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上居然有两条路。
这一点,杨清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
若不是他们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他们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一点。
不知道这条路到了太阳初升之时还有没有,所以杨清他们决定立刻上山。
他们搭的小草棚子其实不大,所以这两条路挨得很近。
所以,杨清他们一边往上走,一边还能看清楚边上那条路上的动静。
那条路因为没有树木的遮挡,所以能让人看得很清楚。
杨清他们所走的这一条新路上,其实跟原来的那条路相比,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等到他们一路向上之时,渐渐地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边上那条本来可以看得很清楚的山道,如今已经是看不见了。
而他们的脚下,那条原本是泥石铺就的山道,渐渐地变成了青石路。
真的不一样了。
只是杨清他们越往上走,这条路就越狭窄和陡峭,慢慢地从两个人并行,变成了一人独行。
打头阵的是沐风和不二,杨清走在第三,断后的是江之洲。
就这么手脚并用着向上爬行了大概一个时辰后,他们的眼前,就豁然开朗。
前面,依旧是一个瞭望台一般的平台,但是在这平台上,出现了一道山门。
这山门上,挂着一个匾额:回尘
回尘?
回归尘世的意思?
还是在劝说着像杨清他们这些已经走到这们位置了的人,可以不要再往前走,回头下山?
可是,他们还能下得去吗?
杨清他们几人将这道山门打量了一下之后,一言不发,继续往上走。
既然山门已经出现,那么想来离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也差不了多远了。
不过,杨清几个倒是没有想到,等他们转过山门后,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前头出现了一条河。
河的对岸,居然是一座城池。
这座城池依山而建,整个城楼都镶嵌在那座巨大无比的山腹中。
此时,就见城门紧闭,四周鸦雀无声,而且城楼上也没有插着旗帜之类,让杨清他们一时也无法判断这座城池到底是座空城,还是如何。
更为关键的是,他们若想去到对岸,得坐船,但是眼下,根本就没有看到船的影子。
为何是坚持要坐船?
因为无论是用内功飞越也好,下水渡河也罢,杨清他们都尝试过,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他们要想过河,唯一的办法就是坐船。
他们在河岸这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码头,应该是用来停靠船只的。
但是他们没有看到船,连对面也没有。
“看来,咱们的目的地,就是河对面的那座城了,只是不知这船,什么时候会来。”
杨清接过了不二递过来的那份干粮,一边吃着一边打量着对岸那座城池。
这一晚上,他们为了多赶路,整整走了两个时辰没有歇过一会脚,更不用说吃过什么东西了。
如今一坐下来,才会发现整个人都快要累散架。
虽然只走了两个时辰,但是这后面的山道可不像他们之前所走过的那些平坦至极的山道,费力得很。
听着不二他们的小声议论,杨清的目光却是一直停留在那道城门上。
如果这道城门一直不开,或者说他们几个一直等不到可以过河的船,他们该怎么办?
另外,那些人要他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干什么?
还有,这座大山里,居然还藏着这么大一座城池,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团在杨清的脑海里面闪现又消失。
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
天,倒是大亮了。
不过,让杨清他们感觉到意外的是,对面的那座城池,依旧是静悄悄的,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
也有可能,这座城池就是座空城。
但是,对于这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城池,杨清他们其实并不十分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自己如何能破解眼前的困境。
很显然,他们现在又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后退不能,前进不得。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也不知道,会等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天色大亮,太阳也渐渐地升高了。
杨清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十分地空旷,没有半点可以遮挡的地方。
所以,这太阳光照得久了,几个人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好像跟着了火似的,热得慌。
就连一向十分耐热的杨清,也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一股子热浪正冲着头顶而去。
这个太阳光,还真的邪门得很。
不二看看头顶上的太阳,又看看离他们不远处的那条河,想了想,就起身准备下去装点水来给杨清洗脸擦手,却不想,还没有走出两步,发现自己被人揪住了袖子。
正是还坐在地上的杨清,出手拉了他一把。
“少爷,这日头毒辣,要不是弄点水来挡一挡,干坐着可能都坐不了多久。”
杨清却是微微摇头,示意不二坐下。
不二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杨清每一次下命令,都有他的理由,而且还是必对的理由,所以不二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不遵从命令会怎么样。
只要杨清一开口,尽管心里疑惑不已,但是他还是坚决地执行了杨清的命令。
而这点疑惑,也是沐风与江之洲心头所想。
他们几个人都已经被这太阳当空晒得整个人都快脱成皮了,为什么杨清还要阻拦他们去动那个河水?
杨清眼睛微微一闭,又重新睁开。
“我觉得这水有问题,能不碰它,就尽量不要碰。”
杨清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一切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一旁的沐风突然就开了口:“公子说得对,这水看来是真的有问题。”
说着,他将自己的衣摆轻轻撩起,展开在其他三人面前。
方才负责下水试探一下水深与否的,就是沐风。
但是都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他们这脸上都快被太阳光给晒脱两层皮了,他身上所穿的那套衣衫,却还是湿淋淋的。
这,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