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人的话让方寒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他不是没说过谎,但今天却是不能自圆其说,被这老人当场识破自是感到很尴尬。
方寒苦笑了声,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能在这里相遇也是一场缘分,我略懂医术,从您的面相体型上看得出您最近身体欠恙,尤其这脊椎尾端受到的创伤已经形成了块状淤血,要是不及时疏通,过段时间可就成大毛病了”。
方寒说完,老人极为惊讶,前两天下雨路滑,他不小心摔了个仰面朝天,却是伤到了尾椎上,虽然到现在还有点痛,但也不影响生活,也就没在意,却不料此刻被方寒点出来,心中很是诧异。
“你是怎么知道我腰椎不好的?你真的是医生?”老人还有些不相信,方寒还是太年轻了,看起来似乎还没他孙子大。
方寒淡淡一笑,道:“中医有云,火邪伤津易耗气,干燥兼见体乏力。此刻虽然是清晨,环境潮湿。但老爷子您早早就来锄地,劳作之下已是一身火气。若是常人,此刻必然是一身大汗,而您脸上非但没有汗水反而更加干燥,这便是阴阳不调气血不通之状。再加上我见你在弯腰之际身体有明显的倾斜,面色又有酸楚之色,所以必然是腰椎或者尾椎出了问题”。
见方寒说的头头是道,老人震惊之余又好奇道:“那你怎知我是尾椎的问题而不是腰椎的问题,这腰椎和尾椎都有啥不同?”
方寒笑道:“看来老爷子您对自己的身体是一点都不了解啊,人体脊椎有24块椎骨,其中5块是腰椎,腰椎之下为骶骨,骶骨之下为尾骨,也就是尾椎。对于一个医生而言,即便是初学者,只要观察入微,也能看出这两者是否健康”。
老人也哈哈一笑,道:“你说的对,我种了一辈子地,你要问我什么时候下种什么虫子要打什么药我知道,这医生的事我可真就不知道了。对了,你刚才说我身上有个淤块,那是不是要去医院做手术啊,要是的话我可不去,现在的医院死贵死贵的,我种一年庄稼都买不起几服药,更别说做手术了”。老人说完,深深叹了一声,转身又开始锄地。
“老爷子您说的没错,现在的医院确实进不起,但那是西医。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当我们中医崛起的时候,这种情况一定会得到很大的改观”,方寒道。
老人又是一声深叹,起身又看着方寒道:“你不说中医还好,说到中医我就来气。你说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我们怎么就是没把它保住呢,反而让那些外国的医术外国药来给我们治病,治不起那就只能等死。”
方寒苦笑了声,看着老人问:“您认识我吗?”
老人一愣,哈哈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怎么会认识你”。
方寒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这老人真认识自己,知道自己就是最近炙手可热的神医,只怕早就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了。
“老爷子,实不相瞒,我对中医也小有研究,要是你相信我的话,我给您捏捏,让您也亲身感受下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是不是真的管用”,方寒对老人笑说道。
“看你这么有信心,应该也有些本事,也罢,你就给我这老不死的捏捏,要真不疼了,我今天就能把这块地锄完了”,老人哈哈笑了起来。
见老人这么高兴,方寒便让老人将身上的衣服退去。其实想要除去老人体内的淤块对方寒而言再简单不过,只要输点真气到老人体内,直接将经脉冲开就行了。可方寒不敢表现的太过惊世骇俗,于是装模作样的在老人的腰间盆骨处一阵揉捏,力道不轻不重,一直做了十几二十分中后,又用银针在老人身上扎来扎去的,这一来二回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好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方寒假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脸认真的看着老人,就像一个考试的孩子等着老师的评价。
老人活动活动肩膀转了转腰,发现之前的那些疼痛还真就不见了。伸手一摸,就见手上沾了不少的黑泥,脸上顿时就尴尬了。
方寒笑道:“这是刚才给您针灸推拿时从身体里逼出来的杂质,您洗个澡就会轻松许多了”。
老人连连点头,现在他的腰椎尾椎都不疼了,高兴的胡子乱跳,哈哈大笑。
“你刚才说好了什么意思?你可别说我体内的淤块已经消失了”,老人似是想起什么来,一脸认真的看着方寒问。
方寒笑道:“没错,您身体里的淤块我已经帮您疏通了,以后这尾椎之痛也不会再有了”。
即便是得到方寒的肯定,老人依然不相信,又摆动了几下身子,还在屁股上使劲的拍了拍,确定没有疼痛后对方寒哈哈笑道:“好好好,真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手上的功夫还真不含糊,要是有跟多的人都有你这份本事,那可真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了”。
方寒微微一笑,道:“会的,其实我就是一个老师,在中医学院教学生的,我会把我所学的医术教给更多的人,相信要不了几年,我们中医的名气一定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咱们老百姓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好,这才是你们年轻人应该干的事,但愿我这把老骨头能撑到那个时候”,老人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看到一个普通的种田老人,对中医都有这样的期望,让方寒心中又生出一番感慨。这当真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相比老人这份觉悟,自己却优柔不定,着实是惭愧。
看看日头已经出来,不远处几户人家的烟囱上已是青烟生起,方寒指着面前那条小径向老人道:“老爷子,这里去公路还有多远,我在这荒山野岭转了一晚上,也该回去了”。
“你沿着这条小道走了两三公里就会看到一片林子,林子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小路虽然难走,却能通向几里外的公路。那大路可不能走,那是个军事管制区,是不允许咱们老百姓过的”,老人指着远处一片密林对方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