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于这个过于安静充满诡异气氛的巷子,哪怕是安静的没有一个人,薛蕴嬛还是忍不住走成了一种十分小心翼翼的姿势。
薛蕴嬛往前走了几步,路过那天一下子被闻九萧抓紧去的屋子时还是忍不住侧目。
她抬起手,触上那粗糙的木门,正想要敲一下看看里边儿是不是有人,心底还是有些希望闻九萧在里面的,手刚抬起还没有落下。眼前的门就如同被施于了魔法在她准备敲门时打开了,门外人一双异色的眼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等你好久了。”
闻九萧一只手撑在门边,另外一只手已经出来,捏住了薛蕴嬛的下颚,轻轻地晃了一下,唇边笑意渐深,好似看到眼前的人十分的高兴。薛蕴嬛起初是没有想到闻九萧真的还在这破屋子里,突然一出现把她下的一愣。
反应过来之后,薛蕴嬛迅速地将扣在自己下颚的那只手给拍走,“你、你有毛病啊?”
“诶不愧是大小姐,就连被轻薄了说话也是这么细声细气的,没有半点威胁力。”闻九萧揶揄地看着眼前的人,倒是听话地将自己不安分的手给收了回来,“薛蕴嬛,我等你好久了,你来的可真慢。”
薛蕴嬛白了他一眼,道:“难道我不需要看好时机的吗?你这个玄门门主怎么那么悠闲,你还在这里住下了。”
她简直不能理解闻九萧的脑回路,这是将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吗?这破屋子还住的那么舒服似的,看闻九萧整个人都是清清爽爽的样子,薛蕴嬛就知道这人过的不错。
玄门可能摊上这么个不务正业的门主后真的要灭亡了。
闻九萧看到她满脸的嫌弃,仍然好脾气地笑道:“我这不是等你来,我好帮忙嘛,你怎么还嫌弃我的样子。”
“谢谢您嘞,我不跟你扯了。”薛蕴嬛也没搭理他,径直转身就走。
却不曾想闻九萧居然说的是真的,薛蕴嬛这才一转过身,立马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另一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快,不一会薛蕴嬛就看到了自己的身边多站了一个人。
薛蕴嬛就奇怪了,这人说话真的是没个准的,“你干嘛?”
“送送你。”闻九萧说的很理直气壮,但在薛蕴嬛的眼底又看到了怀疑,他只好如实交代道,“好了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说。”
薛蕴嬛停了下来,双手环胸呈现出一种戒备的姿态,“我什么都没有想干,说真的你别闹,你当初说过的吧,因为一些原因你是不能真正出手帮我的,那你现在?”
闻言,他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当初说的话薛蕴嬛还记着。
“我的确是不能真正出手帮你,但是我可以暗地里帮你不是吗?”闻九萧笑了笑,将那话题带偏。
但眼前的人显然就不打算让闻九萧就那么简单的蒙混过去,当即说道:“那谢谢了,你就在这里停住吧,我总觉得你跟在我身边不是帮忙就是害死我的那种。”
说来薛蕴嬛心底里还是有些气的,不是完全能够放开的,因为她几乎每次的悲惨遭遇就跟闻九萧在背后推波巨澜脱不了干系。
闻九萧无奈地笑笑,果真一个人的信任真的是会很容易耗光的,便道:“好,我不骗你。”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那个拐角进去,你应该记得是哪一间铺子的,你要记住异族人的真正本事的什么,谨慎小心。”
说罢了闻九萧没有继续跟上的意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薛蕴嬛微微皱眉,虽不是暂时很能理解闻九萧的话,却还是记在心头上了,她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这下闻九萧果然不再跟上来了。
薛蕴嬛又往前走了几步,快到那个拐角,她看闻九萧的确没有跟上的颜色,便只好挥了挥手示意再见。闻九萧本是没有反应的,直到看到薛蕴嬛隐隐又好似要生气的样子才叫闻九萧也抬起了手。
“祝你好运。”
她走的快,没有听见闻九萧最后一句,那句话如同细沙般被风一吹飘散在空中。
那边薛蕴嬛方走过拐角,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崭新的街道,薛蕴嬛还记得这个门,因着这个门比较有特别。这条街道看着很新,而且四周有的商户都是装潢的十分奢华的模样,附近看着的屋子也像是大户人家的。
只有这个被挤在两家商户之间一个小小的门面破旧又散发着脏臭味,门前用的是与方才在巷子内那些破屋子一样的构造,看起来都是年代久远的,上边儿贴着出入平安类的纸都泛红脱落,还有另外一些黄色的符纸在微风中晃荡。
门前摆了两个丧葬用的纸扎人,看起来那纸张人过分红艳的脸,还诡异的五官,叫人觉得心底发凉。
薛蕴嬛抬起手,正要抚上那纸扎人的脸,就看到地上一只老鼠的身形闪过,她登时间被吸引了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这户人家的门边还点了火桶。这火桶内燃烧着都是那些死人用的东西,还有些冥钱的东西,被大火烧成了灰黑色的一叠。
火带着炙热的温度在熊熊燃烧,薛蕴嬛蹲下来,她想仔细查看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看着火光中还有不少冥钱,看起来应该是刚被点燃不少后就进去了,不然以这种火的速度怕是很快就会被烧光了。
她蹲下来,火光映着她的侧脸,照的烫人的温度都在了自己的脸上。
薛蕴嬛抬手抹了一把,擦掉了自己额头上的汗,又暗自心惊,这种架势看来是这户人家有人死了。
是谁?
肯定不能是薛贤吧,如果是薛贤的话,他们又何必对敌人如此大费周章还特地做这些排场。薛蕴嬛有些心惊,看着眼前的木门关的紧实大概是没有办法直接偷偷进去的,敲门进去吧,好似又没有理由。
薛蕴嬛也管不了那么多,随便在心里编排了一个借口,抬手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砰砰砰!”
过了一会,屋内没有人应答,薛蕴嬛自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又怕这次自己错过自己就没有别的机会了。她也顾不上自己现在身上有伤,就要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谁?”就在薛蕴嬛以为没有人的时候,门终于被拉开了。
门被拉开了很小的一道缝隙,开门是个老婆子,那老婆子身子弓着,看起来比薛蕴嬛还要矮上许多,眼前的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身后则是一片的黑暗。在这样的情况下,那露出过分多眼白的老婆子显得十分的渗人,一时间让薛蕴嬛都忘记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