散,残暴戾烈取而代之。他高举起茶杯用力摔在地上,从产婆怀里夺过婴儿,一手托着婴儿的小身子、一手捂住婴儿口鼻。
“不——”嘶声尖叫,我喊晚了,眼看着那啼哭响亮的婴儿在他的强按下停止了一切动作,窒息而亡!
这一刻,我的心碎了,泪水似断线的珠子纷纷滑落,嘶泣,“呜——”那是皇上的龙种啊!!
四王爷移开手,腥红的冷目中含着痛心的泪花。
接触到他凛冽的目光,俏雪吓的面色急白,“扑嗵”一声双膝跪地,机敏低言,“奴婢只知姑娘产下一名死胎!”
见状,产婆立即明白了什么,也跟着跪下去,学俏雪,“老身只知姑娘产下一名死胎!”
“滚——”四王爷暴吼,俏雪、产婆忙不跌的从地上爬起来,迅速退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