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溜溜哒哒返回客栈,白非然与爹爹在院子里切磋武艺,十皇子双臂环胸旁观。
我与七王爷躺在客栈屋顶上,给他讲昨日十皇子“挟持”我之事。
听罢,他笑的乐不停,颤音十足,“十弟是找你寻仇来了,这法子真不错!”
“你还夸他。”嘟嘟嘴,伸手拧他胸肌。
“谁叫你用粪便捉弄他?”轻点我嘟起的红唇。
皱皱鼻,“哼,小气鬼!”孩子心性。
他一勾我的腰将我揽进怀里,笑说,“除本王外,十弟也只能与你斗斗嘴了。”四哥性子冷,十弟不喜与他亲近;皇兄比十弟年长十二,又将他逐出京城,十弟与皇兄之间的关系僵硬紧绷。”
闻他提及,我想了想,试问,“十爷……因何离京?”
一声愁叹,“唉……”望了一会子弯月,一面轻抚我的手臂、一面回道,“皇兄登基当日,十弟公然斥责他无资格称帝。”
“什么?!”大惊,媚目瞠张,“十爷太冲动大胆了!”
他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十弟既冲动也胆大,那时他才只有十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
“十爷为何这样说?”
“父皇在世之时对四哥很是器重,皇兄受父皇器重的程度远不及四哥。随着父皇年高,虽未立太子,但文武朝臣已可从父皇的对待中瞧出日后登基人选极有可能是四哥。父皇驾崩,登基者换成皇兄,文武朝臣有异不敢讲;有疑不敢露,只敢私底里议论。眼看着皇位即将成为已有,却让旁人坐了去,四哥愤恨交加也无计可施。只有十弟斥责皇兄无资格称帝,皇兄震怒之下欲将十弟处死,本王在‘养心殿’外跪了三日三夜才求得皇兄网开一面,留住十弟性命,改将十弟逐出京城。”至此,停了停,续,“十弟从小便与本王要好,本王又保他一命,故尔令十弟更视本王为至亲。”
惊心听罢他的讲述,我连连点首,“正因皇位无法到手,皇上才会篡改遗召!正因十爷斥责正中皇上痛楚,皇上怕十爷宣扬出去从而动摇他的皇位,故尔才欲将十爷置于死地!”
“你说的很对!”力点首,“苏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呵呵,没有啦~~~”被他夸奖很高兴,心里甜滋滋,可又怪不好意思的。
“皇兄的做法实在教人寒心!那时十弟只有十岁而已……”
是啊,十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呢?无非是心中有疑惑,心直口快的讲出来。
“十弟五岁时,他的母妃病逝。母妃去的早,他又是最小的皇子,父皇很疼爱他。只是,后来父皇也驾崩了……”至此,不再继续,幽幽一叹。
我静静不语,脸颊贴着他的心口。母妃、父皇先后离世,皇上又将十皇子逐出京城,这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太残酷了!独自一人在外,那种漂泊的孤独落寞滋味该是多么的凄苦!
他松开我,坐起身来。我随起,与他一同俯望院子里的十皇子,闻他重言,“本王曾应允十弟,有朝一日定要他重返京城!绝不再让他独自尝受飘零之苦!”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抬起手儿覆上他握紧的拳,他是言出必行之人,若无把握,不会应允。
反握住我,含笑点首。
服侍七王爷就寝,我回到房里洗漱。吹熄烛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畔回响的均是七王爷的话。十皇子是个苦命的孩子,我日后要向七王爷那样对十皇子好,让他感受温暖。
另一方面,我很佩服七王爷。当时皇上正是盛怒,他居然敢逆风顶上去为十皇子求情,这份手足之情与自身的胆魄实教人钦佩!若换作旁人早已是能避多远便避多远,谁还会往枪口上撞!
想一想,那时的十皇子无父无母,若七王爷未求情,那么现下见到的便是十皇子的一处冰冷墓穴了……
傍晚一至,家家户户燃起灯火。
我等未在客栈用食晚膳,今乃花灯会首日,赶晚不如赶早。
我四人手里空空,唯有白非然提着全身缠满白布的“七星剑”。我不解,问,“提它做何?”
“七爷吩咐,晚些时候你便知晓。”卖了个关子。
花灯会设于安阳西南方向,一进入花灯会区域范围便可见五彩六色的花灯,大小形状各不相一。
我似刘姥姥入大观园般双目炯炯放光,灯会区域极广,放眼望去满处皆见花灯!缤纷色彩太过美丽,岂是现代化的二十一世纪所能相见!
温暖烛火将花灯映衬的多姿多彩,晚风拂送,吹动花灯摇摇曳曳。地上、树上均有灯,就连天空中矣飘升着马蹄莲状的孔明,灯上写满祝福话语。
望着这些缤纷花灯,丝丝暖意滋淌心田。众多烛火相互辉映,花儿争齐斗放,皆用自身之光、形吸引着每一位前来观赏的游客。
七王爷附唇在我耳畔,柔声轻问,“苏儿,喜欢吗?”
“嗯,喜欢!”点首,脸蛋儿泛起两团娇人之晕。
他将我的手执紧一分,牵着我漫步于花灯之中。我禁不住偷看他的侧面,滋淌暖意升华为蜜,呵呵,我们这样好像是在约会耶~~~
走过花灯朵朵,慢慢地朝中心靠近。越接近中心,越可见更多、更为逼真夺目的耀人花朵!
“哇~~~太漂亮了!”由心而叹,无法将目光从花灯上移开。真的很美,我从未见过如此吸引人的花灯!夜色与烛光相互交融,将这夜晚点缀的越发迷漓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