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后,湘妃便派人将皇后送的兵符送回了凤鸾殿。
凤鸾殿内,“皇后娘娘,湘妃娘娘让奴婢将这兵符送回交给皇后手中。”
皇后有些不悦道:“湘妃这是什么意思?”
丫鬟欠了欠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湘妃娘娘让奴婢转告皇后娘娘,说这东西过于贵重,湘妃娘娘怕是承担不起。还请皇后娘娘好生收着才是。”
闻言皇后怒道:“你说什么?!她不帮本宫?!”
宫女欠了欠身道:“皇后娘娘,这是我家娘娘的旨意,奴婢……也不能擅自更改。还请皇后娘娘息怒。”
“算了,下午吧。”皇后淡淡道。
对于皇后这态度的突然转变,这丫鬟还是会有些吃惊,要知道自己家娘娘进宫二十年。从未被皇后求过,皇后做了这么多年的后宫之主,也未曾求过任何人。这一次,湘妃的的确确是狠狠的打了皇后的脸。
宫女欠了欠身,便走了出去。
宫女走后,皇后将这凤鸾殿里的东西砸了个便,能砸的都砸了。皇后身边的丫鬟,看了连气都不敢出。她们进宫这么多年服侍皇后,还从未见过皇后发这么大的火。
“皇上,皇后娘娘在凤鸾殿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这·……皇上要不要安慰一下皇后娘娘?”太监总管对着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说道。
皇上冷哼一声道:“不用,这些年她在后宫呼风唤雨惯了,挫一挫她的锐气总该是好的。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总该知道分寸。”
对于皇后的无理取闹,皇上只是一笔带过。看来皇上这次是注定想要削弱平南王府的势力。也是,这么多年,且先不说皇后手中沾了多少血。就连平南恪收买朝中大臣,拉帮结派,甚至有谋反之心,这些都足以灭九族了。若是皇上在这么任由他们生根发芽下去,迟早有一天都是祸害。
至于皇上最后对于平南恪的惩罚。只是听说皇后那晚去了一趟天牢见了自己的哥哥最后一面。后来又去了勤政殿。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对着皇上跪在了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皇上以为皇后又是来为平南恪说情的。冷冷道:“朕说过,朕已经决定,按照宫规处置平南恪。谁来请求都没有用!你还是好好回你的凤鸾殿呆着吧,朕没有要你哥哥的性命,是看在老平南王的面子上。你们别得寸进尺!你哥哥做出这种事……让朕怎样徇私枉法?天下万名都看着,朕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皇后冷笑一声,道:“皇上误会了,臣妾此番前来,是想要请求皇上。臣妾的哥哥平南恪,不守宫规。扫了平南王府的面子,对不起爹爹的在天之灵。故,请皇上处死平南恪!”说罢,皇后瞪大了眼睛。眼泪从眼角处滑了下来。
平南恪若是真的被处以宫刑,还有什么颜面存活下去?日后平南王府还有什么颜面在天绒国立足?
皇上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要知道皇后唯一的家人除了太子萧齐就是自己的哥哥。如今却请旨,让皇上处死自己的哥哥,这……?听闻皇后也有求过苏可儿与紫月君但都是吃了闭门羹。但是皇后如今这样请求,皇上乃至所有人都不会想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臣妾请求皇上,处死,平南恪!”皇后身体在颤抖着,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这是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在皇上面前要求处死自己的亲哥哥?
“这件事,平南恪罪不至死。朕不会处他死刑,且老平南王有功于江山社稷。朕也会看在老平南王的面子上网开一面。皇后……为何要这般求朕?”
“皇上,臣妾的哥哥无视宫规,藐视皇上,令皇家丢失颜面。臣妾恳请皇上,处死平南恪!”对于皇后的再次请求,皇上不免有些心动。毕竟这么多年来,平南王府是皇上心里的一块心病。若是真的能处死平南恪,岂不乐哉?且还能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皇后头上。这毫无疑问是个极大的诱惑。
皇上正在想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只见皇后对着皇上又磕了一个头。道:“臣妾请求皇上,处死臣妾的哥哥,平南恪!还望皇上大义灭亲!只是……臣妾有个请求,还望皇上看在爹爹的面子上,能够留哥哥一个全尸!能够让哥哥葬在平南王府后山!”
皇上皱了皱眉,淡淡道:“既然是皇后的请求,朕也不好多说什么,那既是这样。那就依着皇后的意思来办吧。来人,赐平南恪毒酒一壶。派人给他送去吧。”
太监总管正欲离开,皇后道:“等等,皇上,臣妾想要亲手送哥哥上路,还请皇上成全!”
皇上看了看皇后,无论如何平南恪都要死,谁送不一样呢?况且皇后已经提出了这样的请求。皇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就由皇后去送平南恪最后一程吧!”
“臣妾多谢,皇上,成全。”皇后站起身来的时候,眼睛处的妆都有些花了。
天牢内,皇后带着一些美酒佳肴来看自己的哥哥最后一眼。来的时候皇后给了守狱的侍卫好些银两。让他们站在门口,想与平南恪说些话,旁人站在一旁总是不方便的。
“嫣儿妹妹,你来了,是你给皇上求情,皇上让你来放我出去的吗?”说罢便露出了一种希望的眼神,看着皇后。
皇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道:“哥哥,我们今日且先不说这个,我让小厨房今日特地做了几个哥哥爱吃的小菜,给哥哥……拿了一坛哥哥最喜欢的女儿红。”
闻言平南恪看着皇后笑道:“女儿红?还是妹妹最体贴哥哥,就知道哥哥最喜欢喝此酒。”说罢平南恪打开了酒瓶,闻了闻,道:“果真是好酒,让妹妹费心了。”说罢正准备往口中倒。
皇后伸手阻拦了平南恪,有些心酸,道:“哥哥……这酒确实是好酒,不如哥哥陪妹妹说会话,再喝也不迟。妹妹好久都未曾与哥哥好好说说话了。妹妹遣散了看守天牢的守卫,这里……没有其他人,若是哥哥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