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噩梦?告诉你,现在我天天就在做噩梦,你知道我的毒有多深吗?没救了!你不是早说要离婚吗?现在你也如意了,你赶紧拿协议书来,签了字你就自由了,还有啊,我要知道你让女儿受了委屈,我和你没完!”
“你妄想!就算离婚,也要等你出来,你若是出不来,告诉你,甭想!林天高,想离婚,你就努力先把自己救了!”苏映霜一看林天高似乎不可理喻了,便故意将他一军!
“我出不来了,那玩意儿,带多少克就能死人了,我傻啊,你也别傻了,别把那些钱给那些律师扔水里了,都是骗子!一个人打扮好看点,看人看清楚了,再嫁嫁个比我好的!”
她的心都在流泪了,“你别乱讲了,梁律师是全北京最优秀的律师,你最好态度端正点,也好出来和我打,和我打离婚!”
林天高瞅着老婆那样子,真是又瘦了一圈了,他心里真是痛苦不已,但他决定还是不能表露一分的怜悯给她,在时日不多的阶段里,他必须彻底赶走她!最后他问道:“我问你,奶奶怎么样?你可是答应我的!”
苏映霜说:“我是答应你了,可是,她却把我赶出来了,你说,我怎么办?”
林天高一听就火了:“你他妈怎么那么多理由啊,反正我知道,你答应我了,照顾奶奶,你别食言!”
苏映霜一看他说话根本不讲道理了,便说:“如果你现在就和我离婚了,我便收回我的承诺!除此之外,我坚决履行,如果她动不了了,我会照顾她的!我向来说到做到!”
林天高看着她,不说了,放下电话的时候只撂了一句:“别告诉奶奶我的事啊!回去吧!”说罢,就头也不回朝来时的路走去了!
苏映霜一直瞅着他的背影,哭个不停,狱警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到时间了,回去吧。”
从监狱大门刚出来,周雷就从汽车上冲下来接她了,苏映霜直挺挺的身体一看到周雷,不知怎么就忽然软软地倒在了他身上,周雷吓的忙扶着她,“映霜,天高怎么样?你别急!”
“周雷,我真的要挺不住了,本来,如果他和我离婚,我已经能够想开了,可是现在他这样,我真的要倒下了。”说着,她就哭了,急的周雷不知该怎么给她擦泪了,“别哭别哭,说说,我们都给你想办法的,不会倒下的,天高怎么了?”
“他还是逼我离婚,我怕他不配合律师,就和他说,想离婚,就先救自己出狱。”苏映霜说着,心酸了。
周雷瞅着她,实在看得难受,便大胆拥着她的肩,苏映霜抖了抖身体,跟着他慢慢向汽车走去了,路上,周雷问她:“映霜,你心里,究竟想不想离婚呢?我这话可能不该问,但是,我是怕你自己想不清楚了,就做出草率的决定,离婚了,你的路还很长,一个人不可能生活一辈子的,如果有更好的人可以和你相伴,还好说,如果那个人不能给你未来,”他看看苏映霜,不敢直说是夏如清,“我的意思是,如果天高还能够改过,毕竟是原配的夫妻,你自己好好思量一下。”
周雷的话苏映霜细细斟酌了一番,之前是林天高对不起自己,现在,情形变了,他落难了,若是自己离婚了,不用说被世人责骂,自己都谴责自己,要说过日子,苏映霜感觉,林天高那股劲头,反正就是成天口角不断吧,就婆婆而言,自己真的是心灰意冷了,能不能回头接受林天高,她自己都不能回答自己!
她低头,不敢看周雷,“你自己想好了,人生的路,迈错了一步,就再难纠错了。”周雷说道。
事实上,在苏映霜心中,最难以抉择的也是这点,她自认自己属于理智,回味接纳夏如清的缘由,她感觉还是自己和林天高本身出了问题,否则,夏如清就是神仙伴侣,恐怕也难插入!
但,自己和林天高的问题,究竟可不可以破镜重圆?苏映霜对此毫无信心,算了,考虑那么有什么用呢?先救出天高再说吧!
送回苏映霜的时候,她对周雷说:“今天开始不用麻烦常爷了,我好了,再需要的话,我这几句去医院了。”
周雷瞧着她精神不大好,想着她是因林天高而起了,便安顿了几句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医院不着急去,彻底养好了再去,现在又遇上天高这事,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医院有的是人,我们都要老了,新一茬人很快就能顶上来了,别总占着那个坑,也招人嫌的,呵呵。”
“呵呵,周主任也有退位的想法啊?”苏映霜戏谑道,“你走吧,跟我忙了半天,真辛苦你了。”
“不辛苦,和美女医生在一起,我永远不会辛苦!”周雷开着玩笑。
周雷一走,苏映霜就急速爬到了床上,彻底卸了载般,呜呜地哭了个不停,哭过了,觉得要去看看琪琪去,于是,自己打了辆车,去学校了,琪琪很乖,见到妈妈的时候,雀跃着冲了过来,看上去眼泪花要出来了,但还是忍着,苏映霜心酸了,这小东西,和自己一个样,她顾不上腰疼,抱着她就下楼了,到了半路,觉得还是不行,才有放下来了,琪琪说:“妈妈,你病好了吗?”
