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离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文笙在一旁守着,悄悄地抹眼泪。
“……”他爬起来,才发现自己鼻子上塞着面巾纸,像是刚止住血。
文笙见人已经醒了,连忙把眼泪擦掉,板着脸问:“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没什么,摔到了。”他把头别到一边,语气十分不自在,像是在隐瞒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摔到了?我平时辛辛苦苦挣的钱,就因为你‘摔到了’,现在花得一分都不剩,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今天出了这种事,文笙心里本来就恼火,见他如此轻描淡写,于是,这彻底激怒了她。
“文若离,你变了。我不是嘱咐过你要小心的吗,你现在这身子,你有什么资本去乱来!你难道也想跟着那些不学好的坏学生去胡作非为吗!”
“我随你怎么想!”他也恼了,声音高了八度,只见他气得眼前一黑,就好像要昏倒一样。
反正,他就是一个只会动不动就喷血的怪物吧?他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死了也好!
“你……你没事吧?若离,若离?”文笙见他不对劲,忙替他揉了揉太阳穴。
“清醒一点……”
“患者需要静养,请家属还是尽早离开吧,让他好好休息。”旁边的一个护士轻声细语地劝她。
“……好,那,等他醒了,记得让他喝了那盅鸡汤。”
为了防止白细胞进一步增多,文若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进行化疗,这使他的头发变得稀稀拉拉,日益消瘦。
文笙早已辍学,可夜以继日的打零工并不能承担这昂贵的医疗费用,看到自己的弟弟一天天变得憔悴,她心里很是难受。
几周后,文若离的病情得到控制。终于熬到了暂时的出院,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若离,中午十一点半放学之后就出来,我们要去医院复诊。”
“还有……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一定要反击啊!”
文若离听见这句话,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了。
文笙不放心自己的弟弟,因为,她第一次,听到他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
可以这么说,他从来没有开心过。
到了教室,他安静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没有一丝生气。
班里也安静得异常,没有一丝声音。所有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文若离,除了陆杰、时郁和李慧。
时郁根本懒得管他,甚至,都睡着了。
“喂,你害得我被学校处分,这茬怎么算?”
陆杰几个人围住他,不让他离开半步。
“咎由自取。”他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理他们。
“反击……对,我要反击!”他心里突然想起了文笙的那句话,他不甘心再这么被欺凌下去了,他要……反击!
“你nnd咎由自取……”话还没说完,陆杰就又准备一拳过去,结果,出乎他预料的是,文若离板着脸,一只手抓住那拳头,另一只手用尽力气打到陆杰身上,又拿起自己书包里的书,一本又一本地砸过去,而陆杰,被砸得十分狼狈,就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反应过来,边躲边随手抓起别人的东西丢回去,他的几个跟班,也纷纷效仿,朝文若离丢东西,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这场混战,可文若离一反常态,就像是只打不死的小强,且越挫越勇。
很快,教室被他们搞得一团糟。
时郁仍然在睡觉。
这时,一本书突然飞到了他的头上……