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没完没了,逼迫着客栈里的旅客们早早就寝。然,滂沱霹砸吵之又吵,实难入睡。
在床榻上辗转翻动,夜愈静、愈将雨声突显,这雨下的教人心里烦燥!
双手捂耳,不愿听;拉高被子将头蒙住,不愿听。雨水与我斗气儿,越是不愿,它越是无孔不入搅的不能安宁!
无睡意,一坐而起。坐在床上生了会子闷气,下床,披了衣裳向窗而去。定足窗前,抬起手儿轻推开一条细缝,瞧着外头的雨花碎溅……
风起,以防哨雨,阖了窗。隔着窗纸瞅着滂沱雨幕……如此大雨,七王爷此时身在何处?可有地方避雨?他迟迟不至客栈,我心里总是扑腾,担心。
夜深,楼下突兀的拍门声着实使人受惊!我吓一跳,反射性转首朝门看去,心儿“怦怦”快跳了几拍。
“砰、砰、砰”拍门声急重,并伴随喊声,“店家,快开门呐——”滂雨之势将喊声掩半,听得不是很清楚。
无人应门,拍门声持续,“砰、砰、砰”
才将衣裳穿好,外头走廊里已响起脚步声。推门而出,只见两名旅客各自撑灯往一楼瞅。爹爹与十皇子的房门先后开启,二人聚到我身旁。
等了等,店家从后院赶来,将手里的伞立在柜台底下,点燃烛火,开门。
门启,立即将外头的猛烈雨势暴露无疑。两道狼狈身影快步入栈,带进许多冰凉的雨水。
“店家,喊了半晌你方才应门,慢死了!”埋怨之声有些发僵。
此次我将声音听的一清二楚!“白非然!爷!”兴奋的一嗓子唤出来,与白非然在一起的必定是七王爷!
闻声,楼下二人同抬首,两张盼了多日的脸孔映入眼帘!
见我等相识,出来的两位旅客掌灯回房。
兴奋之余,我着急的往楼下跑。气温这样低,淋的这样湿,可千万莫要受寒才好!
跑至楼下,一握七王爷的手,凉极了!将我的心也揪了起来。
小二后至,我赶紧吩咐,“快去烧热水!”
小二去办,店家阖门。我牵着七王爷快步上楼梯,白非然随后。
白非然径自入了自己的客房。
爹爹、十皇子见我拉着七王爷入房,想进又止步。我对他二人道,“爹爹,十爷,你们去歇着吧,我服侍七爷。”
七王爷一摆手,爹爹将门阖上,与十皇子各回各房。
我用布巾快速擦干七王爷的脸,他必定淋了很久的雨,面色苍白,嘴唇都发了青!心里急,面上不由自主显露出急态,禁不住埋怨,“瞧瞧你湿成这样子,受寒了可怎么好!”
见我这副模样,他“噗哧”一笑。
我生气,瞪他一眼,将布巾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动手解开他的盘扣。
脱掉外袍与中衣,露出他的上半身。将湿衣搁进洗脸盆里,捏住辫子往身后一甩,解开他的裤带脱去外裤。
外裤放在湿衣服上,回身一看,他现下光光的只剩一条亵裤。之前想把湿衣快快脱掉未及细想,现下才意识到自己是多动的“迫切”与“主动”!
双颊绯红,倏地转身背对着他,结结巴巴催促,“你快把亵裤脱了,用被子裹住自己!”手儿在身前快速绞衣裳,心跳乱了节拍。天呐,我又再一次不知了矜持!丢死人了!
身后窸窣……须叟,闻七王爷道,“可以了。”
绞衣裳一顿,继而垂首转身。抬眸,只见他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眉眼间含着隐隐笑意。见状,我羞的垂下视线,绞衣裳。
眼神左飘飘,右移移,抬眸一瞧,见他湿发上还在滴水,当即放下羞意,拿起布巾走上前去,给他擦拭。
眼皮子底下是他白晳的肌肤,被子裹的不好,将他的颈子与锁骨露在外头,我一面擦他的头发、一面红着脸将被子拢好。
他捉住我的手,我心一跳,手就在他掌心里不抽出,单手给他拭发。
一柱香后,小二将浴桶送来,而后陆续往浴桶里注入热水。
我以手指试水温,水温偏热时示意小二不必再况凉水,并吩咐道,“熬两碗姜汤来,姜沫要多放一些。一碗给我,一碗送去隔壁。”指着白非然的房间。
“是”小二应。
“另外,再帮我拿一床干净的被子来。房里那床湿了,不能盖。”
“小的明白。”小二去办。
我阖了房门,背着身对床上的七王爷道,“那个,你坐进桶里去。”
等了等,待七王爷说可以了我才转身。行至桶旁,拿起布巾,“闭上眼睛,我给你洗洗头。”
“嗯”依言闭目。
我浸湿了布巾将热水慢慢地淋在他头上,小心避开耳朵。因他之前受冷水冲砸多时,不敢淋的过多、过快,只敢慢慢地让他的头部适合热水温度,从而再从淋发转为洗发。
头发洗好,他张开眼睛,半眯双目低吟,“嗯,真舒服……暖和……”
我执起他的手搭在浴桶边上,为他擦手臂;擦肩膀;擦颈子。
他目光直勾勾定在我面上,眼神有些灼热。
双颊发烫,我不敢迎视他的目光,睫毛一直垂着。布巾从颈子下滑至胸膛,他身材纤瘦,却不失精实,肌肤光滑而富有弹性。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了他的肌肤,他轻颤了身躯,我烫烧了手指与媚容。布巾擦洗过他的ru尖,他攥了攥浴桶,喉头滚上一滚。
执着布巾的手儿微微发抖,擦洗过胸膛,我赶紧绕去身后擦他的背部。避开正面,心跳才不那么强烈,脸儿才不那么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