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林天高就猛地把门打开,“周雷,你走吧,我们家的事,外人也管不了,我和你这么说吧,你来我家,我欢迎,但是,插手我们的事,结果只能是越管越乱!”
周雷很尴尬,仿佛他来这里,不是调解矛盾,反而是乘人之危了,他说:“天高,别误会,我希望你们幸福的,不是要插手你家的事,当然了,我们说多少,可能都不如你们俩之间相互沟通,我和刘青只是担心你们,才上来的。”
林天高没好气地说道:“那我谢谢你们的好意,你们走吧,我有话和她说!”说罢,他就冲屋外喊道:“苏映霜,你进来,有什么话明说,没必要搬救兵!”
苏映霜在屋外正抱着琪琪,本来,刘青陪着她呆着,心情还不算太糟糕,寄希望于周雷能说服一部分林天高,怀里抱着琪琪,她发现自己很恐惧一种生活状态的改变:比如将来要带着女儿生活,她不敢想象,或者,她离开女儿,自己一个人生活,却不得不挂念女儿的那种痛楚,这二种,都将撕心裂肺!
林天高这一嗓子,令她惊悸不已,一种要被强行改变状态的预感,浓郁地笼罩着她的大脑,她不由可怜巴巴地看着刘青,真想哭出来。
刘青很容易就读懂了她的目光,她立即站起来,走到了书房门口,周雷也正站在那里,干巴巴地没了言语,悄悄地对她说:“你发挥一下,我不行了。”
刘青偷笑了一下:“笨!”便进屋了。
“姐夫——”
林天高说:“叫苏映霜进来!”
刘青说:“干嘛啊姐夫,我瞧着倒是我苏姐对不起你了啊,行,那我叫她进来,好好审审她,若是真审出什么,我罚她扫地出门!”
说到此,刘青故意停顿一下,瞅瞅林天高,林天高正看着她,有点吃惊的样子,刘青说:“姐夫,说直白点,我姐清清白白的,你凭什么要让她走,还不让她带孩子,这也太残忍了吧?要走的,应该是有过错的一方,可你现在却把错误强加给一个无辜的女人,你忍心吗?她可是和你共度了十年时光的人啊!”
林天高被说得低下了头,他说:“你的意思我听出来了,是让我扫地出门对吧?可以,我也是要走的!”他本来想继续说:“这房子也不是我的,”但是,碍于刘青和周雷在场,就没有脱口而出,但苏映霜心里很清楚,他这个“走”是什么含义,一说到房子的问题,苏映霜心里就凉凉的,婆婆和林天高从她进门,就没有把她当做一家人看待,任何事情上都是防范甚严,仿佛苏映霜嫁到这个家,就是图谋不轨,又仿佛她结婚,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离婚了扫荡一下林家的祖业产一般,苏映霜觉得自己在林天高这里一文不值,婆婆当初邀来的是一个听话顺服的丫头,现在不顺意了,要驱逐的也是一个未名的丫头,能在这个家白白住上十年已经是施舍了,绝不能妄想得到什么补偿!
她抱着琪琪,哭着走到了门口,对周雷说:“和他没什么说的了,我走了!”说罢,她就要开门下楼!
林天高一看,苏映霜要抱走琪琪,一个箭步冲出来,把刘青都挡在了一边,过来就揪着苏映霜,不让她走,周雷怕他伤了苏映霜,赶忙过来阻拦,这样,林天高被周雷隔着没能够抓到苏映霜,苏映霜心知自己没有力量可以和他抗衡,趁着周雷拦他的工夫,不顾一切冲出了房门,抱着琪琪就往楼下冲!
林天高一看,冲周雷喊道:“你诚心的是吧!”
周雷和刘青也都没有防备苏映霜竟然会做逃跑这一选择,忙说:“没有,没有,天高,你真误会了,这样好了,我们去劝劝她,你别急,孩子在她那儿,你更应该放心了,天也晚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真是不安全,你要不和我们一起找她,要不就踏踏实实呆在家里,我和刘青找她,你看行不行?保证她安然无恙!”
林天高生气地说:“人丢了我和你没完!”
周雷和刘青忙开门走了,边出门边说:“你冷静冷静,放心,放心,人一定能找到!”
门咣当一声,林天高气急败坏地关上了!他感觉愤愤不平,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说几句就跑了,哼,跑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他一冲动,便立即给他妈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通,就听得他妈没好气地“哎——”了一声,林天高说道:“您马上搬过来住吧!明天我就联系搬家公司!”
