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毒药用好了,效果甚至不比解药差。我记得这血云砂是长于北疆极地的一种类似岩石的宽叶草,品性耐寒,长于石上,汁含剧毒。而五宝本来也是性寒之物,但经过调理培养,寒性可转阳,如此正好抵消那血云砂的毒性,食之可强身健体,犹对习武之人大益”,方寒哈哈一笑,对眼前这老人侃侃而谈道。
“真不愧是当今第一神医,喝一口就让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我这里面还加了一味药,我猜你一定说不出来”,老人眯着眼看着方寒说道。
方寒看着老人,淡淡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辈加的应该是天山神水吧”。
听到方寒说出天山神水几个字后,老人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不可思议的看着方寒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面加的是天山神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看来我是猜对了”,方寒得意的笑了起来。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里面有天山神水的?”老人继续向方寒问道。
方寒道:“虽然血云砂和五宝的苦涩和腥味掩盖住了天山神水的香味,别人可能闻不出来,但我方寒可以。而且几天前我正好研究过天山神水,也算对它有所了解”。
说来这也实在巧合,百里文清的昏厥症便是因天山神水而起,那日在翠华山下,天山派的邵英杰曾跟方寒起过冲突,方寒趁机便逼他交出了一瓶天山神水,用以治疗百里文清的病,所以在得到天山神水之后,方寒便研究了一番,虽没有什么收获,却对天山神水独特的气味有了很深的感触。
“你研究过天山神水?你去过天山?”老人惊愕的看着方寒道。
“我没去过天山,我的天山神水是天山派的姜长老给我的。无论血云砂还是天山神水,都源自天山,看来前辈跟天山派应该有着莫大渊源吧”,方寒到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老头是什么来历,不过能坐在杨彪给自己安排的直升机上,自然是友非敌。
老人大笑了两声,对着方寒说道:“渊源?我就是天山派的,你刚才说的姜辛丑吧,没想到他都当了天山派的长老了,看来如今的天山派,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您老是天山派的人?”方寒愣住了,心里有点不安了。自己之前为了给百里文清出气,还狠狠揍了邵英杰一顿,也算是跟天山派结了梁子。要是让这老头知道自己跟人家少门主过不去,这可就不好玩了。
方寒一问,老人叹了一声说道:“说起来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算了,不提也罢,我还是跟你说说那音魔和毒王的事吧”。
“好好,我洗耳恭听”,要不是这老头把话绕回去,方寒都差点忘了曲谱的事了。
“话说到了那神秘人和毒王约定的时间,江湖上的高手几乎全都到了那军阀所在的军营。面对这么多武林高手,那军阀一改为往日的跋扈,让手下打开军营,设下酒宴,亲自将那一干武林人都请了进去。
这军阀头子也真有点脑子,他这么做不仅收拢了那些武林高手的心,而且还无形中保护了自己,就算毒王真抵不过那神秘人,至少还有这些武林人,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护得了自己性命。再退一步,即便毒王被神秘人杀了,要是能在这些高手里笼络一些人留下帮自己,对他而言也没有损失。
话说约定的时间一到,却也不见那神秘人过来,而当所有人都以为神秘人不会来的时候,忽的从远处传来了一道琴声。
那琴声似是带着魔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迷醉。而后琴声一变,如战场中冲锋萧杀的千军万马时,那些武林人都感到头晕目眩,身不自已。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突然消失了,那些武林高手都逐渐恢复了神智,当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只是看到地上多了一具尸体,毒王的尸体。此时的毒王,已经身首异处,死的不能再死。
没有人看到那神秘人是怎么杀人的,甚至都没人看到他出现,但那不可一世的毒王的的确确是死了。众目睽睽之下,神秘人斩了毒王的脑袋,神秘人的身份,变的更加神秘。
当这件事在武林中传起来之后,神秘人就多了一个名字,那便是音魔。以声音杀人,杀人于无形。
“你说的是音魔,那跟这曲谱有什么关系?你刚还说了个曲魔,它跟音魔是一个人吗?”方寒不解的看着老人问。
老人又轻抿了口酒,缓缓而道:“当时社会出于动荡之期,战乱四起。随后又有不少为虎作伥的武林人被杀,一时间,那些军阀大佬对神秘人极为痛恨,军阀大佬仗着手里有枪有炮,叫嚷着要杀掉神秘人。于是在武林中大肆抓捕所有会琴箫律谱之人。这当中,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惨死在那些军阀的手中。
神秘人杀的本就是该杀之人,他不忍见到那些无辜之人因自己而死,终是站了出来。这时候武林人才发现,原来这所谓的神秘人音魔,只是一个走街串巷拉二胡乞讨的盲人。
记得那一天,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音魔拉着二胡,走在城里的大道之上。那二胡的声音,在普通人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只要修习了内功的武林之人,无不被这种声音震得五脏沸腾,纷纷寻着声音而去。
说来也是神奇,尽管天上的雨越来越大,但音魔的衣服一点都没淋湿,数十个跟在他身后的武林人,却一个个淋的跟落汤鸡似的。
音魔带着这些武林人来到了一个闹的最欢腾的军阀府邸,那军阀吓的派了重兵将音魔等人围了起来。
音魔手中的琴弦终于停了下来,那跟在他身后的一干武林人也一一清醒。
音魔对那军阀说,他就是军阀要找的人,如果军阀能够停止残害那些学习音律之人,他便愿意一死。
军阀自然答应了,盲人被乱枪打死,甚至脑袋都被割了下来,身后的武林人虽愤愤不平,却没人敢站出来替他说话,甚至没人替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