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醉。
吴靖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瞧着瘫坐在地上的魏长琼。随手对自己嘴里灌酒。
她抬头,双颊上是黎明的绯红色,双眼迷离魅惑。看着吴靖淮:“你是个例外。”长琼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步履踉跄的冲着少年郎走去。
吴靖淮生怕她摔倒,起身想要接住她。长琼脚步磕磕绊绊的扑进他怀中。
他嗓音低哑问道:“什么例外?”
魏长琼慢慢抬起头,发丝掩住半边面颊笑着:“你和我一样,都是要掩饰的人。”
她忽的话锋一转,双眸中满是坚定:
“吴靖淮,我心宜你。”
是吴靖淮的细心呵护,也是烦闷时陪在身后为其解闷的方法。他总是有着一副笑脸,难得的认真中存着无限温柔。
不在意中俯瞰身边的人,不正经中埋藏深深情意,不理睬中心知多事。魏长琼差点就被吴靖淮的伪装骗了…
他没醉,只是善于演戏。双手环过长琼腰身,下颌抵在她发顶,在她耳边低喃:“那你呢?要什么掩饰”他顿了顿,面无神色的又说,“你也是我的例外。”
他会心一笑,双手又握住她肩甲,将她从怀中剥出。放慢了语气,轻声说道:“我亦心仪你,从初见的惊鸿到经年的花容和现在的绯红。”
魏长琼笑着,敌不过脑海中袭来的深厚睡意。双腿一软,身子竟要倒下去。他眼疾手快,左手挽过她双腿,右手扶住她腰身。横抱起放在那张红色的大床上。
替她掩好被子,坐在床沿处慢慢抚摸她脸颊的轮廓:“长安阙楼让府衙畏惧,你又是这里的主子,一般官宦忌惮不敢冒犯。你才不是一个阙楼红纱这么简单吧?”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起身离开浴房,到了门口,让早早候着的妙菱进去服侍。
夜里清冷些,出了阙楼大门,便是几脚的站地之处。登上小船到了岸边。和久等的小厮回了吴家。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府里婢女递过披风后,一直站在鱼池上的凉亭。瞭望皎洁的月亮。
很白,白的沧桑,白的荒凉…
刚刚,吴家自京都传了消息来:
见字如晤,吾儿靖淮莫多堪忧。今家族中分系子弟被奸人陷害犯了章程,陛下自知其中缘由,奸臣勾结,我吴家为协助陛下舍出浑身解数。恐奸人出手,望吾儿切莫插手,保重自己。题名:父
一开始,吴家就为了保住他这个嫡系子孙而大费周折。如今家族有计划,他也只能袖手旁观。官场多事,他是吴家的最后希望……
吴靖淮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懊恼。紧握的双拳又只能多次无奈的松开。待心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看着池子里红色鲤鱼游到水面上吐着气泡。
想起今天阙楼红纱的告白,他脸上终于浮现了这几日久违的笑意。心中似是蜜罐被打翻。蜜糖散落在心中各处角落。愁绪也一时之间被驱赶无余。他轻笑出声,无奈摆头。
“魏长琼,最初我心仪你时,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