“恩,好多了。”
“妈妈,那你能开车了吗?我们的车不能给他们留下,再说了,奶奶也不会开车。”
苏映霜想了想,领着琪琪说:“走,和妈妈回春泽园!”便说,她便犹似打仗一般,琪琪说:“妈妈,是不是我们要抢回来那房子?本来那房子就是我们的对吗?奶奶为什么要赶我们走呢?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害怕吗?”
苏映霜说:“我们回去看看她,到了那儿,你什么话都别多说,记住了吗?”
“恩,记住了。”
苏映霜知道,自己那天一定是鼓足了平生最大的勇气,走进曾经做为自己家的那趟门的,她敲了敲门,没人开,琪琪说:“妈妈,你怎么不自己开门呢?”
苏映霜一想,是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开了?毕竟,我和林天高还没有离婚,这房子,说到底,也有我的居住权啊!于是,她试了试钥匙,居然还开了,婆婆是没有防备自己还会杀回来,还是看扁了自己,谅我也不敢回来吧!
带着琪琪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屋里一桌的人,正围着麻将桌搓着,看到这娘儿俩一出现,都惊呆了,麻将的声音顷刻停止,苏映霜想,一定是刚才自己的敲门声盖不过这麻将的声音,否则,就不会是自己闯宅了!
“妈——,我来看看您,另外,取点东西走。”苏映霜板着脸说道,这个“妈”字,叫的太牵强,而且,她相信,那绝非自己本意!
“你怎么进来了?你这叫私闯民宅懂不懂?滚!我儿子到现在都没回来,是不是跟你一起走了?”婆婆喊着骂着。
周围三个牌友面面相觑,都站了起来,说:“关大姐,我们先走了,明儿见啊!真是的,没开始呢,我今儿手气多好啊。”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不满意地看看苏映霜,那意思是说,你来的不巧,搅了我们的牌局了!
婆婆说:“嗨,怎么说走就走啊,”话音未落,这几个人已经溜得比兔子还快,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劝解一下,或者说帮帮这老太太的,苏映霜心里觉得好笑,暗自骂道:瞧你交的这帮狐朋狗友吧,连林天高那一帮吃吃喝喝的,都不如!
她瞅着婆婆那阵势,心里觉得她那强大的外表下,内里真是一片败絮,便也可怜起着老太太了,她记得林天高说的那句话:“别把我的事告诉奶奶!”苏映霜强忍着不平,自己看看内屋,便往里走,不料婆婆抢先阻挡了过来,六十多的老太太,竟然箭步一窜,横在了苏映霜面前,铜墙铁壁般了,“你滚,这儿没你的东西,把我儿子交出来!”
“我的车钥匙落下了,我放在屋里抽屉里了,我拿过了就走!”
“车是我儿子的,你还拿什么钥匙啊?没有!我还没找你,你就找上门来了!天高呢?打电话都关机!我算白养他了!”
面对婆婆的威势,苏映霜大胆说:“妈,天高不在我那儿,不信,您可以跟着我,我还想找他呢!”说着,她就继续向里屋走,决定先把车钥匙拿走,刚迈开腿没放脚呢,婆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
苏映霜捂着脸,真是羞恨不已!“你,凭什么打人啊?!”她再也不能以“妈”或者“您”来称呼这个无理的老太太了!
“打你?!打你是轻的!你不把我儿子交出来,我就告你!”婆婆显示了从来没有过的凶恶,苏映霜看来,像个发狂的母老虎,恨不得一口吞了苏映霜,“你这不要脸的女人,狐狸精,当年,我儿子一定是被你迷上了,才听着我的话和那个女孩儿分手了,一个不如和一个!林家算是倒了霉了!”
“你说话千万别胡说,还提当年?!是你亲手拆散了他们,现在倒把罪过加到我的头上?我猜是你夜里睡不安稳了吧?是不是蓝蓝来找你了?!”苏映霜真是气急败坏,一股脑说出了这一通的话!
果然,婆婆被打击的不小,身体微微震动了,瞪着她的眼睛不敢再继续凶恶了,苏映霜摸着火辣辣的脸蛋,心里暗乐:都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还不行善积德,做过的恶事,你自己就心安了?!
老太太确实有点心悸,最近梦多,不是梦见天高他爸就是梦到那个死鬼丫头,昨夜更奇怪,他爸都笑呵呵地对自己说:“都这么大了,还不早点过来,总和他们两口子挤什么劲儿啊?”气得关老太太直骂:“你这死鬼,滚远点,以后别来找我了,清明节都让天高给你烧了那么多纸钱了!再不走,我点火了!”
醒来后,关老太太就觉得心律不齐,上午自己跑到医院打了一瓶子吊瓶,给儿子拨了无数个电话,还是关机,气不打一处来,中午自己到馆子里搓了一顿,下午叫了几个牌友来消遣了,别说人身体运气不好,牌运还不错,老太太一上场,就胡了一把悠七对,眼红的对面的老太太直骂:“你丫刚摸了臭狗屎吧,尽捡金色儿的胡!”要不是苏映霜出其不意闯了进来,关老太寻思,自己一下午一定货扫三家!
看着苏映霜,关老太骂道:“你真是个扫帚星!”想起昨晚的梦,她也作罢了,又见儿媳妇的手从那张小脸放下来的时候,脸上都能看到几道子青印子,心里觉得痛快不已,便让开一条道:“去去去,拿了钥匙快点滚!给你两天时间,找不到我儿子,我就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