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李成就直接提剑上前,飞身扑向薛蕴嬛。薛蕴嬛毫无畏惧地迎上去,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的感觉,还是这副身体原来的无惧,面对这样的搏杀,她竟没有半分惧怕的意思。
李成的眼神锋芒毕露,手中的长剑一挥,厉声道:“我要你死!”
薛蕴嬛一咬牙,握紧了双手的短刀,无畏地直接迎上去,将长剑直接抵挡开。只见半空之间划过一道弧度,紧接着那长剑叮当一声地落在了地上,老婆子甚至没有来得及上前阻止,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老婆子真的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只是看到那陌生的男子手腕翻转,短刀在半空中舞的翼翼生风,如同是长在了人手上般,还没看清楚就看到了李成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线,紧接着鲜血就喷洒开来,洒在了那男子的脸上,身上。
李成在原地直直地站了几秒钟之后,身躯忽地直直倒下,砸在了地面上,鲜血一下将上浑浊的水染红。
杀人太过于熟练,薛蕴嬛仍保持着那砍杀的姿势,她收回手中的短刀时手还有一丝的颤抖,看着倒在自己脚边蔓开的血,她的内心是害怕的,因为这大概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
她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尝到了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抬起手抹了把脸,她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血。很快地,手上的血迹就被雨水洗刷掉了,她看向那老婆子。
殊不知自己的眼神是杀红了眼般,双眼漠然无情带着决然的杀意,如同真正冤死的薛蕴嬛俯身般可怖。老婆子被吓住了,一动不敢动,直到那人走到自己的面前,她才如梦初醒地扑倒在薛蕴嬛的脚边。
“饶、饶命啊,薛公子!”老婆子的身子颤抖着,拼命求饶道。
薛蕴嬛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老婆子,念及之前老婆子并没有对老汉有过多的责难,手中的短刀收紧又放开了。
“你们是如何得知我是薛家人的?”
这是薛蕴嬛最想知道的问题,因为薛蕴嬛知道自己脸上的伪装应该没有被破坏,而且这老婆子喊的自己还是薛公子,想到自己应该没有被看破男装。但这二人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薛家的人,薛蕴嬛必须要知道,否则下次又被识破了。
老婆子目睹了方才的一幕,如今抬起头还能看到李成那双死不瞑目大睁着的双眼,那鲜血从身体上蔓延开来,她看到就觉得内心发寒,不敢对眼前的人多有隐瞒。
“是您的身法,这种身法只有薛家的人会,您一定是薛家的人!您、您应该是薛云恒?”老婆子颤抖着自己的声音,说道。
薛蕴嬛差点没有笑出来,方才还很严肃的样子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你觉得我是薛云恒?”
“难道您不是?”老婆子愕然,没想到眼前的人不是,难道自己猜错了。
薛蕴嬛摇了摇头,看向那半敞开着的大门道:“你走吧。”
“是是是!”
老婆子从地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那还没有完全关上的大门,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屋子。薛蕴嬛看到那老婆子是真的离开了,方才又重新转过身子,走到老汉的身边。
老汉抬起手,薛蕴嬛一愣便蹲了下来,紧接着老汉微凉的手就抚上了她的脸。
薛蕴嬛莫名的有些熟悉感,看着眼前的老汉,宽慰道:“没事了,您没事了,您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带您离开这儿。”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试探性地将老汉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如此好叫自己将人撑起来,她估计自己方才那个样子是没有办法背起来老汉的,只能用这种方式。
将老汉撑起来,薛蕴嬛的手碰到老汉腰侧的位置,摸了一手的温热,登时间愣住了。
她看来一眼自己的手,看到了满手的红色,“您?”
“啊啊啊……”老汉似是想笑,他摇了摇头。
薛蕴嬛知道现在不是多留的时候,老婆子一走势必会招来其他的人,她不应该在这儿多留了。她咬着牙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走,将老汉带出了屋内,沿着来时的路走,一直走回了医馆的隔壁。
隔壁便是程啸与忘忧子所在的地方,这儿又该怎么走来着?
哦对了,是要走向一个偏门的。眼前大于模糊了薛蕴嬛的视线,她眼前已经不是很看得清楚了,凭借着本能往前走,搀扶着自己身边跟自己一样半死不活的老汉,带着往前走。
她感觉自己好像走了十万八千里,总算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木门,抬起手猛地敲了敲。
“砰砰砰!”
薛蕴嬛已经记不住自己之前的暗语了,整个人就知道茫然地敲门了,期盼着门能快点开,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凭借着快要把门敲烂的架势,薛蕴嬛总算在快要倒下之前,看到了木门打开。
“谁?”
“砰!”
看到门被打开的一瞬,薛蕴嬛两眼一黑,直直地倒在了门前,倒下的最后一个反应便是好疼。
意识随着眼前这么一黑陷入了虚无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清醒过来,只知道清醒过来的时候,连动一根手指头都是疼的紧,呼吸也跟有无数根针在扎着自己般。
她疼的连呼吸都掉出了眼泪来,但还是没有办法睁开眼,眼前仍是一片的漆黑。
“哥哥!姐姐醒了,你快点来啊,爷爷你也快来,姐姐醒啦。”
熟悉的声音似是就在耳边,薛蕴嬛拼了命的想要睁开眼,还是无济于事,她好累好疼,就想这样死过去。
“忍忍吧。”
她听到了忘忧子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感觉到身上的某一处被插入了一根银针,疼的她当即叫出声,随即猛地睁开了眼,然后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滚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如同溺水的人终于得到了呼吸。
看到薛蕴嬛坐起来,胡桃高兴的爬到了床上,抱住薛蕴嬛支撑在床边的手臂,道:“姐姐,姐姐看看我呀!”
她疼的都要出眼泪了,可是在小孩子面前哭鼻子什么的太丢人了,别说是小孩子,在他们所有人之间都是丢人。她都那么大个人了,还要哭鼻子,当真是能被记成一件黑历史来看了。
“桃桃?”顺着声源看过去,薛蕴嬛看到了眼前的胡桃,稍微放松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