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驻军信阳,整顿。
九月十一日向郑州进发……十四日午时火攻……十六日傍晚拿下郑州,我军入驻。
安顿好大军,商定好作战计划,七王爷归帐。
我早已为他备好沐浴之水,服侍他净身解乏。他阖着眼睛靠浴桶,满面疲惫,胡渣生出些许。
沐浴完毕,为他擦干身子。他亲了亲我,亲了亲婉钰,弘吉,倒头便睡。
我用热布巾闷软他的胡子,落坐床边,执小刀一根根刮掉。
婉钰、弘吉趴在床边瞅着已然入睡的他,伸着小指头轻戳他下巴。
我捉住二人的手,对他们摇摇头,轻言,“爹爹累了,让爹爹好好休息。”
二人听话点首。
布巾搭回洗脸架,将婉钰、弘吉抱上小床,为他二人脱去衣裳,哄他们入睡。
入驻郑州后停止进攻前进,给大军休整之机。
九月二十六,爹爹、十皇子;白非然、苗婠婠;四人分别于午前与傍晚时分带领各自血战剩下的两千兵马赶至郑州与我等汇合。
七王爷分别在两张宣线上写下婉钰与弘吉的名字,他拿一张,给我一张。我二人靠着床头,将婉钰、弘吉分别抱在怀里,教他们识字……
我指着“弘”字,字正腔圆教弘吉,“弘”
他随我念,“弘”
指“吉”字,“吉”
随念,“吉”
连在一起,“弘……吉……”
“弘……吉……”念罢,他双眸一亮,笑说,“我的名字!”
“对!”抬起食指轻刮他的小鼻子,“你的名字就是这样的写法。”
他用小手捏住薄薄的宣纸,嘴儿咧开,高兴念,“弘吉,我的名字!”念罢转首看向七王爷,举着宣纸高呼,“爹,弘吉!弘吉!”
婉钰也学会了自己的名字,举宣纸向我高呼,“娘,婉钰!婉钰!”
我与七王爷对他二人笑点首,宠爱的摸摸脑瓜给予鼓励。
七王爷下床,又写两字。他执“爹”;我执“娘”;继续教婉钰、弘吉。
认会了自己名字与爹、娘的写法,二人兴奋,小指头抚着墨字反复念……
瞧他二人努力学习的样子,我与七王爷相视而笑。孩子的教育要从小抓起,孩子的兴趣矣要从小,有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将来才能有所成!
翌日,“咚咚”鼓声将我与七王爷从睡眠中唤醒。张开眸子朝小床看去,只见婉钰、弘吉一人手里举着一只“拨浪鼓”甩玩。
七王爷轻压在我身上,操着晨醒后的鼻音懒洋洋道,“一早醒来便可瞧见婉钰、弘吉的笑脸,真幸福……”
闻言,含笑点首,“嗯”现下又不是他当初不准我们娘儿仨跟来的时候了,呵呵。目光一瞥,落放在小床后头的两筐“拨浪鼓”上,答应便要兑现,言而有信!
俗话说瞧见孩子便是看见孩子的爹娘,爹娘乃孩子第一任老师,爹娘什么样,孩子直接学习。虽然,两筐“拨浪鼓”太多了……
十月十六,七王爷放弃长沙,将驻守的五千兵马调至郑州,与郑州三万五千兵马编并在一起向安阳发起进攻!
距离年底还有不足两个月,眼看天气一日比一日冷,速战速决,耗至年后双方人马均要完蛋!
十月二十一,攻破安阳,爹爹连挑三将!
十一月二十,攻破石家庄。
十二月二十,攻破天津,薜隆斩下獒善首级!
十二月二十八,我等与一路厮杀仅剩下的七千兵马追随七王爷直逼京城!
皇宫大门紧闭,此乃最后一道关卡,城楼上布满手持强弩的将士,四王爷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将士们均知胜利在眼前,不需七王爷多言,一个个勇往直前。疯狂进攻,厮杀震天!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过几秒便有一位将士倒下,血腥弥漫在空气中糊人口鼻,惨烈无法言语。明知会死,将士们仍用血肉之躯为统一中原而拼命奋战!这便是万众一心的力量,他们拥有同一个信念!团结之力可怕至极!!
血染漫开,宫门大破!
我心无比激动亢奋,将婉钰、弘吉交给爹爹与苗婠婠,抖开九节鞭,紧追在七王爷马后与将士们一同杀入皇宫!
那一股股热血在空气中划开惨烈的动态之弧,充斥视野,刺激眼球与大脑神经,一点一滴深深地烙在心里!城中布满死亡气息,目光所触及之处均是死尸,再无其它!
当我等赶至金銮殿下,只见一马当先的七王爷与四王爷骑在高头大马上呈对立之姿,两把长剑于阳光照耀下散发致命凛冽!七王爷一身白袍铠甲,四王爷一身黄金甲。
我等勒停马儿观望,双雄之巅峰对决即将展开……
半眯双目打量远处的四王爷……他瘦了,人也显得苍老几岁,然而一双冷目之温丝毫未减,气势凛然!
他注视七王爷的目光无怨无恨,唯有一决胜负之坚定。七王爷的长剑滴滴哒哒淌着血,兄弟二人等这一刻三年有余!
马儿受不了二人强烈的争霸之心,不安地倒动蹄子,驼二人呈正圆形原地兜转,时尔低嘶,时尔打响鼻。
二人握紧剑柄,眸迸熠辉,打将开来!“哐”双剑交碰,激震金光四冒,那兵器与兵器的撞击之音回荡余长。
蓦地紧攥鞭柄,我目不转睛注视二人,一颗心“怦怦”快跳。只是首次交锋,已令冷汗滚下额头!
二人呐喊着催马上前,“哐啷啷”冷兵器碰撞,二次交锋!此次明显比方才激烈升级,双剑微微颤动,教人全身神经悉数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