关老太太正为了下午的事情自己怄气呢,又不好主动打电话告诉儿子,心里盘算着就是等儿子找她的时候慢慢和他说说,也好让儿子好好管管这个儿媳妇,真是太不像话了,至少,同意被男同事摸着眼睛,就是不检点!
现在,林天高这么没来由的一句话,老太太便知道一定是两口子又闹腾了,她说:“怎么着,你媳妇同意了?她不是喜欢清静吗?真邪了门儿了!你不是怕你媳妇吗?今儿怎么了?”
林天高说:“让您搬就搬,别的再说吧,我什么时候怕她了?!”
老太太说:“你媳妇呢?让她和我说!她亲自和我说请我上去,我才去!”
林天高心想,这两个女人怎么都这么难缠,一气之下,说道:“她走了!”
老太太本来就生着气的,林天高这一句话犹如火上浇油,她说:“什么,她倒先走了?天高,你就是太惯着她了,下午妈去医院找她,就撞见了!好好管管她吧!动不动使小性子,该照顾家里不照顾家里,你看看人家的儿媳妇都怎么做的,你刘阿姨的儿媳妇,天天给她洗脚按摩,人家本来是风湿,现在养的好着呢,你看看你妈,儿子听着找了个医生做儿媳妇,连影儿都逮不着!”
林天高听了,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他说:“下午她和谁啊在医院?”
老太太说:“能有谁啊,就那个那医生,以前借给她钱的那个,真不要脸,都摸到脸上了,我去找,还和我顶嘴!你妈在医院就哭天喊地了,不是怕你们闹矛盾,我就又把牙磕肚子里了!谁想到没了我,你们自个儿也翻了,这不是有外心是什么?”
林天高说:“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把她管的死死的不姓林!”说罢,他就挂了电话!
老太太看儿子这次硬起来了,心里才觉得舒坦点,但还是不太放心,又追过了一个电话:“天高,你别胡来啊,管管就行了,别来劲啊!”
林天高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知道,您明天就收拾东西吧,我明天带搬家公司去!”
挂了电话,林天高一个人呆着,觉得胸口的气真没办法排遣出来,看看表,九点了,心想八成她们娘俩是去医院了,他给苏映霜打了个电话,结果,手机关机,他又给医院的办公室电话,还是没有人接,林天高便立即猜想,苏映霜一定是被周雷带走了!
干脆,不找了!她爱疯爱痴,爱死爱活吧,林天高觉得现在,苏映霜和自己的心已经相隔甚远了。他坐在那里,心里空落落的,现在闹成这样,真不知该怪怨谁,怨她吗?说实话,林天高打心里眼里,还是能替苏映霜做保证,她和周雷,绝对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可是,他怨她的是,流水既无情,你又何必不拒落花呢?就这一点,林天高恨她!
可是,自己呢?自己又何尝不是不拒侯丽雅这朵落花呢?林天高自惭形秽,想起侯丽雅,他现在满是厌恶,要不是她非要上门来胡说自己怀孕,家里也不会这么翻天覆地,这下好了,苏映霜本来就对这个家有十万分的不满,现在,彻底爆发了!
他恨透了这个女人!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在偷偷暗笑!林天高想,本来是去和她分手的,逼着她说出了真相,要博得老婆的原谅,结果,老婆非但没有原谅自己,还和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报复自己!
明知是报复,可林天高就是忍不住这口恶气,他决定出去找找,看看怎么能找到周雷的家,他让自己家里闹翻天,我也不让他平静!
出门时,林天高觉得自己口渴的厉害,走到客厅去接水喝,正巧,发现苏映霜的包落在家里,他多了个心眼,把她的手机和钱包都带在了身上。
出门后,他茫无目的,觉得应该先去医院,去了那里,至少可以打听周雷的联系方式。刚走到大门口,他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身影很熟悉,瞧着他走过来,就像是要过来打招呼,林天高仔细一看,哦,这不是那个幼儿园孩子的家长吗?他急着要走,冲他“嗨!”了一声。
夏如清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几乎是挡着道,说道:“幺,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啊?值班啊?”
林天高掩饰说:“不是,我去趟医院。”
夏如清给他递过来一支烟,说:“抽一支吧,怎么了,病了?”
林天高说:“不抽了哥哥,唉!”
夏如清暗暗冷笑,说:“别急兄弟,世界还是原样的,地球爆炸不了!什么都放一边,抽吧,聊会儿!”
林天高觉得夏如清好像说到了他心里了,便接过烟,夏如清给他点上了,林天高闻着那烟味儿,觉得真香,他赶快抽了一口,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立即渗透了他的大脑,如云雾抚摸了他的额头,舒服!
“好点了吗兄弟?这男人,就是离不开三样!”夏如清自己也吸了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