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清办公室里,艾米丽看到了夏如清的样子,不解问道:“夏,你不是喜欢草吗?”
“艾米丽,我想提醒你,以后不要自作聪明!我告诉你,本来我喜欢草,可是现在它们太过了!明白了吗?”
艾米丽被夏如清这一呵斥,深觉没有面子,“夏,你太没礼貌了!”说吧,转身离开了,大家一看也纷纷走开,艾米丽望着这些看热闹的人的背影,对着喊道:“你们都没礼貌!”
面对一屋的绿,夏如清也很不快,前台的女孩走进来的时候,他气呼呼冲她说:“快把这些全部拿掉!真是莫名其妙!”
女孩子开始清扫了,夏如清憋了一肚子的气,但却不能发泄,正在此时,侯丽雅进来了。
“哥,你怎么生气了?”
她今天穿了身职业套装,黑蓝色,窄裙,没有裙摆,没有化妆,人收拾的极利落干净,这摸样让夏如清想起了和她曾经在饭店刚认识的情形,一碗打卤面让他们之间由食客和店长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切,想到那时候,自己是为了寻找蓝蓝死亡的线索,才巧合遇上了她,又千方百计找寻她,谁想现在找到了,再也不想继续探知那个秘密了,她还离自己更近了。
想着想着,便觉得侯丽雅应该也属于有缘之人了,便说:“没事,这一物的绿整的。”
侯丽雅走过来帮他去拍身上的草,衣袖上已经拍掉了,低头一瞧,裤子屁股的地方更多,侯丽雅用手去拍,夏如清连忙躲开,说:“我自己来。”
侯丽雅心里想他会避开的,故作矜持反而红了脸,躲他远了些,夏如清便也觉得不好意思了,随便拍了几下就算了,侯丽雅便忙着帮那个女孩收拾桌子,夏如清一个人站着,看他俩收拾,过了一会儿,屋里的草都清理干净了,侯丽雅的身上倒没少沾草,尤其是一双长筒袜上,星星点点的,像布置了绿色的小花,夏如清看了,倒不由笑了,侯丽雅说:“我这副摸样狼狈吧?”
前台的女孩子见他俩又聊天了,早识趣离开了,屋里,夏如清看侯丽雅现在这样,好似绿叶中烘托出来的一朵鲜花,心里也不由欣赏几分,仔细看看,她那个年龄,正和妹妹相仿,忽然就感觉不知什么地方这个侯丽雅和妹妹倒有几分神似,不由看呆了。
侯丽雅看他这样子,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害羞,她忽觉男人这种目光之下,原来自己还可以单纯,心里便自我洁净了许多,决心好好奋斗,不再如从前堕落了。
“哥,我工作去了,你的桌子擦好了,你可以作图了。”侯丽雅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夏如清方才醒过来般,原来自己又愣神了,自觉有些窘迫,赶快坐在桌子边了。到底是高级资深的设计师,一打开电脑,他便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思维尽在一幅幅的图面重了。
中午的时候,艾米丽邀请他吃饭,夏如清说:“不去了艾米丽,今天工作太忙,节约点时间吧,抱歉。”
艾米丽说:“难道还为那片草生气吗?”
“不是的,你别多心了,我不是小器的男人”,夏如清笑了笑,也学着艾米丽的样子送了送肩,艾米丽心里便高兴了,说:“那好,夏,我也不是小器的女人,午安!”
目送艾米丽的时候,夏如清不由乐了,这个德国女人,搞花样也和中国人不一样!
过了一会儿,侯丽雅来了,她带了丰盛的便当,进来后,悄悄关上了门,说道:“哥,我知道你没时间,就给你送过来了,快吃吧。”
说罢她已经打开了餐盒,菜香已经飘满了办公室,夏如清马上感觉自己真的饿了,“什么好吃的?还真香!”
“你看,素烧茄子,炒肝,还有一碗鸡汤,这鸡汤我看不够地道,你将就喝吧,这个肝呢,明目的,你的眼睛也需要巩固,喏,筷子,给你,快吃吧,我是吃过了,就看着你吃了,千万别不好意思啊。”
夏如清笑了,心想这小丫头很细心,说:“嗬,我又不是千金小姐,吃个东西要避讳人,还不好意思,笑话,你就坐着看我怎么吃,告诉你什么叫吃饭!”
侯丽雅说:“好啊,我就这么盯着你,吃吧,难不成我从饭店里出来的,连吃饭这两个字都看不懂,今儿我偏见识见识。”
夏如清也不和她继续争辩了,拿着筷子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什么菜,到他这里都是一筷子夹,活着米饭一起下肚,末了,端起一碗鸡汤咕咚咕咚就喝光了!
“好了,我饱了,丽雅,真不好意思,这个——麻烦你一下,我想马上工作。”
侯丽雅笑着说:“不麻烦,可是,在你工作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今天,我可真见识了什么叫吃工作餐了!”
