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晓得四哥不会饶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七王爷痛心疾首。
“我不要那皇位了,别让我走,给我留条活路吧!”沐玄说罢,“扑嗵”一声跪下,跪的重、跪的响。“三哥求你了!”
七王爷深阖双目,紧绷严厉的面容渐渐地缓和下来。将他扶起,口气温和不少,“既然你已悔改,那便留下吧。你是我的兄长,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流浪飘泊。”
沐玄大喜,紧握住七王爷的手,感激,“多谢七弟!多谢七弟!”
拍拍他的手背,七王爷面容彻底缓下,口气矣恢复至平时的温和。“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歇着吧。有我的,就有三哥的。”
“多谢七弟!多谢七弟!”沐玄喜出望外,连连道谢,松开七王爷,转身出帐。帘掀,见到帐外的我先是一愣,而后窘迫的涨红脸面,羞的无地自容。
我恨恨地瞪着他,他受不住我刀子似的目光,垂首快步离去。
待他走远,我一掀帐帘,三步并作两步冲至七王爷面前,又急又气,“爷,你就这样饶他了?!”
“笨!”曲起手指敲我的头,力气颇大。
“唔……”闷哼,揉脑瓜。
“三哥对你的羞辱我不会忘记,让他留下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说词。他现下犹如惊弓之鸟没有安全感,待他住上十日半月完全放松下来,我再将他送往京城交给四哥。依四哥对他之恨,你认为会怎样?”压低声音。
闻言,我先前的急气一扫而去,同低言,“一刀结果了沐玄太便宜他了,四爷会慢慢地折磨,教沭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方能消四爷心头之恨!”
“一点也不错!”捏住我的脸颊拧一拧,“四哥给你的伤害远远胜过于三哥,三哥受不了四哥的折磨必定会将真相告知。我了解三哥的为人,他若不好过,也绝不会让旁人好过,何况他与四哥相互仇视长达九年!四哥一旦知晓是自己冤屈了胡苏,一切皆因误会才导致他与胡苏有情人不能眷属,必定会万般责备自己,对三哥的折磨也会随之变本加厉。痛不欲生,用这种滋味惩罚四哥最能教他生不如死。”一口气说罢,揽住我的腰,问,“我这样安排,可能消你心中之恨?”
“能!太能了!”力点首,“没有什么比这安排来的更好!”双眸迸恨,让沐玄与四王爷自相残杀,这比我亲手扎他二人几刀还要痛快!
大快我心之余,心揪痛,抚上他的脸颊,双眉深锁。为了我,他背弃了手足与四王爷绝裂;为了替我消恨,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切都是为了我!他对我的情意如此之深,我这辈子都无法还清!他走上这条背弃之路,我的因素占据了相当大的重量!
“不准乱想,不该有的念头不能有。”洞察我心,我想什么他均能一清二楚。
揪住他胸襟,脸埋在他胸前,无声点首。
揽住我,拍抚我的脊背,“我们还要再商讨一会儿,你先回去等我,最多半个时辰。”
“嗯”应,抬起头,松开他。
他附唇在我耳边,沙魅低语,“帮我暖好被窝。”
六字羞红我的脸,娇嗔,“讨厌!”
“呵呵,去吧。”
乖巧点首,抚着红润的脸儿离开中军大帐。
回到帐子先将自己洗漱干净,而后爬上床躺在被子里,一面暖床、一面算着时候。半个时辰将至,下床穿鞋,将被子拢好免得热气跑散。
打水回来,与七王爷在帐前碰个正着。相视而笑,入帐。为他宽衣,服侍他洗漱。
躺进被窝,他满足的低吟,“嗯……真暖和~~~”弹出指气熄灭烛火。
我钻进他怀里,在他怀里拱一拱。被窝的温度与我二人的体温并在一起暖烘烘,舒服极了~~~
翌日,我取出新缝制的袍子给七王爷换上,大小肥瘦刚刚好。
他对着铜镜左照右照,乐的合不拢嘴,幸福而得意。
见状,我“噗哧”一笑,轻戳他胸膛,“臭美!”
他对着铜镜怎么也看不够,嘴角高高翘起,道,“筝儿,这是你亲手为我缝制的衣裳,我要去显配!让大家都瞧一瞧我的女人有一双巧手,贤良淑德!”说完,亲我一口。孩子气十足,迈开轻快脚步掀帘出帐。
我咋舌,好一会儿才回神,好笑摇首。瞧他呀,活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拿出去炫耀。只是一件袍子而已,看把他高兴的!
多日未活动,筋骨懒散。策马奔驰;与苗婠婠对试练功;武一趟下来活动开懒筋,舒服!血液加快流动,身子热热的,鼻尖与额头渗冒汗珠。
双双将兵器收起,我二人坐在粗木围栏上抽出娟帕擦汗。
苗婠婠忽地双掌相击,道,“苏儿,咱们去后山狩猎吧!打些野味回来给大伙儿解解馋,换换口味!”
闻言,收娟帕动作一顿,此提议深得我心!双目绽光,“好啊!”飞快将娟帕收好。闲着也是闲着,我怎地未想到用狩猎来打发闲余时光。
说干就干,我二人回房拿了装备,翻身上马朝军营身后方绵山奔去。抵至山下碰见寻山士兵换岗,下马,与士兵们打过招呼,上山。
练习射箭已久,未上沙场,倒先在狩猎上派上用场。西一只野鸡、东一只野鸭、北一只白皮野免、南一只灰皮野免,布袋里的猎物由轻转沉越来越多。
我与苗婠婠各自提着自己的布袋遥遥相望,搭弓上箭寻找下一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