她说笑着就收拾好了餐盒,轻轻带上门出去了,夏如清看着她的背影,开始觉得她很可爱了,有时候,真的和妹妹相似了!
幽兰:“我不爱吃那些,哥,我就盼望能见你,那一天,我就吃鱼香肉丝!”
清:“好,哥哥挣了钱,就买机票去北京看你!”
那个头像方才闪烁了快乐!
幽兰:“哥,我的愿望是,见了你,能够照顾你,给你端上一碗菜,一碗汤!”
…….
妹妹一直渴望能见到自己,其实她也渴望能见自己的妈咪,夏如清知道,她的心灵有太多的伤害,唉,想到此,不觉惆怅满怀,这个愿望是再无实现的可能了!这个丽雅,倒给了他妹妹般的关怀。
这一天,夏如清就这么忘我地工作,直到深夜,他依然留在了办公室,方案中有太多需要调整和细化的东西了,夏如清每思维一处,修改一处,就感叹自己当时为什么脑子那样迟钝,近乎没有灵感,看来,这场病得的好处大有,思维更加灵活了,甚至,在天地之间,花草之间,林宇之间,都有看不到而又善于捕获的一个个灵感,仿佛时而跳跃在他的手心里,督促他改善自己的设计。
好了,这样才算完美嘛!直到最后一处完成后,他自己不禁脱口而出!
“是,太完美了,喏,喝点茶水吧,提提神!”
夏如清惊讶了,侯丽雅已经将溢满茶香的水杯端到了他面前,那样子,温柔至极,令他不由接了过来,并且看着她喝了下去!
水温合适,浓淡合适,茶香的味道合适!
入喉之间,夏如清就觉得,现在这世上,真没有什么比这杯茶更合适他的了!
“丽雅,你怎么这么晚了没回去啊?”
“我看你工作,不放心你,怕你不吃不喝,就等着你。”
夏如清真的很感动,如果她是他的亲妹妹,那一刻,他会非常亲昵地拥抱她一下的。
“傻丫头,你一个女孩子,天晚了要有危险的!”夏如清关切地说,“好了,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你回去晚了,也会休息不好的,我没事的,…..习惯了!”犹豫了一刻后的“习惯”二字,让夏如清回忆到了她的从前,他的头嗡嗡地响,楼梯、血……
“丽雅——”
夏如清惊悸了,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哥,你怎么啦?”侯丽雅几乎是心花怒放,她知道,他一定想到了什么,而这个什么,一定让他恐惧,让他要紧紧依偎自己,机会真的来了!
她顺势慢慢抚摸他的头发,他很乖,接着,她便把他的头藏在了自己怀里,他亦顺从了!
第一次他和她接触如此之近,她感觉自己在为最心爱的男人要付出生命般神圣,愿意将自己本来的纯洁展示给这个心中的男人!
他就是一个男人!具备男人本来的潜质!
在她的怀里,他那恐惧开始消亡,好香啊,像来自天边的仙子的味道,甚至熟悉,如他爱过的女人,他感觉,他就是躺在了那个女人的怀里了,所以幸福,亢奋….
“爱我吧——”侯丽雅低低地说:“我,生为你,死也为你,要了我,我是你的人!”
他再也不能抑制了,那时刻,他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他的人了,他必须拥有了她,否则,他就不能活过来,不能再度呼吸!
他从她怀中开始疯狂而细腻褪掉了她的衣衫,于是,她诱人的胴体便绽露无疑,在办公室内夜光的辉映下,她足以成为一座女神!
他已经迷惑了,没有了神志般需要这种迷惑,不管她是谁,甚至不管她究竟应该不应该属于自己,现在,他都要要她了!
她太完美了,在这个夜色中,在这个清冷的地板上,在这静谧的办公间!在她的身上,他发泄了他几个月的压抑,几个月的痛楚,几个月的惆怅,几个月的爱,与几个月的恨!
最后的时刻,他几乎脱口而出:“霜——”,但那一刻,他才清醒地意识到,躺在自己身体下面的,并不是他的霜!
而他的霜,以后也绝不能如她一般躺在他身下!
他的心,忽觉刺痛!继而激灵!
“怎么啦?”侯丽雅温柔地问,“舒服吗?”
夏如清不敢回答,他知道,他已经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
慌忙起身穿了衣服,说:“快起来,地上凉!”
她已经觉得很被关怀了,在此之前,类似这样的地板,她不知躺了多少回,也不知被压了多少回,辉子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这样关心的话,他总是在完事之后抛一沓子钞票,那就是他的爱了,甚至,钞票都没有的时候,就已经自顾呼呼大睡了。
想到此,她便亲热地抱着夏如清,温柔地说:“给你,我不怕凉的。”
夏如清听着很别扭,他知道,在他之前,她已经给了很多的男人,虽然不是她的错,可是,他还是听来不舒服,似乎,他是她那一堆男人中最具备亮点的一位,她的这一句令他对自己恶心了,他不由骂自己:“我是个臭男人,对不起,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